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程远起身要走，伍月摇头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越这样，我心里越不安！”
程远看着她：“你好像有点情绪低落。我很好奇，刚才你和你男朋友都说什么了？”
伍月好像在说服自己，黯然地说：“只要李克金能出来，别的都不重要。我现在看着你，看着这只火锅，我想的是北京的人和事。我想我回去，说不准能把这些事情当笑话讲呢！”
“讲我和你吗？我们之间的笑话？在你的笑话里，我是不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坏蛋？”程远自我感觉良好地说。
伍月苦笑着侧过头，没理他。
程远轻声问：“今天怎么了？这个样子不像伍月！”
伍月强忍住伤感的眼泪，摇头说：“没什么。”
程远仔细看看她，伍月回避着他的目光。
程远笑起来说：“这不正常，我已经习惯了你的说话方式，你不骂我不嘲笑我，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李克金那些令人伤心的话顿时涌上心头，伍月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程远慌道：“别哭呀，好好的你哭什么？又不是生死离别！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呢，我肯定会去北京看你。对了，我参加你们的婚礼你看好不好？”
伍月大声说：“这是不可能的！不要当我是白痴，不要当我什么都不想！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你知道像我这样的女孩，一定是会想的！”
程远震惊地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伍月。
伍月哽咽地说：“我开始想你是个魔障，是放在瓶子里的魔鬼，被我打开了，是我的运气不好……”那些和程远的画面映上脑海，伍月断断续续地说：“之后我又想你是个救星，你可以拯救我和李克金于水火。之后我又当你是个浑球儿，一个屡战屡败的花花公子。只一个月，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变化让我眼花缭乱，让我知道什么是精彩的人生，还有人生的精彩……”
程远被打动了，轻轻地问：“现在的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伍月怔住，脸上带着泪水，迷惘地笑：“算是一爷们儿吧！”
“什么叫爷们儿？”
“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程远动容地看着伍月，两人没有以往的吵闹，竟然也是如此的惬意。和伍月在一起，没有压抑，不用去想那么多的繁杂，她让自己也跟着简单了起来。他不再是什么程先生，不用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不用和一些人钩心斗角，他只是恢复了一个原本的自己，于是，快乐便荡漾开来。
伍月开始转醒，淡然说：“只是你的生活、你的事业，我和李克金都可望而不可即。我只能说，认识你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我们的不幸。”伍月取出项链还给程远，“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李克金出来，就是最好的礼物。除此之外，剩下的都是负担！”伍月开始大口大口吃火锅，程远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抽泣，回味着刚才说的话，也莫名地伤感了起来。感性的伍月，让他怦然心动。
程家别墅。
二姐一张张地看照片，她把照片全部看完了，还给坐在她对面的程远。平静地说：“看完了！”
程远惊奇地说：“你好像没什么反应，你看清楚没有？他们在用程氏的航队帮助偷渡！”
二姐还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怎么办了？”
“我已经报警了，而且警方已制止了他们的犯罪活动！”
平静的二姐猛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叫道：“报警？让程氏企业受辱？这就是你的选择？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为什么还来告诉我？”
“现在只是阻止！我的举报不会让程氏企业受辱，正相反，我会让它绝处逢生！这个事件促使七叔退下来，我要将程氏重新洗牌，重组上市。二姐，程氏不会垮，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因为全世界还有那么多华人支持我们，还有那么多企业、银行和我们是联盟，我要把程氏带到一个更好的平台上发展！相信我！”
二姐冷冷地说：“那费先生呢？他是航运的唯一合伙人。你这样做，他很可能会面临被指控。你就没为丽达着想过吗？她那么爱你！费先生，更是我们程氏家族百年来最亲密的盟友！”
程远固执地说：“如果明知犯罪还要分一杯羹，他就不是我们的盟友！如果他也蒙在鼓里，那就是对他的拯救，而且，我会竭尽所能地补偿他！”
“怎么补偿？”二姐喝问。
程远顿了顿说：“我会娶丽达，和费氏共进退！”
二姐火冒三丈，“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就是正义吗？正义在哪儿？非洲每天饿死好几百个儿童，中东天天在打仗，老百姓不知道死了多少，你为什么不去替他们要正义？你别忘了，现在程家要靠这支远洋航队来支持，七叔不会甘心就这样退休，费叔叔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施恩对象，他们都是在商场上打拼了半辈子的老狐狸！”
程远突然来了一句：“二姐，你知道，你其实全都知道！”
二姐气呼呼地坐下，不再说话。
程远大声地说：“你其实早就知道七叔他们在干什么！你一直在逃避这个现实，或者，父亲也一直逃避这个现实！”
二姐重重地说：“不，父亲想改变这个现实。但是，他老了！我不想看你也和他一样，为了理想、正义和公平，出师未捷！”
程远自信地说：“我不会的！我要的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兵不血刃的和平！”
二姐激动的情绪平定了下来，忧心忡忡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但愿如此。”
费先生挂上电话，面若死灰，起身朝楼上跑去。
丽达惊讶地问：“爸爸，您怎么了？”
费先生焦急地说：“丽达，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金蟾岛！”
“为什么？明天是国庆酒会，您不留下来参加吗？”
费先生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一句话：“程远报警了！”
丽达怔了一下，苦笑着说：“爸爸，这不出我的意料。我说过，程远身上有正义感，他和你、和七叔都不一样。”
费先生勃然大怒，破口骂道：“去他妈的正义感！现在他毁的是我的生意。他程氏自己这条大船要沉底，他还要抱着费氏一起沉。我可不他妈的陪着他玩了。走，丽达！”
丽达站着不动，固执地说：“我不走！”
费先生无奈地说：“你不走？我告诉你，明天程家就会是一出大戏，很可能就是全武行。你不走，不要说爸爸没有提醒你！”
“爸爸，你都知道些什么？”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
“为什么？我是你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