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险境
农夫牵驴来,骑上了这头犟驴,踏过了小河,然当走过了浅浅的小河,却是没有继续向前走,河对岸的那处石洞便在眼前。农夫没有急着向前,而是下了驴,手里取来了数十片的芦苇叶,卷作了一团,而后漆黑的气息环绕上了上,渐渐的黑气完全地包裹住了芦苇叶,唰!
芦苇叶王河里一插,直直地插入,出水那时就见到了一条鲤鱼被刺中,极尽全力地摇晃着身躯,想要摆脱开,然无论怎样都摆脱不开,颤巍巍的食指点了一点翘动的鱼尾,霎时,鲤鱼没了生机,鱼眼里似是散发着一道诡异的光。
农夫没有急着来石洞,反而是抓起了一条鱼,从河边拾起了几根潮湿的木头,架起了一个高架。用一块平整光滑的石头磨去了鲤鱼身上的鳞片,用手细致地割开了鱼肚子,取出了些东西,而后用芦苇叶绑住了鲤鱼,慢慢在中间垂下,这是要烤鱼?
石洞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想不出任何解释,这老农在做什么?
很明显,他要烤鱼。
可是,他为什么要烤鱼?
他搬来了一块大石,横挡在了路口上,篝火架就在中间,他挡住了去路。
吱吱吱!
老农取来两块干燥的石头,相互磨搓着,转而便点燃了架子下的燃料,火焰徐徐升起,明明是芦苇叶,被火触碰到,却丝毫不见点燃的迹象,更不用说会被烧着。
火在燃烧,鱼的外表越来越深,味道越来越香浓,香味扑鼻而来,传到了众人的鼻里,但没有一个人感觉到芬芳,他们没有动,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老农。
鲜嫩的鱼肉入口,顿时引来身旁毛驴的嘴馋,老农未曾搭理,驴的脑袋凑过来,就是往着它一打,过来,又是一打。
毛驴不满地哞哞一声,泄气似的走到了河里,白骨的脑袋直直地盯着清澈的河面,似乎自己也想抓一条。
整整半个时辰,老农一直吃着鱼。
他们一直看着他吃鱼。
直到老农的嘴边响起:
“吃饱了。”
老农只说了这句,说罢,淡淡的笑容挂着,看向了山洞。
“谁是王符?”
四字落下,脸颊依旧笑意冉冉,然那双枯褶的双目里,缓闭之时,这河无了波动,被驴刁在嘴上的鱼无了生机,这一片芦苇霎时失去了生机,竟是一下子枯作了黄萎。一股寒冷的煞气微微席卷而开,连那天空也被乌云遮掩。
乌云里的那眸月轮,已是化成了沉静的黑。
这股煞气成了杀气。
……
……
御书房。
屋里只剩下了武后,连随侍的太监也不在,空荡荡的。
御书房里的灯烛是用稀珍的龙血所造,因此一盏龙血灯烛可生生不息数年的时间。
御桌前的龙血灯烛是前年刚换,因此样式是最新的长安紫金龙盏,光亮也是甚是充足。
轰隆隆!
正挥墨的武后被这阵雷声微微惊到,停下了笔,看了看前方,淡淡道:“招魂?青碑的花样倒是挺多,给这小子的难关是不是太难了些,你说呢?”武后的声音静静地传到了一处角落,又是一道沉沉的轰隆声!
闪光点亮了书房里的某一角,一道削瘦的身影显现在那里,在雷光中朝着武后鞠了一躬,随即沙哑的声音传出:“陛下,他毕竟是那人的徒弟,让他死在青碑的手下,或许有些不妥。”
武后君颜一展,轻笑道:“怕丢他的脸?”
那人没有回话。
武后笑笑,后又道:“一切皆有变数,已经有了一道变数,看来商人很难相信。不过朕想要再看看,还有没有变数……”
“可陛下,许家根深之势,已经遍及各州各郡,若是直接舍弃,恐怕会危及到陛下。”
“毕竟还是孩子,孩子自己做主,父亲怎么会不顾及呢?你们啊,管住那老家伙就好了。”武后笑笑,“有如此胆识,不是很有趣吗?”
轰隆隆。
武后却是独自笑着:“后面的都让他们撤下吧,这道难关能过去就让他进古楼。”
“是……”隆声阵阵。
此时再看那一角,已是发现那削瘦黑影已是不见了踪迹。
……
……
在那浅河,隐隐有着一丝的动静出现,若隐若现更有光点闪烁,其中缓缓弥漫出了一股强大的威压,渐渐地,在河中央,旋转起了波纹,水纹里闪烁的光点此刻响起了轻轻的隆隆声,仿佛是一道道的闪电融聚在了里面,令人心神抖颤不已。
这波纹,终是化成了一团强大的风暴,强大的恐怖气息融在水波之中,而后一道道的水波卷起,一刹间,这片地域又一次震颤起来。
毛驴被惊动到,急急忙跑出了河面,然而岸边的地面此刻却是出现了一道道细长的裂缝,裂缝急速蔓延到王符所在的地方。
地面的碎石在此刻从裂缝里浮起,老农放在锄头上的指头微微一动,后一秒那似有千百的石子霎时齐刷刷地狠狠飞来。
“走!”王符顿时轻喝,手边灵力涌动,一刻时间一道冰柱便是显现眼前,听得几道嘭嘭嘭的声响,然而第二波如箭矢一般的碎石群竟是化作透明一般直接穿透过了冰柱,王符身形急速一闪,即使躲开了大部分的碎石,但右脸颊上依旧被一块速度迅猛的碎石划破。
更为严峻的是被冰柱抵挡下的碎石后一秒竟是在其冰柱之上陡然爆破!
砰砰砰!
声响直冲入耳朵里,刺耳极重的爆裂声和簌簌的破风声一时间震得耳膜都快被震破,冰柱霎时破裂,破裂的碎冰和爆裂后的碎石屑扑在了王符的手心手背上,一道又一道扭七扭八的血丝痕画在上面,冰冷相加的感觉使得手掌的感觉极其难受。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