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浑浊的心思
第167章浑浊的心思“有烦恼的事情吗？”方继想了想，“少爷现在还在书房处理工作，你大概有三十分钟的闲暇时间，要不要来我的房间坐一坐？”
“……恩。”程银银点点头。
方继带着点无奈的笑着，伸手拍了拍程银银的肩膀，在前方带路。
这是程银银第二次来到方继的房间，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发生的一切程银银还记忆犹新，对那个陌生的方继，程银银依旧回忆的十分清楚。
方继由于是在方家最高职位的仆人，自己的房间很大，布置的就仿若一个小型家庭一样的，一切的东西都应有尽有。
程银银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并没有一般男性房间混杂的诡异的味道，反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咖啡的味道，沉淀下来的苦涩以及悠长的韵味，和方继这个人很像，明明入口的是苦涩一片，却在之后会留下悠长的香味和一丝丝隐藏在苦涩之下的甜，无数的味道就仿若各种各样的方继一样。
方继现磨着咖啡豆，然后开始烧水，用的时间不是很长，不到一会时间巧克力的味道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你很喜欢喝咖啡吗？”程银银抬眼，方燃阳并不喜欢喝咖啡，而且程银银自从来到了这里之后大部分都是给方燃阳斟茶，哪怕对茶的味道并不是很敏感，日积月累下来也会习惯了，反而无法适应这种味道十分重的饮品。
“恩，我比较偏爱它的口味，适当的加一些牛奶或者糖都会有不同的味道的。”方继笑道，“这种各种的调和反而是更对我的胃口。”
和茶不同，茶虽然有味道的区别，却有一个所谓的巅峰，不像咖啡如此的多口味。
“是这样啊。”程银银看着方继在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了咖啡，在旁边放上了少量的方糖。
“我加了牛奶，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多放点糖。”方继笑道，“会减少一些里面的苦味。”
“恩。”程银银加了一块放糖，乘着咖啡醇厚的时候，尝了一点。
“怎么样？”方继微笑着问道。
“恩……”程银银有些尴尬，“我不是很懂咖啡，但是我却觉得虽然有些苦，但是在之后留在口中的味道还是十分美妙的。”
“是这样没错。”方继笑道，“味道需要尝试了才知道，或许入口的时候可能会很无法下咽，然而最后留下来的，未必却是被人所不喜爱的苦味。”
程银银抬头看着方继：“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尝试一下吗？”
“你是一个受过苦难的孩子。”方继笑道，“在和少爷之前，想来你也受了不少的苦。”
“现在能跟着少爷，我觉得过得很幸福。”程银银将咖啡放下。
“但是如果你还是之前的你，没有破产之前的你，还要让你再来做管家的工作，你会收获像现在的幸福吗？”方继也不打算程银银立刻回答，而是端起桌面上的咖啡，没有放一块方糖，而是直接品尝咖啡带来的苦味。
如果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只是跟在父母身后的那个女孩，如果落到了现在的处境，心境，估计会很不一样吧。
“我以前有很多朋友，也被朋友背叛过，我交过男朋友，却被自己的好友所抢走，这种被背叛的滋味，我很早就尝试过了。”程银银看着浓厚颜色的咖啡，“我应该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了的，但是如今，感觉却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方继语气柔和的问道。
“……我不想别人说我工作的不好。”程银银瞥开眼神，不敢直视方继的眼睛。
“是吗？”方继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向程银银的眼神莫名的晦暗不明，方继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很乐于看着程银银为了他所服侍的少爷尽心尽力，甚至从一开始他也并不介意程银银成为方家的女主人。
但是如今，他的心情，却很浑浊。
眼前的女孩，在心中的地位产生了变化，而他却无法很好对这个变化给一个准确的定位，因此……现在的他并不适合去指导程银银，甚至说的更夸张一点，他反而是更需要一个人静一下的。
然而方继却也是有着隐秘的用心，和方燃阳或许有点相同，他无法舍去被程银银依赖的那种感觉，他要她在烦恼的时候，都会想念他的存在。
直到他能彻底的理清自己的平衡为止。
“我……”程银银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自己的语言实在是太过苍白无力，最后还是放弃了。
方继看着程银银，对方因为低落而塌下去的肩膀，有些暗淡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
然而他什么都不想说，可是这个时候，他必须说些什么。
在程银银看不到的地方，方继悄悄的握住了拳头。
程银银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则是立刻抬头看向眼前的方继，然后有些尴尬的笑笑说：“实在是让你担心了，其实并没有什么的。”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程银银就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种静谧的场合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是因为少爷吧。”方继开口，在程银银的背后，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与嘲讽，程银银愣住了，转过头来，看向发话的方继，而方继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因为你服侍的其实是少爷吧，不希望任何人说自己不配在少爷身旁，你报着的，是这个心情吧。”
程银银瞪大了眼睛，心底最隐秘的想法被赤。裸。裸的戳穿，程银银不由的坐了下来，眼神空洞，害怕的情绪蔓延到了全身。
“我……”程银银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管家服，而这一身衣服明显的区别了自己和少爷的差距。
“少爷在说要和你结婚的时候，你很开心吗？”方继一字一句的，想要戳穿程银银的心思，却不明白自己为何用讽刺的语气，明知道这样会伤到她的心情，“我看着少爷长大，他就和我的孩子一样，没有人会比我了解他，而同样的，因为了解他，我才会认为你，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