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反噬

房间内一片黑暗，李纳德后退一步身后却是冰凉的墙壁。

他连忙回头，身后的门已经消失，变为冰凉的石质墙壁。

李纳德感受到背后传来温暖，明明是那样的温暖，可在李纳德看来就像有一只厉鬼的爪子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他僵硬转身，看见一个壁炉，在这样清凉的天气里，里面有不正常的闷热弥漫。

壁炉前方，摆着一张摇椅，一位穿黑白相间衣裙的老妇人脑袋低垂地坐在上面。

她整个人不正常地变大了许多，浑身皮肤黑绿，鼓胀到发亮，似乎只要随便戳一下，就会爆裂开来，喷出腐烂臭气，而一条条蛆虫或寄生物在血肉和腐液间，在衣物和褶皱里，爬进爬出——在李纳德的视线中之中，它们就像一个个光点，簇拥着一团熄灭的“暗沉”。

啪，啪。

老妇人的两个眼珠脱落，掉在地上，滚了几圈，留下几道黄褐的痕迹。

李纳德一阵反胃，可明明是如此恶心的场景，可他从情感上来说没有任何的反馈。

这种精神和肉体分离的感觉令李纳德进入了一层神秘的境界。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在李纳德耳边响起。

眼前的场景宛如过眼云烟般消失，李纳德半转身体用眼神斜视那个打扰自己的人。

那人用帽子和围巾遮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一双黑眼圈很重的眼睛在外面，身上穿着崭新的黑色燕尾服，脚踩黑色长靴。

“是我，克莱德。”

黑衣人用沉重且疲惫的声音说道

李纳德心头一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克莱德?史密斯怎么变成这样了！

“史密斯先生，您还好吗？”

李纳德小心翼翼的问道。

克莱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状态没问题。

李纳德松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问起了最关心的事情：

“史密斯先生，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李纳德的问题，克莱德望了眼窗外通往“处刑室”的走廊，拿出自己的烟斗，塞入烟丝和薄荷叶，然后放到鼻端，深深嗅了一口，嗓音略有飘忽地感慨道：

“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果然彼得大帝的话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是那么的实用！”

看到克莱德有偏题了，李纳德尴尬的咳嗽一声。

克莱德意识到自己的跑题，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正色道：

“接着说，我们人类太过弱小了，即使借助神明的庇护也无法完全掌握超凡的力量，反噬如影随形，一般反噬有三种情况。”

“那三种？”李纳德好奇的问道

第一，精神死亡，身体崩溃，每一块血肉都变成可怕的怪物，第二，被超凡血液里蕴含的力量瞬间改变人格，变得冷酷，敏感，易怒，残忍，漠视一切，第三嘛……”克莱德放下烟斗，拿起旁边的瓷杯，抿了一口道，“帕斯河谷的费尔默咖啡，很苦但也很香，回味很棒，要来一杯吗？”

“我不爱喝咖啡。”李纳德礼貌拒绝，“第三是什么？”

“精神失常，当场发狂，比恶魔还恶魔，这就是反噬。”克莱德在“反噬”这个单词上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