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伍月突然眼圈红了起来：“……我也没想过，还会见到你。”

程远苦笑道：“我几乎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天，却想不到，我们现在都一样，物是人非！”

伍月突然发作大声说：“自以为是，谁跟你现在一样呀！”

“骂得好，我也恨透了我的自以为是。”程远笑了起来，很苦涩，也很惆怅。

“程远，你……怎么了？”伍月奇怪地问。

李克金突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伍月只好扶着他一起起身，问：“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

李克金大着舌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刚才失态了，实在对不起。”他挣脱开伍月的搀扶，直直地朝路边停着的出租车走去。

伍月追了上去：“哎，你站住，你这样自己能回家吗？”

李克金摆手道：“我没事。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突然看到旁边站着的程远，仿佛见了鬼似的，指着程远说不出话：“他……”

程远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由李克金看着。

李克金愣了一会儿，傻笑着摆摆手说：“对不起啊，认错人了。”

伍月扶李克金上车，对司机说：“等我一下！”她跑向程远，问：“你住哪儿？”

“华信大厦。”

“知道了。喏，这个给你！”伍月拿出原先程远送给她的那部手机，把手机卡取出，交给程远。

程远皱眉说：“这好像是我送给你的手机。”

伍月夸道：“记忆力不错！这是你雇我打工时发的道具！你在这儿是外地人，在北京可以用这个找路。”

程远拿起手机晃了晃，苦笑着说了声谢谢。

60.错过路口

程远独自在深夜的北京漫无目的地走着，手里的手机gps导航，不时发出一个机械的声音：“前方路口请左拐……”

程远到了路口，稍作停顿，偏偏往右拐去。机械声紧接着发出指令：“前方路口请掉头……前方路口请掉头……”

程远木然地走过路口,“您已错过路口……前方路口请掉头……”程远突然神经质地越走越快，到后来索性跑了起来。机械声不断发出指令：“您已错过路口……前方路口请掉头……您已错过路口……前方路口请掉头……”

程远在北京的夜色下狂奔……最后来到一个岔路口前，弯腰喘息。gps手机又发出声音：“您已错过路口……正在重新设定坐标……”

程远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脸。这一刻，他茫然不知所措，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街头，突然有种要哭的感觉。

送完李克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伍月倒在床上却没睡觉，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想着心事。伍月拿出礼物盒，抚摸着，突然微笑了起来，今天见到程远像是做了个甜蜜的梦一样。伍月抱着盒子幸福地闭上眼睛……

程远又回到伍家饭馆前，呆呆地看着已经打烊的店面，显得十分落寞。突然感觉身边有人，转头只见李克金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也在望着饭馆。

程远不屑地说：“怎么？酒醒了？”

李克金依然有些大舌头：“我根本就没醉，你以为我真没认出你来啊！”

“你这样出来，伍月不担心吗？”

李克金突然一把揪住程远衣领，大声道：“不许你提她的名字！”

程远恼怒地甩开他：“我想提谁的名字是我的事！走开！”

李克金踉跄一下，抬头直逼着程远问：“程远，你来北京是来找伍月的吗？”

程远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淡淡地说：“这也与你无关！”

李克金痛心地吼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她！你知道她为你受了多少苦吗？！”

程远怔住，看着李克金。

李克金伤感地说：“伍月替你挨的那一枪留下了后遗症。她现在随时都有瘫痪的危险，你知道吗？”

程远瞪大眼睛，一把揪住李克金：“什么？你说什么？！”

李克金难过地说：“你说过要好好对待她，却让她就这样回到北京。她一直都不能忘记你，可你却对她不闻不问！”他说着说着竟然抽泣了起来：“好不容易，她对我又好一点了，你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姓程的，你，你就是我们的克星！”

“你们，你和伍月现在没在一起，对吗？”

李克金突然狠狠给了程远一拳，程远流着鼻血，却又惊又喜，他快意地擦血说：“你要是真想替伍月出气，就打吧！来，我保证不还手！”

李克金满眼醉意地喊：“你，你一个南洋人还牛皮到北京来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啊？”他借着酒劲使劲挥拳，自己几乎失去了重心，一头栽进程远怀里，同程远扭在一起。

这时，小虎和几个小哥们儿手里提着啤酒，溜溜达达地走过来。

“虎哥，你看，饭馆那边有人打架！”

小虎看清楚了，叫道：“我靠，是那两位大哥打起来了。哥们儿们，给我上！”

“我们帮谁？”

“当然是帮咱们北京的哥们儿。”

小虎带人冲上来，冲李克金喊：“大哥，我们来了，一起上啊！”

众人一拥而上，把程远踹倒在地，对着程远拳打脚踢。

李克金被挤到一边，顿时清醒了过来，阻止道：“哎，你们住手，不要打！不要打了！”

伍月突然间惊醒，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沉思了一会儿，悻悻地躺了下来。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伍月就直奔华信大厦，她径直来到前台，询问道：“请问程远先生住几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