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训练
第34章训练
尼奥尼很配合地发出了“汪呜”的叫声。
“我去一趟商品区，乖乖站在原地等，饭菜好了就先拿着，”傅纯钧说着，声音停了停，有些恶意又促狭地补充，“不许坐下，不许自己去找座位。”
“汪~！”
“好狗。”傅纯钧收回手，顺便将牵引绳的手执端挂在了店铺前的把手上。
尼奥尼含情脉脉地目送傅纯钧离开，看着傅纯钧走进了简易购物站里，簌地转过了身，对着站在打饭柜台后面，一直阴沉着脸的摊位老板露齿一笑。
老板的脸立马不阴沉了，直接变成了惊恐，顺手就从柜台下抽出来一根电击棍举在身前：“你……你又要干嘛！我、我有武器的我警告你！”
“什么干嘛？我今天刚一起床，就决定把最讨厌的事定为别人对我甩脸色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尼奥尼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从一次性筷子笼里抽出了两根筷子，“不过我家honey讨厌闻到血味，所以这次我会做得很~干~净~的~而且——就算我今天真的把你们都杀了，也可以推给‘暴走’，是不是真的很不错？到时候honey不仅不会指责我，反而还会心疼我，觉得是我受委屈了，嘿嘿！”
老板看着尼奥尼，表情如同看着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握着电击棍的手也持续不断地颤唞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尼奥尼，摆出防备的动作。
尼奥尼的手指摆弄着筷子，却并没有急着动手，似乎还想欣赏一会儿老板惊恐至极的丑态，一直逼视着对方的眼睛，直到看见那不断摇摆的眼球突地向着自己身后的方向转了一下。
尽管老板很快就将目光移了回来，尼奥尼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手里拿着筷子，从玩弄什么凶器的姿势转为攥握在掌心，眯着眼睛看着已经快要吓到尿裤子的老板。
“在干什么？”
身侧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尼奥尼迅速回过头，明明是同样弧度的嘴角，笑容给人的感觉却瞬间从狰狞变成了纯良。
“还在等饭！但是老板好像很怕我，我都和他解释过了，戴着面罩和项圈，就算暴走了也没有大问题的。”尼奥尼一手攥着一双筷子，举在自己腰腹的位置，一脸诚恳地对傅纯钧说着。↙
傅纯钧也算早就被尼奥尼骗出风格演出水平了，对于尼奥尼说得话并不相信，然而垂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尼奥尼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没错，也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步都没动地等他回来，反观店铺的老板，举着一看就超过了安全标准范围的超大电击棍，顶端对着尼奥尼的方向，嘴里大声喊着：“他要杀了我！！”
尼奥尼愈发无辜：“我真的没有呀，iswear。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走到哪里就要闹到哪里？刚夸过你乖就得寸进尺了是不是？”傅纯钧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尼奥尼，自己则摘下了手持端握在掌心里，瞥了尼奥尼一眼，“我想了想，是因为我对你只有过奖励，没有过惩罚，对吧？”
说罢，傅纯钧竖起手掌，阻止尼奥尼再行争辩，转头看向老板：“他要真是想杀你，电击棍也防不住，黑暗哨兵的实力你也清楚，饭菜做好了就给我们吧，我好赶快带着他走。”
尼奥尼抿着唇听傅纯钧跟老板说话，低头摆弄了一下刚刚傅纯钧丢过来的东西。
——一套不知道为什么能在训练基地的购物站里买到的儿童餐具。
那边厢老板仍旧十分警惕，尽管放下了电击棍，还是时不时斜眼看上尼奥尼一眼，一直到饭菜终于做好，连忙取了托盘纷纷摆上去，交给了傅纯钧。
傅纯钧本是想让尼奥尼拿的，但是又怕老板吓得直接把托盘扣到他们头上，便自己伸手接了过来。
手持端的皮带套在傅纯钧的手腕上，大了一截，被有点重量的金属链子坠着，随着走路的动作摇摇晃晃地磨蹭傅纯钧露出来的那一块腕骨。
傅纯钧的手因为托着托盘的角度而在手背崩出修长笔直的筋骨形状，青色的血管蜿蜒蛰伏，尼奥尼盯着看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小声凑过去问：“纯钧哥哥，你要怎么惩罚我啊。”
“先攒着。”傅纯钧挑好了地方，无视了四周对着他们或是探头打量或是指指点点的人，将托盘放下，取出菜碟，示意尼奥尼拆开那套儿童餐具。
尼奥尼听话地照做了，看到缩小了一圈的餐具之后，才明白傅纯钧的用意。
他的防咬面罩再摘下来，恐怕周动轩就要找机会给他小鞋穿了，然而不摘下来，餐厅提供的普通餐具又很难进入口笼狭小的缝隙内，这套给小孩子用的迷你版叉子勺子，规格则是正好。
“真体贴呀，纯钧哥哥~”尼奥尼开心了不少，笑眯了一双眼睛。
恢复训练的日程进行了快三分之一，尼奥尼坚持不懈地每天像个跳跳虎一样蹦跶着来找傅纯钧，训练营地里的人对待尼奥尼的态度逐渐从看传奇变成了看傻子。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尼奥尼的表现实在太像个谁都能给他一拳的傻子了。
由于傅纯钧不肯退让的坚持，周动轩和徐元奥想要给尼奥尼配双向导地计划终于作罢，那名名叫程德与的高阶向导滞留白塔许久，也终于得以再度执行自己的任务，重新派去了一线，不知道对于傅纯钧替他寻回自由身的举措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感激之情。
徐元奥能说服周动轩，尼奥尼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傅纯钧是怎么说服的徐元奥，就让尼奥尼万分好奇了。
徐元奥和周动轩要求双向导与他轮流建立链接的最大原因，便是为了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力，若要让徐元奥同意，只有可能是傅纯钧提出了可以提供大量精神力的方法，但是傅纯钧一个b等级向导，精神力非常有限，让尼奥尼觉得舒服很容易，让尼奥尼觉得满足是完全不可能的，徐元奥为什么会松口呢？
尼奥尼躺在单人训练室的地毯上，一边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一边将一颗颗葡萄粒塞进防咬面罩的缝隙里。
傅纯钧在不远处的器材上挥汗如雨，向导素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要不是脸上带着面罩，尼奥尼都想跳起来冲过去，把傅纯钧全身上下的汗舔个干净。
话又说回来，已经过去十天了，傅纯钧的向导素含量早就恢复得彻彻底底，尼奥尼馋得不行，每天蠢蠢欲动，可傅纯钧就是不许他把面罩摘下来接吻，尼奥尼简直要怀疑这就是数天之前傅纯钧所说的“惩罚”了。
——人前也就算了，为什么私下也不许！
尼奥尼愤愤地咬碎了一颗葡萄，被汁液甜得龇牙咧嘴，感觉喉咙都快要烧起来了。
这几天虽然没有尝到一滴向导素，但是傅纯钧会每天两次帮尼奥尼进行精神疏导，自从转变方法之后，疏导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尼奥尼明显感到自己的精神力畅通了，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恢复自己对于五感的掌控调节，也没有再发生暴走事件。
这天一觉醒来，尼奥尼觉得自己眼前晃过了一片沙地和草原相交汇的景象，那正是之前属于他的精神图景，这个发现让尼奥尼整个人为之一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告诉傅纯钧这一好消息。
纵使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傅纯钧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尼奥尼也感到万分满足，抱着傅纯钧的胳膊蹭了许久，直到傅纯钧的指导向导欲言又止了十次，第十一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提醒傅纯钧要开始训练了。
上午的体能训练过去之后，下午就是向导专属的侦查训练与培训课程，尼奥尼不能去——主要是课程枯燥、捣乱课堂还会被傅纯钧警告，所以他也不想去。
尼奥尼默默调低自己的味觉，又塞了一颗葡萄粒进嘴里，心里盘算着明天开始，傅纯钧的恢复训练就要进入到第二阶段，开始精神力运用课程了。
尼奥尼认为这个课程开给傅纯钧简直就是让数学家学习两位数以内乘除法，不屑地撇了下嘴。
接下来的实际情况，与尼奥尼所认为的却是相反——傅纯钧久居普通人社会，长期没有运用精神力进行过实践，除了简单梳理与精神图景修复的能力还在之外，其他的部分不仅有些退步，而且都不太能够及时适应更新过后的精神力辅助技能了。
由于傅纯钧的精神力恢复训练遇到了困难，体力训练的成果又非常好，指导向导与徐元奥和傅纯钧一同沟通过之后，一致同意体能训练每天只做两个小时的最基础培训，其余的时间全部加班加点用来恢复精神力操纵。
这个决定直接导致尼奥尼每天能待在傅纯钧身边的时间直线下降，让他觉得烦躁和不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