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训练日
马车里,拉法德并没有让马车夫驶动。因为拉法德正在马车厢里的桌子上书写文件,他要告诉列侬派人过来将在上克拉拉河灌好的沙袋运往下克拉拉河的某地,以此来为战争作准备。
信件写好后,拉法德命令艾丽莎将这封信件火漆封缄,同时在滴好的封蜡上印上自己的印玺,又称火漆印,其实就是一枚刻有图案的戒指。
内阁成员之一的掌玺总管所保管的就是这个戒指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在乌克斯豪尔全境只有一个,又称‘行政印玺。’凡是以乌克斯豪尔的统治者或政府的名义签署发放的文件或信函时,都要在上面盖上这个印玺以示权威。至今英国依然有掌玺大臣这个职位,不过如今只是挂名空职了,因为掌玺总管的实权只能是封建产物。
艾丽莎火漆封缄后,将戒指还给了拉法德,拉法德很自然地将它戴在了手上。
将这封信件拿起,艾丽莎掀开车窗后将这封信件递给了马车外的骑士。临走前艾丽莎还嘱咐道:“交给财政大臣列侬。”
所以能在拉法德·劳希茨身边伴随的骑士,不仅要求懂涵养有文化,还要有一定的贵族背景,因为只有贵族才能与贵族沟通。这当然是封建陋习,但现在的拉法德无力改变。
结束了灌沙工地之行,拉法德问向艾丽莎,“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看着拉法德大人自己写的任务列表,艾丽莎提醒道:“也许我们该建立造纸厂了,亦或者去给警署人员上课。”
“那就先到造纸厂看看吧,回乌克斯豪尔城。”拉法德说完,马车向乌克斯豪尔驶去。
乌克斯豪尔的城墙有十米多高,上面巡逻的士兵炯炯有神,他们是乌克斯豪尔的守城部队,共有五百多人。
这是乌克斯豪尔最后的底牌。
而在拉法德出征之际,将会有三百名守城部队听从拉法德大人的调遣。
如今拉法德关于军队编制问题做出了自己的体系,现在守城部队也按着三人一组、九人一班、百人一队的编制进行改组了。因为之前根本没有什么编制,所以拉法德大人确立的编制很快就实行了下去。
城墙上的巡逻部队依然是全副武装,谁都不敢肯定下一秒罗多克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围住乌克斯豪尔。
拉法德曾私下里与艾伯特讨论过,艾伯特告诉拉法德,一周之内罗多克大军能攻下温科德堡的机会很渺茫。除非葛瑞福斯是一个赌徒,敢冒着大军崩溃的风险,全军压上强攻温科德堡。
事实上,商人出身的葛瑞福斯还真就是个赌徒,前几日不就强攻了温科德堡。但又因为他的商人出身,他又懂得及时止损,于是强攻不行后又立马撤了回来。
但不要因此而小瞧了葛瑞福斯,因为他既勇于尝试,又对伤亡进行了估算,可以说他正在熟悉战争。而且商人可不会像贵族那样守规矩,战争靠谋略的时代也必将到来。
或许七日之约就是卡拉迪亚的战争发生质变之时……
但乌克斯豪尔的城门并没有被封锁,虽然没有什么人出入,但它依然敞开着。
拉法德车队进入到乌克斯豪尔城后,在一处院落停下。
这里是拉法德特意吩咐,做造纸实验的地方。
走进院落后,在后院里有一个大水池,大水池里里面泡的都是树皮。李梦阳在前世对造纸术略有研究,当然那也仅限于历史书上的描述与一个中国人对四大发明的好奇和了解。
纸是由纤维制成的,大部分人用过的人都知道。
前世的李梦阳在小学上学的时候,还曾在教科书里的一页上发现了黄色的纤维,那是用树皮造纸而产生的杂质。
所以造纸术第一步当然是泡了,将树皮泡上数十日,进行微生物降解。
然后呢……然后就应该是打浆,毕竟泡完的树皮一条一条的,也用不了吧……
再然后呢……再然后……
再然后李梦阳也不是很清楚了,但造纸术这一技术必须啃下来,因为教育与文化的传播离不开纸张。
就在拉法德看着这一池子树皮发愁时,身旁由他安排盯着的仆人说道:
“拉法德大人,您泡树皮是来做什么?”
“我想试着用树皮造纸。”
“那您让我收集城内造纸匠信息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需要人帮我造纸。”
“但大人,城内大部分和最好的造纸匠都在您的宫廷里,我收集到的造纸匠情报都只是小作坊的,恐怕难以胜任这份工作。”
这名仆人说完,立刻将拉法德点醒,这也是为什么拉法德要求列侬列一份资产报表出来的原因,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有多富有。
可见有些人为了牟利,已经开始欺瞒自己的君主了,更不会主动告知君主治下有哪些产业了。
他们真有那么大胆子?他们还真有这么大胆子。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永远不知道贪官为了攫取金钱而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即便是在中世纪,不,应该是尤其在古代社会这些贪官贪的更多。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列侬可不可靠呢?这个老狐狸……
“明天早餐过后让这些造纸匠,一共多少人?”拉法德转而问道,可别这间屋子装不下。
“一共二十人。”仆人回答。
看着这间大屋子勉强装得下后,拉法德继续说:“让他们明天早餐过后在这里集合。”
“是的,伯爵大人。”仆人说完便没了话语。
拉法德带着艾丽莎离开了这里,树皮至少要泡十多天呢,这才泡了几天,根本造不了纸,今天拉法德过来主要询问造纸匠一事。
“看来伯爵大人明天又有安排了呢!”艾丽莎偷笑着说。
“哼,你也得跟着过来。”拉法德赌气似地说。
“我可不嫌烦。”艾丽莎回答道。
“好哇,好哇,你不嫌烦可真是太好了!”拉法德气呼呼地说,但他嘴角还是蛮开心的,毕竟他可不想当孤家寡人,时常与女仆拌拌嘴也好。
况且这不是中国古代,哪里有那么多约束,唯一能管束他的主教还没入阁呢,权力也小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