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遭人陷害六皇叔。
“你就是林方?怎么可能!”许文翰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的对容子矜说道。
他不是没有见过楚方,他当时还专门调查过他,但是所得到的资料却是极少的,只是知道他是两年前从云州来的,救过萧靖柔,后来随着萧靖柔来了长安城开了这件药铺。
云州名医的名号有些年头了,许文翰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见过好几面的人竟然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
楚方看了两人一眼,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到了容子矜的身上,拱手弯腰道了一句:“草民参见王爷。”
“楚大夫,咱们又见面了。”容子矜面色平静的说了一句。楚方?林方?没想到他寻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就在萧靖柔的身边,也不知道是老天捉弄他还是如何。
他在云州苦寻了这么长时间,却不曾想到自己所寻找的人两年多前就已经来到了长安城,这老天爷给他开的玩笑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他不禁苦笑。
“他不是姓楚么!你认错了吧?”许文翰还是不相信的对容子矜说了一句。
容子矜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楚方,楚方笑了一声解释道:“草民在云州时是在林记药铺坐诊的,故而取了林姓,草民原名楚方。至于名医这称号,草民担当不起。”
话是说得谦虚,但是楚方也没有否认,况且他这回也是看出了容子矜二人前来的意图,上一回他欲问诊被拒绝了,这一次可不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真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处呢!
“王爷是来问诊的?里边请吧。”没有多说别的,容子矜站在柜台前也挺扎眼的,楚方掀开了帘子,示意两人里头说话。
容子矜应了一声,随着楚方走了进去。
许文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挠了挠头,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觉得自己完全就在状况外?
“王爷请坐。”示意了一下,楚方坐到了另外一边,容子矜也坐了下来。
“王爷请把手腕抬起来。”容子矜也照做。
楚方上回就看出了容子矜身体有些毛病,但是没有诊脉并没有妄下定论,等到将之间贴在容子矜的脉搏上时,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怎么样?”许文翰掀开帘子走过来问了一句。
容子矜看了一眼,许文翰立刻噤声,楚方却是迟迟都没有将指尖挪开。
“王爷,您这毒有些年头了吧?”楚方的脸色变得极为正经,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严肃了几分,之前温和待人的脸色也收敛了起来,足以瞧见容子矜的病情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嗯。”容子矜应了一声。
楚方却将目光落到了容子矜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的就好像看诊的不是自己一样。
“王爷,草民取您一滴指尖血。”楚方话音刚落,便从一旁的布带中抽出一根银针,扎在了楚方的指尖。
“诶,你!”许文翰还没来得及开口楚方就已经扎完了,血珠子从细小的针眼冒了出来,不是很多,楚方捏着容子矜的中指使劲挤了挤,落在白娟上,带着异常紫红色的血在抹开后更为明显。
楚方将方才用过的银针灼烧擦拭后另外放好,目光却再次落到了容子矜的身上。
“怎么样?”许文翰着急询问。
“王爷中的这毒年头太长已经深入肺腑了。”楚方摇了摇头。
许文翰原本极为期待的表情瞬间就落寞了下去,但是随即又转头对容子矜说:“王爷,他年岁看着这么小,哪里是什么名医,我再去帮你寻找别的神医,一定会有法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期待的太多了,在面对楚方现在的回应是,许文翰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甚至连他一向控制得极好的情绪都在一刻忍不住的崩溃,他与容子矜相识时间不长,只有短短几年罢了,但是他知道容子矜走到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多么的艰难。
当初他为了躲避追兵落在了容子矜的院子里,那是他第一次瞧见容子矜,病弱的几乎连喘息都艰难,阿昏瘦弱的几乎看不到一丁点肉,苟延残喘一般的坐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的星空出神,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在油尽灯枯时是什么一个模样。但是那一刻,他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个生命的流逝。
“屋子里有疗伤的药,自己上吧。”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许文翰还在想那时候自己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个好人,他竟然就是这种反应,他试探着出了剑却未曾想到就算这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模样,他的剑锋连他的衣角都没贴近过半分。
三十招的赌约下来,他输得淋漓尽致,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人曾经是何等风采啊!让他从心里觉得敬佩,后来容子矜又救了他几回,将他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容子矜是他所尊敬的人,也是他的朋友,是他心甘情愿追随的人,只是如今这结果叫他怎么能轻易接受!
“你先出去,我还有话要跟楚大夫说。”容子矜对许文翰说道。
“王爷!”许文翰不想应,但是在对上容子矜的眼色时,还是闭嘴走了出去,在这儿他也憋闷的很,得发泄发泄心中的失落才行。
“楚大夫说吧,本王不会怪罪于你。”看出了楚方的犹豫,容子矜开口道了一句。
容子矜却并没有像许文翰那样的失落,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他内心多少是有些准备的,虽然在探寻不到的深处也有过那么一丝期待,但是他自己的情况,他清楚,当初离开就没想到自己会活着回来。
如今他回来了,也见到她了,那一切就已经够了。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时间走的慢一些,让他把该做的都做了,让她不再那么的累,让这天下的太平能够更持久一些……
“王爷的毒已经深入脏腑,早些年身体又亏损的厉害,实在是……”楚方叹了一声说道“目前草民也没有解毒的方法,但是替王爷多延续些时间还是可以的。”。
楚方也没有想到容子矜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这六王爷也是个能忍的,这毒性虽然不强,但是能把人熬得油尽灯枯,疼痛起来更是如同乱箭攒心,那痛楚是常人无法忍耐的。
“那就多谢楚大夫了。”容子矜应了一声,楚方没有说多长时间,但是他目前能说的也只有这样了,他从未见过身中奇毒还能熬这么长时日的。
楚方想了想,欲言又止。
“楚大夫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容子矜又问。
楚方不是没有见过容子矜冷脸的模样,如今看到容子矜这般谦和的态度,楚方也是极为感叹,没有想到传闻中的那个谦谦如玉的六王爷也不假,能够将身份放置到这个地步也是他头一回见。
“草民有一法子,若是王爷想要试一试……”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了。
“什么法子?”容子矜原本沉寂的眼神却再一次活泛了起来,那微弱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原来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释然。
“以毒攻毒,其过程自然是痛苦无比的,但是除此之外,草民想不到别的方法了。”楚方说道。“不过对此法,草民把握并不大,王爷还需谨慎。”
“用药与用毒有何差别?”
“用药只能帮王爷延续一两年,但是用毒……能解自然是好事,不能解,怕是……”楚方说得很明显,他说完自己也是捏了一把汗,他就怕容子矜一个愤怒怪罪于他,他本也只是稍加提议罢了。只是容子矜如今的情况,撑不了多久了,他明白,容子矜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