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前夕 - 苍山道途 - 君不见有余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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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前夕

高台之上的诸位将领皆是站立在巅峰之上。王符因是最高首领,所以站在中央位置,而在其身边的左边是依然恢复如初了的道玄仙子,在其右边的便是那北荒屋中已是晋升的吴山老者,南芒早在许久以前便是结盟一道共同狙击彼岸国的邪,这三人已是人类世间最强大的存在,无论是自身境界还是对于弑神之力的掌握程度皆是最强大的存在,饶是王符尚且还没有修炼成三剑之时,论弑神之力恐怕远远难及吴山老者,毕竟其年岁已是高了自己不知多少,心海之中更是拥有着源源不断的各个年代的修习资源,心海可以说是一座宝山,自己最后三剑修成的过程里面也是缺不得吴山老者的帮助。

吴山老者抬起首静静地看着那遥远洛河之外的那道看似平静的漩涡,但已是历经了不少劫难的他又怎会看不到这下面所存在的恐怖骇人气息,早已是看透了洛河神印下那群蠢蠢欲动的邪魔之物。

黑暗涌动着,无穷无尽的骇然味道正渐渐凝固在这神印所化成的屏障之中,再过一些时间,便将是破土而出,而在这高高昏暗搭建起来的漆黑色高台上面,便是落着一道削瘦的翩翩书生高影,因为有黑纱遮掩,看不清这人的相貌,但暴露在空中的眼眸却是呈现出一抹甚是诡异的瞳孔神态,这便是那邪帝。

一眼怜悯,一眼慈悲。

此时的他感受到了来自远方的目光,似是笑意斐然地望向那远处,目光似是时对向了那吴山老者。目光对视之间,只觉一道不知缘由的恐怖波动随着风在高空之上旋转起来,虚无的威压之势汹涌盘旋在头顶之上,“不愧是本帝最看重的人啊,当初本帝让那宋庆丰给你种下的魔种都是奈何不得你,更未料到的还有你竟是还能够借助炼化本帝的魔种晋升到了修魔境(此境是邪所划分的境界,相对于人类来说便是处兵巅峰)。但修魔境终究是不入本帝之眼啊,还剩下半月时间,若是你们人类之中再不出一位至尊境的人,恐怕待半月期限过去,本帝降临人界之日,可就是你们覆灭之时啊……但本帝十年前的承诺一直都在,直到最后一日之前,只要选择归顺于本帝,本帝自会给你们留下一道火种。”

那彼岸邪帝的声音响彻在人类世界,但王符诸人皆是为了让民政没有负担,早早在邪帝发出声音前便是阻隔住了这番话语声,这番话只单独让得他们参战的队伍听见,神宫外的人皆是屏息凝气,面色极其凝重,站在高台的数位强者也是沉肃之极,随之就见王符袖袍挥动,身间一道云烟升起的同时就能够见到王符周身顿时披上了战甲,手中的圣剑“清风”也是背在身后,瞬时赫然转身,面向石崖下的众将士,弯身抱拳道:“众将听令!”

猝不及防的声音传来,但近乎所有的强者都不曾感到不满或是什么惊讶的态度,各自瞬时整装待发,神色之坚定如同磐石,“末将在!”

“末将在!”

“末将在?!”

一时间,人声鼎沸,连绵不绝,越过一座又一座高山。

王符身后即使是旁边的两位已是大了其不知多少年纪的老者也在此刻俯身单膝跪拜,“末将在!”

王符目光冷峻,寒色愈加堆积在其瞳孔之中,“自即日起,众将士不可有半分懈怠!每日直到神印完全破开前一天都需要有专门的人把守在洛河沿岸,决然不能够让一只邪物侵犯袭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若是我们的后方被敌人攻破,到时我们所面对的便不单单是简单的前敌,最危险的还有后背受敌才是最恐怖的因素,所以这些日子把守洛河沿岸的众认万不可有半分懈怠,知否!?”最后二字更是扯开了嗓子吼。

“明白!”顿时天际响彻。

“知否!?”王符又是一声大吼。

“明白!”

……

洛河甚大,虽是远古遗留下的浩瀚长河,但自古至今洛河方圆万里之内自十年前的战争以后这里便是成为了一处陆地,而这处极为宽广的陆地却是在那场战争以后败事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人类与那群从洛河神印里破开的裂缝里逃出的邪物作战之地,十年来不时有跑出来,地面上的裂纹不只越来越多,蔓延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十年里,神宫更是消耗了大量的强者,单单是近几年的时间已然是有着百余数的九境强者身深受重伤,其中更是有几位拥有弑神之力的九境强者也是在这些年里陨落,实是一份巨大损失。

十年里,白骨已是累累,那浅浅的水也是逐渐被深红色的血染红,此时王符与无山老祖还有道玄仙子三人来到了这片地域之上,看着遍地的白骨,无山老祖作为唯一经历了三次与邪魔大战的人,面色不禁略微痛苦:“当年邪物侵入进我的心海之时,给我看的便是这副场景。”

王符心口微疼,此时相隔十年再次踏入了这片地域,不禁心生一股难受,在这里有着那家伙的尸体,十年前的徐景山救下了自己却是在自己的面前被那邪硬生生地洞穿了胸口,鲜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老山啊,那边没酒就跟我说!’那时的他连救下那大老粗的尸体都没办法做到,邪斩杀人类从来不留任何余地。

那时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老山啊,没了钱跟我说我天天来给你烧!”

“老山啊,没了妞儿……咳咳,这个送不过来啊,我总不能给你扔下去一个吧?!你就在那边自己找一个凑合着过了。”

“老山啊,这边的酒你总说不适合你胃口,但你就喜欢师傅的那口酒,这不……我给你全带过来了,哈哈,你可别跟师傅说我偷了啊,不然非得被他打死!”

“老山啊!”

思绪万千,手中的铠甲散去,望着累累的白骨,他早已忘记了他死在了哪里,心脏痛楚起来,目光渐渐变得柔弱:“老山啊,我来看你了……以前我一直都在祭酒,但你从来就没回来给我托梦,是不是我的诚意不够?你也知道,我这人啊不习惯……不习惯你不在了啊……”话落此刻,即使心性早已面对万物一切的他却是开始了一股呜咽,“酒我带来了,我自己酿的,小时候你说我的那酒难喝的紧,现在不同了,你尝尝……”身边两人识趣离开。

尝尝。

清酒撒落在血色染红的湖上,眼眸渐渐落下泪珠,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不过此刻的他真的落泪了啊,“老山啊,这酒我就不与你痛饮了,很快我就要在这里结束最后的一切,人都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你也常说喝酒误事但当初的你可是闹了不少事……还记得小时候你偷偷摸摸喝了师傅的一口十年老酿,那次啊你可闹了不少的动静呢,幸亏楼楼即使发现啊,才是没有酿下大错啊,不然现在我可是要打死你的,你知道吗?我啊,楼楼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呢,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别觉得奇怪,同生共死了这么多年,没些感情说不过去的,不过当初你好像也说过楼楼小时候就对我有意思了,你说的,是不是就那次我偷看她洗澡的事之后,对不对?!”

王符就像喝醉了酒“胡言乱语”着,然而远处的道玄仙子眸间微微一紧,心中却是开始了一股疼感,十年前的那场争斗中,死了不知多少人,那时的她也是受了不小的伤,直到自王符升入处兵之后才是真正令得她恢复如初,这五年来她一直深受这小子的照顾,可是不知为何在这五年里,她愈加发觉自己的心口逐渐发生着变化,而心中的这股变化源自那次洞府之中所发生的事情,自那以后,道玄的心就开始了变化,本该是波澜不惊的湖面开始渐渐有了起伏,此刻的她当看到了人前那个已是站立高峰,站于世间顶峰的大将军,跟谁过hi需要面对即将到来的人类危机,那眸的坚定与忍耐,此时显露出的却依旧如同那时候那个叫做徐景山死时的孩子,‘是啊,他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啊。’

道玄觉得此刻的她心神微紧,心脏口有些疼,这股莫名的疼越来越明显,即使在第一时间里凝固了这份思想,但终归是抵挡不住那份情感的根植在底,而在这同时间吴山老者却是悄然来到了道玄的身旁,淡淡道:“你应该去安慰安慰那小子……”

道玄微怔,面色之中渐渐隐出一抹淡红,吴山老者经历了世俗沧桑,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甚至是这两人之间的某种联系,随之又轻笑道:“这小子别看在外人面前如同一幅冰冷寒冽的将军样子,但终归是个年轻的小子,生活历经酸甜苦辣,他心中的苦在此刻说出,便是早已不把你当做了外人,这点你可明白?”

“可是……你也在场。”但问题是,道玄身旁的吴山老者也听得见,想到此处,不觉心神开始略微暗淡起来。

然而随后却是见到了吴山老者摇头淡笑道:“你还没发觉到吗?我们三人里面,唯独老夫是一道虚身,你们二人是真身……来之时老夫在想着究竟是真身好还是虚身好,但那小子却说虚身就足够了,但最后这小子来的却是一道真身,啧啧……”老者之言背后不言而喻。

说到此处,老者随之很是识趣地转身去到了一处高峰上,远离了他们二人,独留道玄独自一人留在原地,怔怔地站着。

不知为何,面色早已挂红,尚且还没缓过神来时,却是见到了王符擦拭去了眼角不知是被清酒染上的还是真正的眼泪,又是那副轻松淡然的模样,眼下可不能再又这番痛苦的心思去悼念,因为接下来他所要面对的也是为了老山,更是为了他身后所肩负的众人,肩负整片人类世界的危机。

王符走来,却是只看到了道玄独留在那处,吴山老者却是去到了一处远山远眺着,不禁疑惑向着道玄问道:“姐姐,吴山前辈这是做什么?”

道玄还没缓过来,直到王符拍了一下她才是回过来,一声惊讶下顿时不由自护地向前倒去,猝不及防下顿时进入了王符的怀抱之中,后者也是不禁一愣,一股温润的身躯迎来,饶是王符都有些脸红起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啊!”道玄一声尖叫,又是惹得王符不禁一惊,下意识地抱紧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王符面色顿时一沉,心中霎时警惕起来,能够令得道玄仙子这般紧张的情况,莫非是在这周围有着邪物涌动着?!

灵力乍放,圣剑清风陡然出鞘周身,面色肃穆道:“何方妖孽,竟敢再次作祟!?”

可是待王符静下心神的那一秒,借助神识扫视周围大片地域时,饶是连那千百莉之外的感知波动也释放出,但最后也是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邪物的波动,“姐姐,你怎么了?!姐姐!”王符不禁催促着。

道玄的脑袋紧紧靠在王符的胸口,十年后的这小子早已高过了她半个头,此刻倚靠在胸前,差距刚好,心脏跳得极快,面色后一秒的温度更能够烫起来一般,此时这个人见人敬的道玄仙子此时却像是下凡动了情的女子一样依偎在意中人的身前,紧紧依偎,甚是甜蜜,、“我……我……”

道玄竟是说不出一丝话来。

王符虽不算是情场老手,但也能够算的上是半个高手,更何况此时这道玄仙子所显露的姿态却是不由地令他心中荡漾起来,此时不觉隐隐有些对不起在天之灵的老山,‘老山啊,我真不是来这给你秀这个的,我是真的想你才来的。’

“我……”

“我……”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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