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合理调配

第44章合理调配

杨菲尔道：“这样吧，一共我给你五十两，你让几两给我带他们去吃饭洗澡再买身衣服，你也算是行善积德积福了。”两个人伢子互相看看对方，苦笑摇头道：“咱们这生意也是没法做了，开价就这么点，还要被这样往本里还价，这样吧小娘子，你给五十四两，就算给口饭给我穷哥俩吃。”

胡永强道：“秀儿，那两个小的买回去能干什么？还是不要了吧。”

两个人伢子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小兄弟两人在他们手上己有半年了，来看的人家最多只要大的，但这大的执意要带小的一起走，既使硬打着吓着卖掉，不过一段时间就会被主家因他消极怠工被退还回来，退了钱不说，还要挨一顿骂，早已头疼不已，四两银子买了来，闲饭倒吃了半年，再这样下去，亏本不说，日日看着就要来气，早迟要被气到短寿。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愿意两个一起带走，心里其实愿意哪怕三个钱也送了这两个瘟神。

却见杨菲尔也不多说，拉着胡永強转身就往门外走。两个人伢子赶忙在后面喊道：“哎哎，生意不是还在谈着吗？为几两银子哪有说不好的，好好好，看在你一次多买的份上，五十两，就五十两吧！”

杨菲尔口罩下微微一笑，复又转身回来，利落付了钱，拿了几人的卖身契，便领着这六人回去。

胡永强悄声问道：“秀儿，我看那个十岁的就已经不算大了，为何还要买那个四岁的小孩？这领回去能干什么？”

杨菲尔将手上那男孩写的字递给胡永强，胡永强一看，不由叹一口气道：“也是可怜人。”

一路上又给几人一人买了一身衣服，想想又买了六床被褥，大包小包的，便雇了一辆牛车，一路回了书院街。

回到书院街，将几人带进厨房，问谁会用煤炉，那两个少女道：“我们会。”杨菲尔便给了灭虱子跳蚤的药粉，叫她俩人多多烧水，几人都要好好洗澡洗头，再把所有带来的衣物连同包袱皮，都要用开水煮过。另外又叫那两个少年带上水桶，杨菲尔领着他俩去水井挑了一趟水回来，也算认了路。

中午忙过一阵后，一大家人聚在院子里吃饭，十好几口子人，或蹲或坐的聚了一院子，米饭用大号桶锅足足煮了一锅，大白菜豆腐猪肉一锅炖了作菜，另外又炒了一盆青椒炒鸡蛋，杨菲尔又一次体验了一把大食堂的感觉。

那新买来的几人狼吞虎咽，吃了个饱，杨菲尔见他们如此形象，也不见怪，待他们吃的差不多了，便把那几人叫到一旁，先叫那两个少女近前来问话。

这两人早上在那破庵之中，就在那群人中显得出挑，虽不知几日没净面更衣，满面尘垢，一身脏污，一人手上挽着个破旧包袝，却也勉强看的出眉清目秀来。

如今洗头洗澡，换了干净整洁的衣服，戴上赭色头巾，系上赭色围裙，再一端祥，更是肤白貌端，气质清雅，杨菲尔看着其中一个看着稍大一点的，道：“你是姐姐还是妹妹，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上前跪地答道：“回小娘子，奴婢是姐姐，今年十三，原名蒋秀梅，还请小娘子重新赐名。”杨菲尔又问另一个：“你呢？”那少女亦是上前跪倒在地，低头道：“回小娘子，奴婢是妹妹，今年十二，原名蒋秀荷，请小娘子重新赐名。”

这两人毕竟是血脉相连，长相倒有三分相似，身量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姐姐长的瓜子脸，更显俏丽，妹妹脸型稍圆，更显敦和。

杨菲尔却忽然正色向着新买来的几人道：“以后我家里不想听到奴婢奴才的称呼，更不许随便下跪，都记住了？”那几人心中惊诧，却不敢抬头，只垂首伺立应是，那两个蒋氏姐妹也赶紧站了起来。

这位小娘子在破庵中一直蒙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来，后来摘下那面布后，才知道原来竟是一个长相十分甜美可爱的小娘子，心中很觉亲切，忽的被她端坐在上，厉声斥责，竟不由的心生敬畏起来，丝毫没有面对一个比自己年幼之人的轻松之感。

杨菲尔原本并不打算重新给二人起名，但二人名字里都有个秀字，叫起来未免不便，想一想道：“你们可以保留本姓，从今以后你就叫丰灵。”指那大的。又指那小的，道：“你叫丰敏”

姐妹二人齐声谢过。

又叫那两位少年过来，那两位过来往杨菲尔面前一站，杨菲尔不由眼前一亮，与丰灵丰敏不同，早上在破庵之中，多是蓬头垢面的半大孩子，是以并未多注意这两人，只是矮子当中选将军，将他二人买下。

只现在再细看这两人，一个长方脸型，剑眉星目，身板挺直如松，身量稍高，一个稍椭圆脸型，五官端正，眉目温润，亦是身形挺拔。

杨菲尔问那稍高一点的：“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那少年：“我叫云振淮，今年十五。请小娘子赐名。”

杨菲尔偏头问道：“你想改名字吗？”那少年意外的抬头飞快看了杨菲尔一眼，复又低头，低声嗫嚅道：“不想。”

杨菲尔道：“那好，那你就叫你原来的名字吧，平日我们就叫你阿振。”

阿振应是。

又问另一个少年：“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那少年道：“我叫叶良平，请小娘子赐名。”

杨菲尔道：“那我也问你，你愿意改名子吗？”

那少年身姿未动：“我愿意。”

杨菲尔略一思索，道：“你可以保留你的姓，名子就叫振棠，平日我们就称你为阿棠。”

阿棠应是。

最后叫那一对小兄弟过来，两人也都沐洗干净，不再是破庵里那满身草屑尘土的难兄难弟模样，只见两人此时具是神清气爽，眉清目秀，衣帽齐整，喜色难掩。

杨菲尔道：“那我先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那男孩道：“我叫沈静，今年十一，也请小娘子赐名。我愿意改名。”

杨菲不由心中好笑，都会抢答了，不错！想一想道：“你也保留原姓，改名子胥，平日我们就叫你阿胥。”

阿胥应是。

最后就是那小不点了，杨菲尔发现，这兄弟俩长的倒有九成相像，若非年龄差距大，便如双胞兄弟一般无二。

杨菲尔看那小小的人儿一个，一本正经的挺着小胸脯站在自己面前，等待问训，心中一软，放柔了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那小孩奶声奶气：“回小娘子，我叫沈心，请小娘子帮我改名。”

杨菲尔笑着点点头，道“好”，低头沉吟片刻，道：“你也保留本姓，改名子余，以后我们就称你为小鱼儿可好？就是水里的小鱼的意思。”

小鱼儿奶声道：“好，谢小娘子赐名。”

又临时给他们安排住处，阿胥小鱼儿去胡康他们房里打地铺，阿振阿棠在厨房打地铺，丰灵丰敏在杨菲尔房里打地铺，回来的路上已经在木匠铺子里定了家具，待加定的三张上下铺做好送来便可，杨菲尔还另外给自己也加定了一张如胡康他们那般的上铺下桌的组合床。

第二日开始，杨菲尔将营业时间定为巳时到酉时，也就是早上九点到晚上五点，早晚抽出时间来给他们分开上课，先前招收的三个男女伙计以烤鸭那边的办法，分工序学习烘焙课程，分开操作，互不干扰。学徒们除了学习烘焙课程，还学习营销和管理，自己就是这一行的优秀人才，可以自编教材，亲自授课。

铺子里每日一开门，门囗就早已排了长龙，若都是零买散称也就罢了，倒也能跟的上，最怕有那大户人家带着马车来买，只要排到他们，基本上是将柜台前后摆放的各类品种一买而空，如同进货一般，那些人家都是兄弟众多，妻妾成群，又没有计划生育，往往孩子就有十几二十几个，经常听那釆买的家仆谈到某十八郎某二十三娘，各房分配数量多少等等，他们将柜台清空，后面的队就白排了，也有别家大户在后面的，就要上前来阻止，这几日已吵了几架，杨菲尔最后只得答应给他们加班另做才算了事。

丰灵丰敏虽身子娇弱，但只要不让她们做重活就行，她俩人识文断字，说话委婉，长相甜美，最适合接待工作，杨菲尔便安排她俩在外围负责需要耐心而又耗时的咨询和接定单。

阿振阿棠两个半大小伙，很有些力气，杨菲尔便让他俩每次采购都随着父亲帮忙，其他时间便将制作间里的搅拌、打奶油等体力活交给他俩，加上原来招聘来的小姑娘红莲和杨菲尔自己，制作间有这四人也够了，替了王氏沈氏出去，做些杂活和一日三餐。

家里十几口人每日洗涮就是一个大活，杨菲尔便安排阿胥和原来制作间里的另一个小姑娘春杏，负责清洗每日全家的衣物和工服，以及其他洗刷扫抹。

小鱼儿年纪太小，杨菲尔则将他交给胡家三兄弟，让他们带着他一起读书识字。为此阿胥又特地找到杨菲尔诚恳道谢。

有了新加入的这些人，王氏沈氏也轻省了，只在各处需要时换换手，菲尔甜甜的生意也稳定下来步入正轨，每日流水稳定在十五两银子上下，一家子忙忙中也稍能有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