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公堂
公堂
竹青涵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莫名充满了力量，是啊，自己有男人可以依靠，怕什么呢？
衙门开堂的日子如期而至，竹青涵穿了件简单素净的衣裳就去了公堂。芸娘陪她一起来的，竹青涵进了大堂，芸娘留在了堂外。
程夫人得到消息，特意来旁听，她是相信竹青涵的，只是到底有些为竹青涵担心。两人此时也不方便搭话，程夫人只能在堂外担忧地张望。
沈畅出现在公堂的案桌后，惊堂木一拍，正式开始了这堂案件的审办。
原告李狗蛋跪在堂下，竹青涵因为身份得以在堂中站立。
在沈畅的讯问下，李狗蛋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诉状：“小民青山村李狗蛋，状告青山村农家乐老板竹青涵与村长李长春合伙霸占青山村山地、田产与民居！小民父母早已故去，独独给小民留下三间草房和二亩田地，小民就指着这些薄产好生活哪，结果却被这竹青
涵伙同村长霸占了去…”
李狗蛋在公堂上声泪俱下的开始表演，公堂门口围观的民众一时间炸了锅，纷纷谴责起竹青涵为富不仁。
李狗蛋并不知道竹青涵已经嫁给当今太子当了太子妃，他只觉得自己豁出去定能从这竹青涵一个女流之辈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竹青涵镇定地听着李狗蛋的抹黑和堂外围观众人发出的指指点点，只看着面前坐审的沈畅，等待着沈畅的提问。
沈畅打断李狗蛋的长篇大论：“李狗蛋，你是要连村长李长春和太子妃竹青涵一起状告，还是只状告竹青涵？”
李狗蛋演戏正演到嗨处，猛然被打断，还有些回不过神。恍惚间似乎听到了竹青涵的名字前有个什么前缀，不过这不重要，当下回答这审案的大官的话才是要紧：“是，小民要连村长一起告。”
村长李长春之前对李狗蛋在农家乐闹事的行为做出处罚，让李狗蛋连带他也恨上了，既然都要告状了，
多告一个也没什么。
沈畅叫人传李长春上堂，李长春作为一偏僻村子的村长从没遇过如此阵势，一时间有些战战兢兢，跪在李狗蛋相邻的位置连头都不怎么敢抬。
沈畅重复了一遍李狗蛋的指认，然后询问李长春：“李长春，可有此事？”
李长春听到这话气得胃疼，也顾不得害怕了：“大人，请您明鉴哪！这李狗蛋所言全是胡说八道，我全青山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哪！”
李狗蛋听到这话却不慌：“大人，李长春平日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看不惯他的人都因为他的权势不敢多言，凡是站在他那边说话的都是被他给了利益收买了的。大人，青山村的村民都有家小，只有我李狗蛋是自己一个人，才敢站出来揭发李长春的恶行！大人，青山村的村民证言不可信！”
“你，你，你胡说！”李长春被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想当初李狗蛋父母出了意外，还是他对其多有照顾。如今却被这样诬陷，李长春只恨不得没早日把李狗蛋赶出村去。
外面围观的民众早因为被李狗蛋的表演所迷惑，一时间也对这村长能把整个村子握在手里的事毫不怀疑，窃窃私语着一村之长能在村子里作威作福的情况并不少见，比如那谁谁的亲戚所在的村子就是这样…。
沈畅敲了下惊堂木，示意堂外众人安静：“李长春，你有何证据证明没有此事？”
大乾国实行的是有罪论律法，即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一旦被指认，即使指认人没有任何证据，但只要被指认人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那就是有罪。
今天李长春要是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会被沈畅当堂按律处理了。
李长春显然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在竹青涵之前有派人过去对他有所交代，那人提过如今的情况该如何应付。
“大人，可否容草民问李狗蛋几句话？”跪在地上的李长春弯腰朝沈畅施了一礼。
沈畅应了声：“可。”
李长春半侧着身看向李狗蛋，眼神里有恨铁不成钢和浓浓的失望：“李狗蛋你可还记得，你欠我十两银
子？”
李狗蛋立马否认：“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银子？就算我欠你银子，这事也和现在府尹大人查办的事无关吧？”李狗蛋虽然不知道李长春为何平白提起这样一件事，但直觉让他立刻转移了话题。
李长春不再去看李狗蛋，对着沈畅说：“大人，此事确实和本案有关。请听小民详细道来。”
据李长春所说，他在村子里从未作威作福过，反而对村民多有帮助。正因如此，所以村民多年来才一直把他推举为村长。他若是说出对别的村民的照顾，李狗蛋大可以诬赖他是拿利益收买人。可他要是说出对李狗蛋的照顾，他李狗蛋总无话可说了吧？
李长春先是说明了李狗蛋父母因意外过世时，李狗蛋还年幼，是李长春带人替他为父母操持的丧事。当时考虑到李狗蛋父母没为他留下什么积蓄，连办丧事的钱都是李长春帮忙出的。
当时李狗蛋的父母是外出冲撞了贵人被贵人打死的，连一文钱都没赔。是李长春组织了村民为李狗蛋募捐，得了十两多银子，李长春给凑齐了十五两，当作
贵人给的赔偿给了李狗蛋。
这件事村里很多人知道，当然，因为李狗蛋有话在先，青山村的人的证言都不可信，那他李长春就不找别人作证，只问他李狗蛋，当年是不是有这样一件事？
李狗蛋对募捐之事确实不清楚，但他父母的丧事确实是李长春帮忙操办：“大人，李长春当时确实是为我父母操办了丧事，可他完全是为了贪污我父母的赔偿金。至于募捐之事，更是没有的事。”
李长春至此完全对李狗蛋失望，也终于不再犹豫：“大人，李狗蛋的父母死前曾问我借过十两银子，他家的草屋就是靠这笔银子的帮衬才建起来的。可他父母去世之后，我提都没提这笔借款，正是考虑到他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生活不易。要是我真的像他说的在村里作威作福，会在有借条的情况下不向他讨要这笔借款吗？”
李长春从怀里掏出一张陈旧的借款条子，交给衙役呈给沈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