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目无王法
目无王法
听到春婶子语气怪怪的，竹青涵也没多想。反正这会人都堵着，想买东西也走不动，竹青涵干脆和两个婶子站在一旁说起赵家来。
来马家村小半年的时间竹青涵还没听过这个赵老爷呢，这会听到春婶子的形容竹青涵暗暗佩服。富贵易得善心难求，这赵老爷是附近村里出来的，靠着倒腾米粮发家。
有钱之后赵老爷没急着自己享受，反而惦记村里的乡里乡亲，先是帮着自己村修路然后又弄了个学堂给村里的小子们开蒙。
赵家还在城郊外起了一个茶棚，茶水是免费的，平时各个村的人赶路渴了都会去喝一碗凉茶。
让竹青涵最佩服的是，茶棚以慈善的名义开的，但只有茶水免费，粥和馒头之类比正常价格要贵一倍！很多人为了免费茶水进去，最后抵不住食物的香味还是会吃上一点。这样赵老爷名也有了，利也有了。
“二少奶奶是什么来头啊？”竹青涵问道。
刚才还没注意，现在一看赵家这么有钱为何还让自己儿媳妇穿棉布，看二少奶奶的样子像是大家族出身的教养极好，怎么就受得了？
提起赵老爷的时候春婶子只是撇了撇嘴，但提起这个二少奶奶春婶子便是明晃晃的讥讽了，“她可是个传奇人物，说起来还跟马天游媳妇有不浅的关系哩。”
竹青涵竖起耳朵等着听下文，人群中的赵家二少奶奶却突然迸发出惨叫声。回头一看，二少奶奶正拉扯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拳打脚踢。
刚才光顾着听春婶子说书了，竹青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瞪着眼看两个女人打架不是掐头发就是抓脸，场面好是热闹。
“贱人，还我孩子来，我知道一定是你干的。”
“就你这种人生出来的都是垃圾，值得我去藏？”
一边撕扯着衣服一边叫骂，让围观者过足了眼瘾。
约莫半柱香过后，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护在马车两侧的侍从吆喝着人们让路。春婶子扯了扯竹青涵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
马车停在二少奶奶身边，侍从一手抓一个往车里塞，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离去。
没了热闹可看大家逐渐散去，道路重新变得宽敞起来。至于二少奶奶的孩子，没看到么赵家的人都来了，人家有权有势的还需要一群穷苦人民操心？
出了这等子事，马六婶怕还有变故，匆匆拉着竹青涵买完东西就上了马车等春婶子。
无聊之际，竹青涵问起赵家的事情来。主要是这二少奶奶总让人感到眼熟，但竹青涵脑子不笨，只要遇见过都会有个模糊的记忆。
“赵家可以说的事情多了去了，要不是赵老爷大善人名头在外，现在街头小巷说书的估计全都是赵家那点破事。”马六婶露出和春婶子一样的神情，“就拿这个二少奶奶来说吧，不是赵二爷的原配。赵二爷的原配是刚才一起撕扯的那位。”
啧啧，听过原配当街打小三，还没听过小三当街撕原配的。想到二少奶奶那股子狠劲，好像有血海深仇一样。
“反正跟咱们平头老百姓没关系，你只要记住咯，要是今后遇到赵家的马车躲得远远的就是。”马六婶不想再多说，只是提点了两句。
心头抱着疑惑，不过竹青涵也不是啥多嘴的，况且马六婶说的也没错，管她是大少奶奶还是二少奶奶，现在竹青涵只是住在马家村里最普通不过的农妇罢了。
等到快黄昏了，春婶子才慢悠悠过来，早之前买的已经放在牛车上带走了，手里头大包小包是后来才买的东西。
坐到马车上，春婶子便开始和竹青涵分享起刚打听到的八卦。
人物关系竹青涵都没弄清楚，只能听一半漏一半的，总归就是赵家那点破事。好在小孩子找到了，的确是拍花子拐走的。
“找到又怎么样？瞧着吧，这事还没完。”春婶子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二少奶奶非要说是那位背后作怪，又要掐起来。”
耸耸肩膀，再怎么掐还能掐到马家村不成？
大集过后就是年了，在忙碌的氛围中竹青涵也把这事逐渐淡忘。
年三十当天，马小虎提着烛台来邀竹青涵去放鞭炮。当然马六婶可舍不得给他买鞭炮，用马六婶的话说，那不是烧银票玩吗。这些都是马小虎傍晚挨家挨户捡来的，听说是走了两三个村呢。
竹青涵活了两辈子，对鞭炮不感兴趣，但总归是孩子的一片心意。更何况马六婶正在家里烧着饭，万一马小虎没人看着放鞭炮出事了，这个年岂不是过不成啦？
随着马小虎到山脚边，这里还有不少村里的小孩也在放鞭炮。竹青涵坐在青石板上，借口不敢放鞭炮，让马小虎自己去玩。
兜里揣着麦芽糖，手里捏着鞭炮，很快这些孩子便疯做一团。
玩着玩着，也不知是哪家的熊孩子，专门往别人身上扔鞭炮，胆小的当场哇哇大哭起来。马小虎是里头个子最大的，十分仗义站出来制止。
那小孩睇一眼竹青涵，看到竹青涵没有反应，这才对着马小虎不屑道，“我家自个儿买的鞭炮，你管我往哪扔？”
“你往别人身上扔就是不对，我娘说了鞭炮的威力很大，万一炸伤人怎么办。”马小虎试图以理服人，主要是娘说了，要是打架今年过年就没肉吃。
身为农家的孩子，每一年最期待的就是过年，有红包拿还有肉。如果因为打架吃不到肉，未来一年马小虎估计能哭整整三百六十五天。
“炸伤怎么了，我家赔得起。去去去，别在这碍事。”那小孩有点不耐烦了，点了个鞭炮就往马小虎身上扔。
马小虎被吓了一跳，一脚把那鞭炮踹回去，正中小孩的衣服里。
只听得“砰”的一下，鞭炮在小孩衣服里炸开，啥时间硝石味混着煮熟的焦味传来。那小孩傻了一般站在原地，半晌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出人命啦！”其余的小孩见状尖叫着分散开来，把马小虎孤零零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