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再对战
红衣曜凤此刻手里的剑染着鲜红的血，灵兽与人类的血色并不相同，然而进入红衣眼中的这抹血色却俨然和人类的相差无几，面色渐趋寒冷，随之看向了那瘫倒在地的狼狈雾龟，一字言语：“该。”这是他们从人类那里学会的一字方言，意思就是活该。
雾龟没有完全幻化成原型，而是仅仅在他的背后生出了一副长着数百道棱角的壳，只不过此刻暴露在空气里的这副龟壳上面却已经创痕累累，粘稠的血勾勒在上面，一些地方还依稀可以见到被剑割裂的斑斑痕迹。
眼下的雾龟如同当时的金日鹏，想到这里，前者的苍老脸庞却是不禁笑出声，“哈哈。”这声似乎是对红衣的回答。
红衣曜凤垂下的剑依旧顺着锐寒的剑躯留着血，目光看着上面残留的，再看向那萎缩在一处地方的雾龟，连得红衣都觉得她为之不值，“值得吗？”
剑再执起，因为他再次站了起来。
“……”雾龟吐出了一口血，顿时又将眼前的那块地方铺满了血印，这口血是被红衣先前出手的一剑积压了太久，若是不出来恐怕会直接堵塞住他的心海，嗒嗒。
向前走了几步，借着袖子擦拭掉那嘴唇边上粘着的血，冷冷一笑，“值得，怎么会不值得？这世间所有人、所有灵兽的梦想都是为了寻找大道，我……何错之有！？”
曜凤不答，忍不住摇摇头，轻声道：“他们是邪，彻底的邪。这片土地上的人还是灵兽，所谓的敌对是他们。”
雾龟面色渐渐阴冷：“邪，邪，邪。在这片土地上又何曾生不出邪？”
“清碑与邪勾结已是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红衣声音瞬时变得冷彻，质喝道，“你是兽海三灵，深知清碑之所作所为，隔岸的邪你更是亲身体会，难道连这一点都还不明白吗？！”
轰。
喝声作罢，方圆十里皆是溅起滚滚红尘，沙石狂啸，一时间黄沙漫天飞舞。
雾龟却不为所动，伴着淡淡的嘲意轻笑道，“正因为见过听过，所以我才选择了他们。”
“你？！”红衣此刻已经不想继续和其继续说道下去，这雾龟俨然就是一副顽固不化的样子。
此刻雾龟缓缓直起了身体，渐渐的红衣似乎发觉他有了一番变化，眉间不禁皱起眉头来，随之听到了其淡淡道，“你问了我数次和他们值得吗值得吗？在你也死之前，现在我告诉你……”
沙海开始安静下来。
灵兽心跳不同，可眼下的这两人却跳动着差不多的心跳，然而这只有一点，雾龟目色平静。
“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对你透露出贪欲来。你的心不是他们的，对吗？”言意之外，这枚人类的心是人类自己给予的她，话中又是多着一抹嫉，“我老了，所以那群人将合作者给予了你。自古以来灵兽想要突破九境的哪一个不是需要靠着人类才能够真正踏足那个境界。人类不给我，我便只能这般死去，我们灵兽寿命很长，终归有一个终点，我就差十年了……”
十年很长，却又很短。
对于人类十年有三千余日，但对于兽海里的三惊来说，十年也许一眨眼就消逝。
“十年啊，太短了太短了，你们两个虽然每次都说我能够踏过，可……这道坎又何曾会如此快？”雾龟解释着，那副白眉下的苍老眼目变得沧桑，然而那处的红衣却已经从那副微眯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甘与杀意。
红衣并未因此显得心神警惕，相反的在听到了这话里依旧显得平淡，“路漫漫其修远兮，大道虽难，总归会有出路。”
“出路？”雾龟不置一笑，“十年能做期什么？！若你是我，这十年能做什么？！”
十年太短，杯水车薪。
雾龟不想看着沉默的红衣，随之又看了一眼金日鹏被风沙所埋藏的位置，眸间似是展开不明所以的笑容，“若是我不动这个贪念，也许我们三灵还在一起。”
“……”红衣随之却是摇头，“自你选择了邪，我们三灵就已经不复存在。”
“我其实应该再忍耐一会儿。”雾龟戏谑道。
红衣曜凤此刻冷笑，“你当真还不明白一点吗？当你选择和隔岸之人一起，他们就已经将目光留在了你这里，永远挥散不去。即使你刚才没有动贪念，书楼的人也会把怀疑留到你这里。”
“他们还会怀疑金日鹏还有你。”雾龟子笑笑。
“白痴。”红衣直接讽刺道。
雾龟面色微微生怒，看向她的眼眸已然再次充满了杀意，甚者比先前更加的浓郁，“曜凤啊，你的剑虽然强，但终究是也没有办法杀了我的。现在……该我了。”
雾龟很少用兵器，但眼下他却是直接用自身经历化出了一把冰冷的长刀，伴着血色的光辉，猛然就是一刀砍去，人未动，然大刀挥出的骇然气息却已经将两人各自前面的这片地域皆是翻出了几丈之深。
狂杀再次汹涌澎湃，一时间竟是还引得几丈周围近乎全是碎粒遮盖了眼睛，红衣面色一凝，旋即就是见到了在黄沙吹起的瞬间，那道本是鲜血淋漓的苍老身躯猛的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赫然就见到了一道迅速如闪电的黑影冲袭过来，嘭！
红衣顺势用剑抵挡，火星旋之蔓延在他们连个的周围，甚者折腾这股骇然的相触竟是引得请看那纷飞的黄沙都是被火星所吞灭，点点火星更是将细碎的石子都将之完全灼烧殆尽，化作了渺渺烟尘一般。
红衣心中一怔，随即冷冷出声道：“你已经你半只脚进去了？！”
雾龟苍褶脸庞缓缓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们给我的机遇若是连一丝一毫的相长进都没有，那也实在是太无聊了些。”
不过，红衣心中虽多生出了一份警惕，然神情却依旧如先前，随之冷冷戏谑道：“雾龟，若是你认为半只脚踏入，便是能够有实力杀得了我，那也未免太过愚蠢天真了些？！”
嘭！
只见红衣的身躯陡然向后暴退，脚下溅起滚滚浮尘。
剑再起。
轰然剑气再次暴冲，雾龟面色凝重之时，已然是察觉到了这一剑所蕴含的强大威力？！
随之那雾龟心海一震刹那，决然没我丝毫的犹豫时间，轰然迅猛运转起来，手中大刀就在表面浮现出了一道道的黑色的诡异游气，在红衣的剑迎来时，直接毫无征兆地蔓延上了她的手中。
仿佛一道强烈的禁锢附着在了她的手上，这股强大的禁制直接突破开了她的心识，猛然就欲袭进她的心海里，“神力波动？！”
这雾龟的攻势竟然是神力攻击？！
幸得自己全然将心神猛回去，才是没有让其趁机得逞。
红衣丝毫没有犹豫，陡然身躯再移动，躲避开了这道神力攻势。
后一秒，再次攻来。
硝烟四起，火光冲天，一时间竟是引得这片沙海波动骇浪惊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