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目标换了
目标换了
话说贾村长去请仵作，因着接连下雨道路泥泞，仵作又年事已高哪里经得起波折，故而直到雨停了才来。
竹青涵亲自去接人，带血的衣服和后来被挖出的东西都放在贾村长家的仓库里。竹青涵本想让仵作歇息片刻再去看，谁知这老头倔得很，非要先去查看。
没办法，竹青涵只好陪着一同去。
贾村长的仓库就建在山丘下，当初是为了方便放木柴的，后来家里扩建后就没再用过。竹青涵去的时候发现那些衣服都被油纸包着，方方正正的土房子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杂草。
仵作食指撩开正在油纸上爬行的蜘蛛，微微掀开一角看了一眼，眼皮都没抬，“搬去光线好的地方，你们挖出来多久了？”
“也就五日的样子。”竹青涵一边回答者，一边跟着贾老大做苦力。
这些油纸里不但包着带血的衣服，还有些四肢之类。最近下雨，油纸外边都落了水滴，总之沉得很。
合力把油纸拖到小院，仵作没问这是谁的家，竹青涵也不想
打扰他的思路。
这一路来仵作都皱着眉头，似乎想不通什么问题一般。直到在小院里，将油纸完全掀开露出里面杂七杂八的残肢后，仵作才撩起眼皮让竹青涵来打下手。
竹青涵尴尬地笑了笑，上次她偷溜到衙门后边看仵作验尸，想必被认出来了。
贾老大对这些一窍不通，场面也血腥得让人反胃，干脆招呼一声离开了。
太阳下，残肢混着血和泥显得尤为恶心。仵作一件一件搬到木桌上，竹青涵看着那平日用来吃饭的桌子，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仵作检查残肢，竹青涵则给他递工具。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仵作检查出了结果，伸伸懒腰道，“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五天左右，这些天下雨比较潮湿，光是油纸包着不够所以腐烂比较严重。凶手用的是钝器，大约是锄头一类的东西，硬生生把四肢给磨下来的。这里一共有八只脚，四只手，两件衣服，说明至少有四个人遇害，还有一处抛尸地你们没发现而已。”
四个人…
竹青涵脑海里迅速回忆马家村的失踪人口，结果发现一个都没有。那么这些残肢是属于谁的？
“两件衣服都是上等的棉料，想必是城里人。对了，报告我还写不写？”仵作好似能看穿竹青涵的疑问，一并代为解答。
竹青涵摇摇头，请仵作先去喝一口热茶。
一般村里人都穿的麻布，就算冬天棉袄也是缝了又补的，根本没那么新。而城里殷实一点的人家又不屑于穿棉料，故而竹青涵将受害者范围锁定在管家、掌柜一类。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让仵作连夜赶回去不太现实，而竹青涵家里又住着两个女人不方便。想了想，竹青涵敲响马六婶的家门，询问今天能不能让六婶过来住一夜，仵作和六叔一块睡。
马六婶爽快地答应了。
安排好住宿，竹青涵趁着马六婶还没过来，先把一桌子的残肢都给收一收，决定明天把这桌子给扔了。
翌日大早，竹青涵除了送仵作回去，顺路也去城里打听一下谁家有走失人口。
得益于狐狸精的传言，周围村镇的劳壮力都不怎么出门，凶手自然找不到机会害人，才会把目标移到城里。穿的起上等棉
布的人可不比村里汉子，行踪十分规律，但凡有人失踪一定会引起家人恐慌。
最终在知府那里拿到一个名单，是近一个月上报失踪的。其一就是竹缘隔壁那家酒楼的掌柜，听说不年不节的，掌柜突然说要去走亲戚，这一走就没回来。
平日里出远门他都会寄信给家里报平安，这次却没有。
看到酒楼老板，竹青涵就想起那位经常送春兰回来的公子。说起来那公子还是掌柜的东家呢，想必问他更加清楚些。
按下这份资料，竹青涵继续看下去，总共有十八个人失踪。而青壮年只有九个，其中附和目标的只有五个。想起那八只脚，竹青涵猜测是不是还有个受害者的四肢还未找到？
竹青涵第一个要找的就是那家酒楼的公子，此时他正在店里帮着记账，忙得头昏脑涨的。竹青涵走进去的一刹那他便认出来了，这是和春兰一起住的。
“朱公子打扰了，有点事情需要帮助，人命关天。”竹青涵颇为不客气道。
好在朱公子没有介意，放下账本便跟着走了，旁边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抬手想要拦，但却没有抓住朱公子的衣角。
将朱公子引到门口，竹青涵才开始询问起掌柜失踪的事情。
朱公子颇为头疼，“最后一次见面在上个月，父亲带我过来查账，正巧碰上掌柜要出去，同行的还有四个人。当时我问了一嘴，说是去走亲戚在马家村附近，大约两日就回来。结果直到现在都没出现，家里也问过了，音讯全无。”
竟然还有同行的，难道这些受害者是一齐去的吗？
“那四个同行都是男子？大约多少岁，你认不认识他们？”竹青涵追问。
“大约三十岁左右，有一点点印象，都是附近店铺的掌柜。”朱公子回答，“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吗？”
竹青涵避开询问，直接要求看掌柜留下的衣服，这样才能进一步确认受害者的身份。
朱公子看出竹青涵不愿意多说，只好埋头进了酒楼，从门外可以看到，朱公子和刚才试图拉他的妇人在对话。妇人瞥了竹青涵一眼，垂下头出来了，路过竹青涵身边的时候还顿了顿。
没一会掌柜的衣服就被送过来，朱公子介绍，那妇人正是掌柜的妻子，因为掌柜失踪不得不来协助记账之类。
摸了摸衣服的棉料，和那些带血的衣服一模一样。竹青涵已经确定了，那些残肢正是五个掌柜的，他们都已经被做成人棍，也许有些体质差的根本熬不过去已经永眠。
轻瞄一眼妇人，竹青涵并没有说出实情，只让她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