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自从程远遇刺后，七叔一直就没有现过身，他烦躁地在别墅里走来走去，不停地打电话。这才刚把电话放下，他的哑巴手下就走了进来，一个劲对他比画着，还摆出生气的架势。
七叔问保镖：“怎么回事？”
保镖小心翼翼地说：“二小姐在外面一定要进来，她好像，很激动……”
七叔挥挥手：“让她进来吧！”
二姐气冲冲地进来，看着一屋子的保镖，冷笑道：“七叔，子弹是冲着阿远去的，你这里弄成警卫森严的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七叔慢条斯理地说：“二丫头，不要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七叔今天很累，心力交瘁，不想再和你争执！我已经是退隐之人，没理由再卷入这些纷争。但是今天阿远确实太冲动了。你是个聪明人，你也明白，他这样做，会把程氏带向何处……”七叔停了停，突然提高声音说：“你现在就是怀疑我，就算全世界都怀疑我，我也要说，他是咎由自取！”
二姐盯着七叔，怀疑地问：“七叔，真的不是你做的？”
七叔也激愤了起来，大声说：“我要是想做，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吗？还用得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吗？程氏的事业是我和你父亲一起打拼的，你以为我会希望它垮了吗？这次远洋航运牵动了多少方面的势力和利益，我反复权衡利弊，宁可用退休来阻止他干傻事，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现在好了，明天的报纸全是我们程氏的新闻，负面新闻！董事长自揭黑幕，董事长被人暗杀……阿远疯了，他自己疯了不要紧，还把程氏搭进去，我们还得陪着他一起疯！”他说得深恶痛绝，仿佛这件事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二姐怔怔地看着七叔，绝望无力地坐下去，看来事情远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伍月的手术已经完成，医生们正在撤下器械。
程远呆呆地坐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昏迷中的伍月。自从伍月送进来，他就一直陪护在这里。
警察局长走进来对程远说：“程先生，马奎那先生在等您！”
程远起身致意，说：“局长先生，我有个请求，请派人保护伍小姐，行吗？”
警察局长连连点头：“伍小姐是我们的目击证人，她现在也是唯一数次见到嫌犯真面目的人，我们一定会保护她的安全，程先生请放心！”
“谢谢您！”程远匆匆走出去。
警察局长问旁边的医生：“伍小姐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手术很成功，她随时可以醒过来，但是还要度过二十四小时危险期……”医生回答。
马奎那的防弹车停在门外，程远猫着腰坐进去。
马奎那表情凝重地说：“孩子！我刚刚接到报告，马来政府派出的海岸巡逻队，一小时前在公海，突击检查了你们的远洋航队！”
“太好了！怎么样？”
马奎那摇头无奈地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程远愤怒地说：“这不可能！我明明……”
马奎那拍着他的肩膀说：“孩子，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目前的情况太复杂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程氏的远洋航运船队在做非法生意！也没有证据说明是程氏集团的内部出现了问题。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说明是你的判断力出了问题。所以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下令追捕我的部下检察官，希望他是所有案件的突破口！”
程远神色情木然地和马奎那拥抱告别，下车后匆匆朝手术室走去，董事们正表情严肃地在走廊里等待。
“各位有事吗？”程远问道。
“董事长，先祝贺您吉人天相，安然无恙！现在还有很多记者等在外面，我们几位代表董事局成员，想要请您召开一次董事会，然后我们研究发一个新闻稿，把今天的事件做个澄清！”
程远皱眉不解地问：“澄清？澄清什么？”
董事们面面相觑。
一个董事下决心地说：“澄清一下你两小时前在招待会上的发言，关于船队的发言，属于……口误！”
程远愤怒地说：“什么？你们说什么？你们以为我冒着生命危险说出的真相，是口误？！”
“我们知道在这种时候向董事长提这样的要求，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为了集团的利益，为了程氏的声誉，请董事长务必出面澄清这个问题。否则，明天的各大媒体上，就会铺天盖地都是我们的负面新闻！这将对公司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您也是清楚的！”
程远沉思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告诉各位董事，我一定会向大家解释清楚这件事！不过，大家也应该清楚一件事，如果我们集团的下属企业真的涉嫌犯罪，这对企业的影响力和破坏力，要比负面新闻大得多！”
“程先生，如果我们的远洋船队真有你说的害群之马，我们赞成你的做法！但是我要提醒你：打蛇七寸，除恶务尽！”
程远赞许地冲那位董事点头，抬头看见丽达向他走过来，董事们互相对望了几眼，然后散去。
丽达哭红的眼不敢去看程远，有些不自信地小声说：“我……我想看看伍月！”
“好，跟我一起进去吧！”
丽达点头跟在她后面。
伍月还在昏迷中，丽达为她整理着被子。
程远在地上走动思索着，然后对丽达说：“打蛇七寸，就是要一击而中。可是现在几乎所有的证据都失去了。李侦探拍下的照片我交给覃律师，让他转给了检察官。现在看过照片的只有我、二姐和覃律师，这几个人都是和程氏集团有利益关系的，不能作证；李侦探是美国国籍，他也不能为我们作证。唯一留下的数码相机，居然就在银行保险箱里不翼而飞！丽达，我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如果那个检察官再找不到，我就拿不出任何证据说明程氏内部出了问题！伍月这一枪，也白替我挨了！”
丽达安慰说：“你为了调查真相，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我不信我们找不出好办法！不要急，我们一点一点想……对了，如果保险箱失窃，银行是不是应该有监控录像啊？”
程远摇头说：“银行那边已经立案，而且我问过，他们说私人保险箱是不允许有监控的！”
丽达帮忙分析着说：“如果找到那个检察官，搜查他的办公室，找到那些照片就好了。”
程远苦笑道：“他要是内鬼的话，这些证据早叫他给毁了！我现在只后悔当时只叫李侦探洗了一套，如果手中再留一套就好了！”
说到这里，两人突然同时醒悟，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叫出：“冲印社！”
“对啊！说不定那里有电子文档，这样我们的证据就失而复得了。”丽达高兴地说。
程远打开手机说：“我马上问一下李侦探，他是在槟城哪家冲印社洗出来的！”
39.功亏一篑
别墅里，七叔正和哑巴手下下着棋，时间太晚了，哑巴困得直打哈欠。
七叔笑呵呵地说：“困了？再陪陪我，我在等一个电话，等他打过来，我们就睡觉！”
哑巴点点头，忠心耿耿地继续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