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林道悠长
这里有题。只是，“这里”在哪？
“这里有题。”老人再次说了一句。
……
……
执事长老收完了纸卷，剩下的四人都陆陆续续从大殿的偏门里出去，在前的宋树亭缓缓停滞了几秒时间，等待着王符走上了前。
这里虽是偏门，然而聚集在外面刚刚结束完文试的学生弟子们都甚多，嘈杂声此起彼伏，两人差不多同时走到了一株大榕树下，宋树亭转过身来询问请教道：“萧兄弟，‘这里有题’你可知晓这其中意思？”
王符微微一怔，他不曾想到他会来过来询问自己，不禁在一怔后就不小心被惊吓了到，“那位老先生的话太过玄奥，暂时还转不过弯来……不知宋兄弟的见解是如何的？”
话声落下，宋树亭却也是一惊道：：“萧兄，知道我是谁？”
王符神色一顿，心中顿时生出丝惊慌来，然很快就在心中解析起了一个解释来：“宋少爷的赫赫威名在下怎会不知？”
宋树亭稍稍点首，随即也并未在意什么，而是重新回到了先前那位老先生说过的话：“‘这里无题’究竟是那里无题？”
今日阳光甚好，浓密的大榕树下绿荫浓郁，射来照在他二人的脸上，宋树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符，目光微至那时，却是发觉眼前的这个萧兄弟这对眼睛像极了某个人。
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少年。他爷爷曾说，他或许换了一个身份。
莫非是他？眼前的这个人？
可是当这个念头生出来，宋树亭却也禁不住心中傻笑，暗暗咂嘴着这个念头太疯狂了些，而且太巧合了一些。
怎么可能，旋即就在心中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还是问道：“萧兄，是哪里人？”
“江南地域。”王符轻声说道。
两人继续向前走，一边闲聊着一些东西，另一边也是在说着接下来的考试，虽然文试之后众人都有一日的休息时间，而后再去参加武修比试，不过这一下午时间却也是得不了空闲着，因为在出了文试殿门外时，就有着一位长老告知说，今日下午会有一场临时添加的考核，据说在规定时间里走出来能够在随后的武试里获得几枚不错的灵丹。
王符心想索性无事，写完这文试题卷虽然有些劳累，但也不算疲倦，所以便是随着大部分人去往了那处考核的地方。
入口在一处幻境，外面只有一位长老把守着，不过进往里面去的人却是陆陆续续地排起了长队，直到王符着，就依然等了不少的时间，目光触及到这幻境里面的景象和仔细听了进去后一位长者粗犷胡须的长老解释了一番规则后，知道后的王符却是忍不住苦笑几声，“怎的又是要走石道。”许是声音重了一些，被身边的那位长老听见后，微微驳斥道：“你要走的是林道。”
“……”
王符神色一顿，只得陪歉一声，转而入眼帘的就是眼前这幽深的青山林。
林道就在脚下，两旁的树木都显得极为规整，从茂密的树木后面看去，只能看得见漆黑。
很快身旁就传来了幽森的气息与味道，进来的学生们都忍不住挂上了一股凝重神色，清冷的风吹过来，穿着几件衣裳的王符却也是感到了一丝的冷意，双手下意识地环抱起来。
王符走得极慢，所以之前后于他的人都已经早早地走在了前面，眼下的这林道虽然氛围有些冷寂，然而王符却是很喜欢这股安静的氛围，他很小就喜欢走僻静的小道，很多时候心情不好时，他不喜欢有人来安慰，反而是让自己一个人来静静地走一会儿，心中的不愉快自然而然就能够平息下来。
此时的他在想着心中有什么不悦时，却是想到了，“现在的身份有些不愉快。”想完，王符便是动起了脚步。
嗒嗒嗒。
王符走了许久，却很快地就发觉到这幻境中的林道很是“蜿蜒曲折”，走了这么多，令王符有些奇怪得是走了一些路，遇上了人，后来，又遇上了人，可第二次见到的却是和第一次的一样。
王符觉得奇怪，因此便在第二次就下意识地记住了那些人的样子。
后来，很快他又遇上了一批人，还是那一群，反之，那些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王符选择了停步，他选择了坐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这是个圆。”王符淡淡道，“单纯走，走不出去。”
林道很长，很幽深。
王符不知道出口在何处，也不知道要停留的时间是多长，所以王符打算先坐下来休息一两刻的时间，然……当他闭眼后，思考那时。
仿佛有着一团无形的气飘入了他的身体里，这不是什么迷烟，也不是什么毒烟，现在的他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林道。
“原来是在梦中走。”王符淡淡一笑，可是很快转念一想，“不过这样要做什么呢？”
……
……
“他感觉如何？”
“那人显得很平静。”宋是昀鞠身回道。
首先出声的就是武后，听得话声，随即又笑着问道：“平静？那平静到了何种程度？”
宋是昀仔细思虑了一晌时间，说道：“不恼不怒，像是觉得顺其自然一样。”
“顺其自然？”武后听得这个比喻，龙颜也是稍稍皱了一些，问道，“你仔细讲讲他那时的样子，有没有哭过？”然话声一处，却是旋即就被自言自语地派排除道：“不太可能，这孩子的心性远非常人，哭这东西估计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微臣觉得他虽然是被动接受可是他所表现的出态度或是别的东西，都又不像是被动的人，他连一丝的抱怨或者别的都不曾出现过。”
“所以你觉得很奇怪，很疑惑是吗？”武后笑意斐然道。
“是的。”宋是昀点头道。
“朕让他压了三次土，让他喝了两次茶，他都显得平静安定，反而是在第一次见到朕时显得有些紧张。”
“任何人见到陛下的龙颜，怎会不紧张？”宋是昀不解，说道。
武后却是摇头，淡淡道：“那不是见我的紧张，那股子的紧张，是他在担心自己的以后这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