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金榜，洞房，故知（三）

“相公，今日我们去游山吧。”宋是昀手把手地给王符打理着衣服，浅笑盈盈道。王符轻轻点头道：“就依是昀说的便是，不过，我们此次去哪里游山？”

“据说望首峰上新造了一座佛庙，今日又是初一，可以去拜几炷香为父亲母亲祈下福。”宋是昀想了想，后道。

“好。”王符穿戴好了衣裳，看着眼前美丽的妻子，眼神一热，双手环住了宋是昀纤瘦的腰肢，淡笑道。

宋是昀被一抱，整个身躯都被贴了近，耳根霎时红了，哼声道：“大白天的，干嘛！”

“就单纯地想抱抱你。”

“从小到大抱了我这么多次，还没抱够啊！”

一刹间，王符脑袋里短瞬时里有些紊乱，“从小到大？”不禁轻声地喃喃自语着，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是昀，能跟我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自己不知道啊？”

“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贫嘴。”

……

……

“子聿，爷爷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吧？”两腿有疾的老者正拿着小花洒浇灌着一株兰花，面色祥和地淡笑道。

青衣淡妆的徐子聿静静地立在老者的身后，询问道：“爷爷这几年都是在这里吗？”

“恩。这里清净，不像洛阳里那样闹腾。”老者闻言淡笑，手上不曾停止过浇灌，“爷爷啊，还是喜欢这些兰花，紫菊陪在我身边。”

徐子聿轻重有律地给老者捏着肩膀，后轻声道：“爷爷当年一声不响地离开，您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老者空出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徐子聿的皓腕，很是抱歉道：“爷爷离开洛阳，离开的不仅仅是这个地方，还要离开那些老家伙，所以爷爷只能选择这个办法。”

“聿儿明白爷爷的苦衷，那些人都是成了精的家伙。聿儿怪的只是那时候爷爷你竟然连一封信都不舍得留下，你不知道父亲有多少急切！”

“哼，你爹会担心他爹？”老者哼声鄙笑道。

“噗嗤，爷爷以前老是跟我说爹爹的好呢，今儿个怎的老说他？”

“有吗？哎呦，你父亲都五十六十岁了，你爷爷都这把年纪了，记性差，记性差。”

徐子聿眉眼微笑，后闻到了一声有些焦糊的味道，一下子皱起眉头来：“哎呀，我的蟹黄粥！”

舀起锅里的蟹黄粥，远处静静地看向那个正在摆弄着盆栽的“爷爷”。

……

……

“是昀，这石道是刚造的吗？”王符瞧着脚下这漫长的石道，问道。

“对啊，这条石道是唯一通向这座山顶的，上个月才刚完成的。怎么了？”

王符自顾自地摇摇头，脚下的这石道上月才造成的，可为什么感到似曾熟悉？

宋是昀看着有些糊涂的王符，慰声道：“相公，是不是昨日酒吃得太多了？”

王符有些劳累地皱了皱眉道：“也许吧。”脑子里的记忆很奇怪，可有如此真实。

“我就知道你呀，不会喝酒还被灌了这么多。幸好我带了些茶来，再给你醒醒酒。”宋是昀捂嘴一笑，招呼仆人拿出了茶来道。

“是昀有心了。”

王符心中暗暗解释道：“许是昨夜的酒还没醒吧。”

“据说上面有一口刚打的清凉井，到时相公去吃一口这酒肯定能够解酒。”

“好。”

说话间，一道高山流水似的琴音悠悠然地传来，王符煞是一顿，竟下意识地感觉着琴声甚是的熟悉，喃喃道：“这琴音……好生熟悉。”

“噗嗤，相公何曾对琴声如此了解了？这琴声我也未曾听闻过呢。”

“《梦吟》。”

“《梦吟》？不仅乐调如此梦幻，名字也是显得梦幻。相公知道是何人所做？”

“纪由人。”王符痛快地脱口而出道，“是我的朋友。”

……

……

“林湘将军，你这是一定要与我争夺这枚圣果了？”一位中等年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笑吟吟地倚靠在一棵大树上对着眼前的女将军道。

眼前戎装裹身的女将军便是林湘，然当她来到红城山巅之时，却是发现已经有一个人早早守候在一处偏僻的山崖里，而在其眼前，便是生长着一株参天大树。上面只结了一果，一枚红通的果子。不过似乎还未完全成熟。

“你知道我名字？你是何人？”林湘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中年人实力不凡，隐隐间，也是警惕了起来。

“驰骋战场的林湘将军世间有谁不知？”

“先生实力不凡，此时红城兵焚战乱，看先生的装扮，应当是某位世家中人，这时候来争夺圣红净果，就不怕惹了麻烦？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

“就是怕惹麻烦，这才偷偷过来的嘛。”中年人嬉笑着，“不过将军此刻不守在前线，却来凑这个热闹，也是空闲得很，我记得现在前线很是吃紧啊。”

“听先生的口音，应当是洛阳的人，又是全身的橙衣装扮，想必先生应当就是那位纪由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