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小夹子
第41章小夹子
在数名高阶向导的狂输乱灌下，就算是无底洞都能填个半满，当最后一名s等级、与尼奥尼契合度百分之六十一的向导满身大汗瘫软在地时，也带出来了“本我”终于彻底消融，汇入了尼奥尼的精神领域的好消息。
尽管在他出来之时尼奥尼的精神领域里还是红彤彤的一片，但是相信不出三天，就能恢复原貌了。
傅纯钧听着这个好消息，尽管脸上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尼奥尼已经昏迷了不短时间了，原本有力地圈在傅纯钧腰上的手臂也已经垂落下去，原本白皙的面庞如今惨淡如纸，不带一点生气。
“纯钧，那么诺亚哨兵这边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周动轩已经如释重负地和尼奥尼的医生出去讨论了，徐元奥扶起最后一位向导，对着傅纯钧说了一句，又笑了笑，高深莫测地说：“你看，我就说会好的吧，黑暗哨兵的身体就是个怪物一样的无底洞，多少精神力、什么程度的加强都是承受得了的。”
徐元奥话语里暗示的意味实在太明显，傅纯钧面对着他，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注意到脱力地垂落在自己大腿两侧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食指。
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来了，又疲软异常要死不活地走了，傅纯钧这才将视线落回尼奥尼的身上，俯下`身去，强行将尼奥尼抱了起来，放在了病床上，贴心地盖好了被子。
尼奥尼是在相当不舒服的感觉之内清醒过来的。
要说痛实则一点都不痛，但是头昏脑涨，胸口直到小腹都好似被强塞了一大团不消化没头绪的东西，想吐，喉咙堵着吐不出来，想要排泄，肠子里又什么东西都没有。
虽然用“醒来”这个词来描述他睁开眼睛时的状态，并不算太确切。
——因为尼奥尼并没有真的昏迷过去。
尼奥尼感到全身发着冷，原本为了照顾他哨兵的体质而打开的空调不知何时关了，房间里是风吹麦田的白噪音，明明应该有安抚的效果，但因为尼奥尼实在难受反而更显烦闷。
他睁眼片刻，眨了眨，转动了一下脑袋，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傅纯钧。
尼奥尼张口欲言，傅纯钧擡手阻挡了一下，拿来了什么东西，尼奥尼看不太清，直到一根带着点温热的吸管递到了他的嘴边。
温水里是加了微量的糖和盐的，尼奥尼能喝得出来，差不多吸了半杯下去，傅纯钧又将水杯收到一边，看着尼奥尼，目光称得上温和：“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进你精神领域看看，今天最好自己也别进去了，就任由它随便变成什么样。”
尼奥尼先是点头，又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我就想知道我的狼还在不在。”
傅纯钧自然理解尼奥尼对于自己精神体的依赖，拍了拍尼奥尼的手背，轻声劝抚：“一定在。”
尼奥尼缓缓阖起眼帘，称不上信还是不信，傅纯钧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一番折腾下来，尼奥尼已经连跟他演戏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有离开房间，而是默默动了动手指，降低了尼奥尼的听觉。
随着“本我”的粉碎与融合，尼奥尼的五感与体力会渐渐恢复，对于周遭的环境又会开始感到敏[gǎn]，多年沉疴痊愈是一件绝对值得高兴的好事，但是也意味着尼奥尼会逐渐回复到之前没有滋味、只有乐子的循环里。
傅纯钧想到徐元奥临别之前的话，看着尼奥尼仿佛沉睡般安静的脸，视线慢慢变得虚焦。
深夜的医院还算太平，尤其是高层的几间单人休息室，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房间里根据主人们的喜好，播放着不同的白噪音，共同的特点是都很催眠。
傅纯钧白天也算是累了一天，内心其实非常想回自己的宿舍休息，但他刚稍微流露出一点要走的意思，尼奥尼就开始嘤嘤作怪，徐元奥也特别让人来带话，叫傅纯钧好好守着尼奥尼，毕竟如果有什么意外，他是最佳处理者。无奈之下，傅纯钧只得问医护人员要了一个算得上舒服柔软的一点也不简易便携的折叠床，睡在了尼奥尼的病床边。
此时此刻，傅纯钧呼吸均匀，双目紧闭，睡得正好。
失眠的——或者说，可以保持清醒的，另有其人。
尼奥尼背靠着枕头当做软垫，垂下眼睛，看着距离自己两米左右、背对着自己睡着的人。
傅纯钧的身体微微起伏着，被包裹在向导制服里，又覆盖了薄薄的被子，宽肩窄腰的身形因为侧躺而格外突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如今委屈地蜷缩着，饶是如此，半截小腿和整个脚的部分都掉落在折叠床外。
他的身体随着呼吸均匀又深长地起伏，尼奥尼能看到他的一小片脸颊，在漆黑的环境里，原本通透的皮肤颜色都显得昏暗。
而尼奥尼，则像失去了呼吸一般，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姿势，看了整整半个小时。
期间大概是实在待得委顿，傅纯钧还动了动身体，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作。
半小时之后，尼奥尼才极为快速地眨了一下眼，而后将手臂从被子下面伸了出来，旋动电子端的屏幕，切换为低光频夜视模式。
他娴熟地打开了几个屏幕，一双手无声地在投影键盘上操作着，很快，所有的屏幕都只留下了黑色底模上的一段或红色、或绿色、或蓝色的字体：
【是否强制访问双塔联合记录最高保密级别文件……】
尼奥尼警惕地看了傅纯钧一眼，手指游动了一番，输入一长串代码，最后点击了确认。
然而一秒钟之内，所有的分屏前前后后尽数熄灭，尼奥尼的电子端被强制重启。
电子端重启的白光映入黑暗哨兵一金一翠的眼瞳中，带出了隐约的红色光斑，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表情上写满了“有意思”的玩味，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傅纯钧准确地在天色大亮时醒了过来。
他睡得全身酸痛，感觉筋骨都蜷缩在一起，一边坐起身来，一边自嘲地想着，现在开始，确实有点以前服役期的时候风餐露宿那味儿了。
白噪音发声器还在运转着，整个房间被均匀的“沙……沙……”声填满，傅纯钧伸了个懒腰，看向床上的尼奥尼。
黑暗哨兵还在沉睡着，睡相相当不好，被子已经被踹到了床下，枕头也从头部跑到了脚边，一整个人有多半个都在床下，半夜里要是有人路过，说不定还以为是床上掉下来一颗人头，非要吓死不可。总而言之，是一个看上去绝对不能舒服的诡异姿势，偏偏尼奥尼还一副睡得很好的样子。
傅纯钧觉得好笑，收了折叠床走到尼奥尼身边，双手插在口袋里，欣赏了一会儿尼奥尼因为睡姿原因几乎从宽大的病号服里整片露出来的胸肌与腹肌，才擡起了腿，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尼奥尼的脑袋。
“起床了，臭狗。”
尼奥尼的脑袋被傅纯钧弄得在床下一顿乱晃，好似没一点力气，不知道的真以为他已经死了一般。
“不醒是不是？”傅纯钧又轻轻踢了尼奥尼两下，到最后一下的时候基本可以确认，尼奥尼已经醒了，在装睡耍赖。
傅纯钧也不点醒他，视线晃了一圈，随手抽出了放在病床尾端的资料夹。
硬木壳垫子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倒是夹了一排边沿有点卷边生锈的小夹子，特种人社会的电子发展水平比普通人那边还要优越一些，什么都可以用电子端和电脑来解决，这种一看就是医院创立初期才存在的老古董，不知为何一直放在这里，没有被处理掉。
傅纯钧神态自若地摘掉了三个不同颜色的小夹子攥在手心里，欠身坐去了尼奥尼的身边，一手摸上了尼奥尼的腹部。
微凉手指才触碰到形状完美的肌肉，尼奥尼的身体便因为傅纯钧而颤动了一下，眼皮也是微微一动，然而他誓要将装死进行到底，哪怕已经被傅纯钧发现了，都要坚决赖床，能赖一分钟是一分钟，绝不悔改。
傅纯钧翘起二郎腿，颇为闲适地在尼奥尼的胸腹按压了几下，眼看着尼奥尼的身体慢慢兴奋起来，一面在心里嘲笑着小处男真是挨不得碰不得、经不起一点撩拨，一面用手指将手心里虚握着的小夹子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