第44章仁至义尽
第44章仁至义尽
直到最后，会因为知道的太多，帮着二夫人犯下的事情太多，而被永远堵住嘴巴。一时间，靳月对玉倩也有了丝丝怜悯，却不是因为她进入厨房当杂役而怜悯，而是对她太过信任二夫人许诺的荣华富贵和权势被鬼迷心窍而心疼。小小年纪就被利欲熏心，就算一时之间登上了一等婢女的高位，也不过是短暂的昙花一现，因为野心这东西，永远没有终点。
靳月的笑容掺杂了些不明的味道，对二夫人道：“二姨娘，我这里有汀香、芷兰和奶娘已经够用了，其他的活计也都有人做，这个叫什么玉倩的，既然二姨娘觉得那么好，不妨就还给二姨娘好了。”
顺水推舟，你既然如此夸赞她，收回去吧。靳月心中暗道，也知道二夫人不可能那么快服输，肯定又是一番推诿和搪塞之词，总归是要给玉倩求情，让她回到落霞院。
果然，二夫人连连摆手：“哎哟，我那清幽院人手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玉倩去了根本就没事情可做，倒是你这落霞院，我看了看，人太少了。”那关切的语气，若非靳月知道她的真面目，差点儿就要上当了。
“不过是打碎了一个珍贵的花瓶，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花瓶的话，我在找人给你送过来一个嘛。也不至于将玉倩那丫头送到厨房去干杂役啊。“
二姨娘终于还是说出了为玉倩求情的话，只是，过于生硬和不情愿，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低声下气的意思。
二夫人心中对靳月是越发的憎恶，暗暗发誓，等着吧，一旦她坐上尚书府的正室位子，到时候有靳月好受的。昨天红秀挨的耳光，她对自己的出言不逊，以及暗中做的种种事情，她都会让靳月加倍的还回来。
靳月皱了皱眉：”二姨娘，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珍贵的是我原来的花瓶，而并非是同样款式的花瓶，即便款式相同，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花瓶，玉倩如果想要回来，除非她将打碎的那个花瓶给我粘合上去，并且和原来的如出一辙，不能有半点儿的瑕疵。”
二夫人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月儿，你说这话，不是明摆着难为玉倩那丫头，摔碎的花瓶哪有再粘合的道理。”
靳月摇头，一脸严肃：“二姨娘，我不知道玉倩有多好，也不知道玉倩究竟给二姨娘灌输了什么甜汤，但是我要告诉二姨娘的是，不论她玉倩有多好，但是她打碎了我的花瓶，这是不争的事实。在我落霞院，奖罚分明，不能因为一个玉倩就打破规矩，那其他的下人我还怎么管，总要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此下去，玉倩倒是没事了，可我落霞院的规矩可就坏了。”
“二姨娘不是总是说嘛，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犯了错误就要罚，我没有赏板子已经很仁慈了。”
靳月一副我很讲究情面和道理的模样，反倒是显着二夫人有些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了。
二夫人也失去了耐性，最后问了一句：“如此说来，玉倩这件事，是没得商量了？”
靳月摇摇头，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二夫人的脸面上挂不住了，若是换作以前，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何曾与靳月有“商量”的时候，眼下，即便是“商量”都没得商量。靳月这丫头的脾气，自从逸仙楼那次回来之后，长了不少啊。
“也罢，既然如此，就不多加打扰你休息了。”二夫人沉着脸转身欲要离开。
靳月起身叫住了她：“二姨娘，若是玉倩还想找你求情的话，麻烦你转告她一声，我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她妄想再得寸进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转头看向靳月，却发现靳月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哪里有半分她刚刚说话时的狠厉和决绝。
为什么，二夫人觉得这话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不对，一定是她听错了，太过紧张和心虚，所以觉得这话是针对自己。可是她再三问过玉倩，玉倩并非是因为被发现是眼线而被逐出落霞院的。
二夫人努力稳定心神，再看向靳月，那充满笑意的眼睛却是让二夫人越发觉得冷意逼人。
点点头，算作是应答，二夫人带着小菊快步离开。
李嬷嬷走到靳月的身边，望着二夫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提醒道：“二夫人会不会已经觉察出什么啊，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啊。”
靳月浅笑，伸手执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才道：“即便是她已经觉察出什么，现在也知道不是该撕破脸皮的时候，毕竟，她现在还不过是二夫人，正室的位子她还没坐上呢。又怎么会和我撕破脸皮？”
李嬷嬷点头：“这倒是，可是，老奴倒是有些担心，鲁国公和鲁国公夫人会不会真的同意老爷所说的话，而让二夫人光明正大的坐上正室的位子？”
靳月笑了，看了看情不自禁又紧锁眉头的李嬷嬷，伸手舒展开她的眉头，宽慰道：“奶娘，你就不要操心了。不是有我在呢吗？更何况，还有你、汀香和芷兰这三个聪明又伶俐的活宝，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不会让二夫人得逞的。”
靳月这亲昵的举动总是能令李嬷嬷的心中温暖，即便是有再大的担心和隐忧，也都被小姐的笑声和自信给化解掉了。
索性就放下顾虑，像小姐说的那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凭借她们四个人的力量，即便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到底还是为之努力过了，便也不再遗憾了。
“至于玉翠那件事，小姐是不是要向后拖上一拖？”李嬷嬷试着问道。
靳月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李嬷嬷叹口气，说道：“玉翠那孩子，也算个重情重义的人，昨天夜里，芷兰陪了汀香前半夜，玉翠下床陪了汀香后半夜，今天早上老奴看她，双眼红红的，像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