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程家的人情
当皇帝就是好，也难怪古今近来会有这么多人爱玩造反。
一句话就能够指挥大唐的子民，甚至决定生死，偏偏还不能够反驳什么，这是帝王的言语，谁也无法动摇，权利实在是大的很啊。
苏云感慨着，人已经是和程猩猩上了马车，走的时候李靖、李绩二人也只是看他一眼，压根没打算一起前去，说是什么等到令公子伤势好下，才会登门拜访。
这样的话苏云听得有种吐血的冲动，若是人死掉了呢，也要去拜访？
程猩猩一直在盯着他，在李二的面前，这位将军可是有礼节的人，懂得控制自己，哪怕长相粗狂，也能够表现的风度翩翩，可若是单独面对他，那些东西也就彻底沦为了浮云，一张大脸瞬间就垮了下来，隐约间还有一些些的阴霾。
苏云觉得李二的变脸都是渣渣啊，瞧瞧这位，这样的速度才是真本事，与刚才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陛下说你小子医术高明，尚懂‘以血续命’的本事，本将军没有见过，却也不得不信，吾儿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万万不可大意。”
话说的很简单，可是语气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听上去就感觉寒的入骨。
二人彼此也都见过，上次的晚宴苏云便出尽了风头，什么‘精盐之法’、‘医术’等等···
只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那盐是成功了，可是这医术，到底归为了传言。
苏云感觉到了憋屈，他又不是一头耕种的牛，凭什么你们都可以威胁我，一个个还使唤了起来，柿子还得挑挑软的了，难道本公子是稀的？
想到这里，苏云也开口道：“小子尚不知令尊的伤势，也没有多少把握，只是尽力而为，若是将军信不过，大可以向陛下换人就是了，何苦为难小子。”
苏云觉得这番话说出来顿时就舒服过了，浑身的毛孔基本上都张开了。
他是会些医术，可也不是什么善人，你叫我干我就干，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况且苏云觉得他不是神仙，万一真的救不活，还要赖在他身上了？
程猩猩脸色更是阴沉了下去，额头上面的青筋都能够清晰的看到，紧紧的排列在一起，只是却没有继续的开口，整个车厢倒是变得沉默了下来。
苏云有些愕然，随即便释然了，也没有多说。
父爱子，古人尚能缺失其一啊。
匆匆的赶到程猩猩的府外，下了马车，府中一名老管家便是迎了进来，弓着身子，年岁颇大，见到他，多少有些好奇，还是那程猩猩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一同走了进去。
所谓来者便是客，苏云觉得他应该可以喝杯茶缓一缓，奈何程猩猩哪里懂这些，直接给他带到了府中的一间屋子面前。
苏云停下身，屋子里面还杂加着一些妇人的啜泣声，听着煞为伤心。
“进去吧。”
老程嗓子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了起来，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想起什么。
走上前，门还没有被推开，几名侍女便端着几盆水缓缓走了出来，其中一股浓厚血腥的味道便跟着弥漫开来。
苏云看得清，盆中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了起来，红红的，那是鲜血浸泡后的模样，里面的一些纱布之上都沾染到了一些，看来程猩猩的这位公子，伤的着实不轻啊。
思绪拉回，苏云这才踏入其中，一屋子的血腥味道和药味便迎面冲了过来。
首先映入眼眸的便是几位妇人了，还抹着泪，应该是这位老程的妻妾，远处的榻上躺着一人，看年纪的话比他大上一些，浑身缠上了白色的纱布，面色苍白的有些可怕。
“怎么样，有没有救？”
程猩猩压抑着声音，不过苏云却听得出来，语气中已经是没有先前的平稳。
几位妇人抬起头，纷纷朝着他望了过来，眼中饱含了各种意味，还是那程猩猩挥了挥手，才被侍女一一搀扶了下去，似乎不愿意被她们听到答案。
“容小子看一看。”
苏云也没有太快的回答，这需要诊断一下，走上前探查一下面前男子的伤势，不由得眉头皱起。
伤势比他想象的严重，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遍布在身体之上，还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形成的擦伤，看上去就触目惊心的多，能够捱到现在，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恩···有些复杂，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想了想，苏云才说道。
“这么说还是有救了？”程猩猩抬起头道。
“小子可以试一试，不过需要将军为小子找一人献血之用。”苏云缓声道。伤的如此重，输血是在所难免了，而且一拖再拖，身体情况不容乐观，若是在来上几日，怕是神仙下来也没用了。
程猩猩也没有耽搁，甚至说已经算到这一步，突厥的奴隶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拉到了他的面前。
苏云也是回到家中将医药箱给取了过来，验好血型，留下几个侍女帮忙，这才开始他的医术。
程猩猩就站在一侧那么看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状况，多少有些好奇。
清洗、消毒，一些坏死的肉还得切除。
当然，期间就得输上血，不然流血过多真就无力回天了，步骤没什么特别，只是叫程猩猩看的却是目瞪口呆。
那可是人身上的肉，怎么说切就切下来了，大怒不已，正要上前，苏云却也开口了。
“将军若是给小子弄走，那么令尊怕是会更加危险。”
一句话，说的直白，老程也认命了，忍了下来，捏着拳头咯咯作响。
怎么说也是将军之子，苏云还是不舍的拿出了几颗消炎药，直到对方呼吸平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不过苏醒还需要一段时间，将军可以放心。”
程猩猩急忙走上前，看了看伤势和呼吸，这才信了下来，挥退了屋内的众人，这才转头对苏云道：“之前的事情是本将军鲁莽了，不过你既然救了吾儿处默一命，我程家自然也会记得，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只要老夫帮得上，定然也会站出来。”
苏云只是点点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以推却的，有个人情也不错，况且那都是价值连城的消炎药，物有所值，谁也不会亏。
也没有继续在府中逗留，苏云就告退了，临走时也吩咐好程猩猩注意房间的条件，注意通风换气，后者听没听进去他就懒得管了，反正人是死不掉的。
救下了老程家的公子，苏云也就开始准备宫中的晚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