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宫廷谋略
夜已深，拉法德·劳希茨终于回到了乌克斯豪尔的內堡。那些副女仆长们都回去睡觉了，只有艾丽莎等着伯爵大人，毕竟这也是成为女仆长的职责。
“伯爵大人。”
“嗯。”
简短的对话后，拉法德走进了领主大厅，艾丽莎则眨了眨眼。
在关上门之前，拉法德对艾丽莎说道：“让伊桑过来一下。”
艾丽莎哦了一声，然后让几名骑士去吩咐伊桑到领主大厅里来。
拉法德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一来他在难民营有些活跃过头了，身体有些疲惫。二来回来的路上，拉法德一直在思考自己的母亲与背后阴谋的事。这件事很耗神，但又不能不去想，同时自己还要大量回忆拉法德本体记忆。挖掘拉法德本体的记忆对李梦阳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因为这种记忆就像是强塞给你的一样，会有一种排斥感，或者说学习感？
吱呀，领主大厅的门被推开了，拉法德站在了领主大厅的窗口前。领主大厅的窗口很小，虽然阴柔的月光透过窗口洒了下来，但在点着蜡烛的领主大厅却是如此的不起眼。
伊桑走到拉法德身边说：“大人，您找我。”
拉法德没有说话，伊桑也学着拉法德的样子望向窗外，这里还可以看到月亮。
“伊桑，你跟随我父亲多久了？”
“二十多年了。”
拉法德沉默了一会儿问：
“这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听到拉法德的话，伊桑很是诧异，同时惊讶于这句话的两面性，但他不清楚拉法德是在第一层还是在第三层。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俗语，意思指：虽然没有成绩，却也付出了辛苦，多少做了些工作。当然这是经过汉语加工过的，英语也能说出有这句意思的话，毕竟不能为了翻译而翻译，失去了语言的魅力。
如果拉法德在第一层，那么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做的让我很不满意，尽是无用功，我要把你换掉。
如果拉法德在第三层，那么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做的很好，身为间谍首领做到了深藏功与名，没有将自己曝光，你可以继续担任间谍首领。
“这是臣应该做的！”
拉法德微笑着看着他，“那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呢？”
“肝脑涂地！”
伊桑说完深深鞠着躬，将自己稀疏的头顶暴露在拉法德的眼前。
“伊桑。”
“臣在。”
“我觉得似乎有人在密谋着什么，这乌克斯豪尔内外竟让我开始有些不安。”
听完拉法德的话，伊桑知道拉法德至少在第三层，因为领主的话里从没有什么‘似乎’‘好像’，尤其是像自己这样并未取得真正信任的臣子。伊桑更不会认为拉法德在捕风捉影、故弄玄虚，拉法德大人只不过在话术上给自己留了个退路罢了。
“伯爵大人可有怀疑之人？”伊桑这一句，让场面沉默了。
拉法德审视着伊桑，伊桑则将自己的眼神交到了拉法德的面前。
“主教奥斯汀。”拉法德说完，伊桑激动地说：“大人，你也这样认为吗？”
伊桑简单一席话的作用，不仅让君臣之间打消疑窦，更是统一了君臣之间的利益与战线。
拉法德眯着眼睛，他也不排除伊桑这是在贼喊捉贼。玩过狼人杀的都知道，卖队友保自己是常事。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伊桑两边下注，想当个当个‘二五仔’‘无间道’，想成为《权力的游戏》里小拇指培提尔·贝里席那样火中取栗之人。所以玩心理的人心都黑，一旦陷入进去不仅会耗费自己大量的精力反而会让自己觉得四面楚歌、身陷重围。
念此，拉法德必须让伊桑坦诚，二十多年的间谍首领经验让拉法德颇为忌惮。要不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教育比之伊桑有着更先进的思想，拉法德现在都想举剑把他砍了，直接跟他掀桌子。
“你都查到了什么？”
“回城的格里神父很愤怒，然后他去教堂与主教说了些什么。一开始的主教也很生气，但到后来他却诡异的笑了，虽然他依然在修剪着花枝，但他手中的力道与速度出卖了他。”伊桑汇报道。虽然伊桑没说格里神父为什么愤怒，但拉法德知道他肯定知道，不然不能这么说。
拉法德看着伊桑微微一笑，“还有呢？”
二人相互试探，在尝试着获取信任。
“在城内无主的情况下，您的母亲凯萨琳曾试图主导内阁，但失败了。在那之后，奥斯汀主教、凯萨琳女士二人与帕拉汶的信件来往开始频繁，同时凯萨琳女士每天都坚持去教堂祷告，而且每一次都带着同一个侍女。”伊桑说完，场面沉默了。
这一次，伊桑交了一个底，透过伊桑的话语拉法德不仅佐证了主教奥斯汀有问题，更佐证了拉法德没说出来的自己母亲的也在密谋。同时伊桑又增加了一个怀疑对象，母亲的侍女。
“明天我会将我的母亲送到苏诺。”拉法德说。
伊桑看着拉法德，“但这样无异于打草惊蛇。”
拉法德又看向窗外，“宁可如此，也不要让我的母亲卷入到这场漩涡之中。”在中世纪，父慈子孝、母慈子孝的事情有很多，但身为中国人的李梦阳可不一样。因为这场政治风暴很可能演变为血腥风暴，仅仅以母亲要挟自己，这是拉法德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哈劳斯国王绝对不会介意牺牲自己的妹妹，因为他没有家人，而拉法德有。
“是，我明白了。”
“退下吧。”
……
拉法德回到了寝宫，艾丽莎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看着艾丽莎有些困意的样子，拉法德说：“有没有让你久等？”
艾丽莎摇了摇头，过来解开拉法德胸前的披风。
唰唰唰，艾丽莎动作很轻盈，很快外衣就被艾丽莎脱掉了。
手里握着拉法德的衣袍，艾丽莎问道：“伯爵大人今天没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