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爱上了头
苏灿被明i这句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仰头问：“什么男朋友？”
明i注意着苏灿的表情，上次两人因为霍明昭争吵，这丫头足足和他冷战了快半个月，如今这情景，就跟旧事重演似的，他压着心里因为等了一晚上积攒的火气，别扭地别开眼，说：“没什么。”
苏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再继续追问。
明i闻着了酒气，眉头微微皱起，问她：“又喝酒了？”
“嗯。”苏灿敷衍似的应了一声，越过他走到床边，胡乱地将拖鞋蹬掉，一头倒在床上，慢悠悠地说，“去酒吧喝了点。”
明i走到床边站定，垂头看着她。苏灿仰面躺着，一只手抬起来搭在额头上，正好将额头上的伤露了出来，她本就生的白皙，现在在灯光下，额头上红肿的一块特别明显。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明i将人拉了坐起来。
苏灿原本有些疲惫，被明i这么一拉，话语里有些不耐烦：“你干什么啊？别动我。”
明i没有说话。
苏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抬眼看过去，明i敛着眉眼，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盯着她的那双眼睛藏着锋利的光。苏灿咽了咽口水，轻声叫他：“明i哥哥？”
他眼神有些冷，声音像沉雷滚滚：“额头怎么伤的？”
苏灿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随即嘶了一声收回手。她眼神闪躲，不想把今晚的事情告诉明i，让他担心，于是就含糊带过：“不小心撞的。”
明i轻笑一声，略带嘲讽，也不想深究她这些幼稚蹩脚的谎言，直接问她：“霍明昭弄的？”
“……”霍明昭也是惨，总是莫名其妙背锅。苏灿解释：“不是他。”
“那是谁？”明i盯着她眼神，并不打算就此翻篇，他问，“去酒吧弄的？”
明i的眼神十分犀利，不用苏灿作答，已经能从她的表情中了解到这一次他猜对了。他声音低沉，带了火气，当即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也不知道拨给谁的，一边翻着通讯录，一边不咸不淡地说：“海城的酒吧也该整治了。”
他问苏灿：“酒吧名字。”
“……”苏灿摇摇头，跪坐起来，将明i的手机拿过来，又怕他要抢似的，将手机藏到身后，想了想，说，“明i哥哥，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能生气，不能骂我，也不能打我。”
“骂你？打你？”明i直接气笑了，“苏灿，你摸着良心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骂过你，打过你。”
苏灿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笑了笑，顺着明i的话说：“是我没良心，明i哥哥向来对我最好。”
室内的灯光柔和昏黄，衬得苏灿额头上的伤更加红肿，明i没好气地问：“医药箱呢？”
“没有。”苏灿摇了摇头，压根就没有在家里备这些东西。
明i沉沉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在家等着，就出门了。大概过了十分钟，明i提着一大袋子消肿止疼的药回来。
苏灿将袋子接过来打开看了看：“买这么多啊？”
明i提着小马扎坐到苏灿面前，把袋子拿过来，拿出一只药膏，苏灿连忙帮忙将新拆开的棉签递给他。明i瞥她一眼：“别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去，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好老实交代，你也知道哥哥是干什么，别想着骗我。”
苏灿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只能老实巴交地将今晚的事情如实给明i说了，中间将闵晚和段轻鸿的事情隐去了，就简单提了一下是闵晚心情不好，两人才去酒吧喝酒的，好在明i并没有多问，专心给她上药。说完，她瞅了瞅面前给自己涂药的男人，药膏带着一股薄荷的味道，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
沉默了几秒。药膏也涂好了，明i这才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问：“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苏灿说：“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而且后来霍明昭也来了。”
明i：“那今晚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诉我了。”
苏灿没说话，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如今也算过去了，明i工作这么忙，告诉他只会平添他的烦恼，而且现在她长大了，这些事情，她可以独自解决。
明i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立刻将苏灿笼罩住，他抿着唇：“苏灿，你抬起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苏灿觉得不敢直视明i的眼睛，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选择不将今晚的事情告诉他，也是不想给他添麻烦而已，明明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啊。
两人似乎就这么僵持着，苏灿垂着头，声音发闷：“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
明i似乎很有耐心：“你先把头抬起来。”
苏灿只能生硬地抬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像是银河深处的旋涡，深不可测，语气很轻，却比发怒时候更加让人害怕，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才是最让我担心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还是说，如今你长大了，也不需要我管着了？”
苏灿被明i说得红了眼眶。
他低声笑了笑，笑容很淡：“你哭什么，我又没有骂你，也没有打你。”
苏灿摇摇头，虽然明i没有骂她，可是这些话，却比骂她，更加让她难受，她伸手去抓明i的衣角，抓了好几次，都抓空了，最后索性抓住了明i的手，他的手指，比额头上的药膏还要冰凉。
“明i哥哥，对不起。”苏灿慌了，她害怕明i真的不管她了，这些年，没有了简柔，她只有明i了，就算在美国的那几年，两人后来联系少了，明i还是会坚持给她写邮件，她偶尔会回复，偶尔看过就看过了，原本想就这么渐渐将这个人淡忘了，可是还是在回国后就重新遇见了他。
“知道错了？”明i声音很淡，目光落在被苏灿抓住的手上，隔了几秒，他将手抽回，“那下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告诉我吗？”
苏灿点点头。
明i将外套拿起，“我走了，那药膏明天早上再涂一遍。”
苏灿光脚从床上跳下来，跟着明i走到门口。
穿鞋的时候，明i才看她一眼：“回去躺着吧。”
“明i哥哥。”苏灿固执地看着他，“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哥哥不生气。”
“那……”她顿了顿，带着点小心翼翼，“那还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