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刘爱平作品选集：随笔卷1》（133）

别中了双重毒

有人说，我们身边有两样好的东西，一是爱情，二是金钱。爱情可以给我们温馨和力量。假如我们受伤了，生理的或者是心理的，爱情会充当最好的医生；假如我们遭遇了委屈，精神上的或者物质上的，爱情又会送来最好的安抚。说爱情是一缕春风，不为过；说爱情孕育了人类的一切美好，也不为过。金钱也是如此，我们离开不了它。毋庸讳言，人类绝大部分活动的目的之一，恐怕都与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要活着，需要金钱；我们要安居，需要金钱；我们要享受生活，也需要金钱。说金钱是万能的，不为过；说金钱推动了社会的文明与进步，也不为过。不过，万物都充满了矛盾，都是一把双刃剑，好与坏，利与弊，皆悬在头顶，让人渴望，又让人战战兢兢。于是，就有人又发出了这样感叹：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沾边，一是爱情，二是金钱，否则，尾随而来的是灾祸，是烦恼。此话虽有失偏颇，但从事理的双重性考量，也不是全无价值。还是说爱情。太多的故事告诉我们，总有那么一些人，一旦恋爱上了，就会像野马蒙上了双眼，不管路上有多少障碍，只知道一味狂奔，哪怕头破血流了，也不会休止，也不知敛步。所谓恋爱者是“弱智”，大概说的就是这层意思，说的就是这类人。再说金钱。多少人在它的“魅力”下陷落？又有多少人在它的“光环”下迷失？恐怕也是一个说不清的数字。古人有之，今人有之；官员不能幸免，商人更是难得超然；精英时常为此落马，凡人也频频为此失蹄。所谓金钱是“万恶之源”，大概针对的就是这一现象，这一拔人。

由此，同一事物，就有了两种阐释。

其实，这也不奇怪。譬如说罂栗花，毒品吧？该受万众诅咒吧？但也正是它，有时又是一剂良药偏方，可以治病亦可以止疼；再譬如说香烟，尼古丁有害吧？该让人敬而远之吧？但也正是它，有时却能给人解乏去困，不然它也不大行其市了。因此，任何东西都有它的两面性，恰如其分地使用，都可起到裨益我们的神奇功效。否则，它可能就是一种颠覆、破坏、毁灭的催化剂。显然，爱情和金钱亦如此。罂栗花有毒，尼古丁有毒，爱情和金钱也有毒。有人说它们是铺满鲜花的大道，又有人说它们是铺满鲜花的陷阱。其实，是大道还是陷阱？是在大道上昂首前行，还是在陷阱里哀鸣挣扎？一切取决于我们自己的嗅觉和理智。

这里，我们讲一个故事。源于刺激与神秘，一个叫卢彩芳的女孩当了私人侦探，她接受的第一次委托，是帮一个女人调查丈夫出轨的证据。此类取证的难度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出轨是很隐秘的事情，男女双方都是谨言慎行的；当然也潜伏着高风险，因为一个女人必须在深夜里去跟踪一个男人，而深夜又是鬼可横行的时候，上帝也无法预料会遭遇什么祸事。问题果然就出现了：某一日，她又去跟踪，不幸被那个男人发现。男人很愤怒，便对她施实了强暴！这女孩本可以报案，但她没有。其原因是那男人对她说：“我有钱，我可以满足你的欲望。”如果金钱真是她的最爱，这个女孩本可以接受一笔金钱后扬长而去。但是，她还是没有。因为那个男人又对她说：“我真的好爱你。如果你也爱我，我会把你当成月亮仰望。”于是，这个女孩又在“真爱”的旗帜下，做了这个男人的地下情人。至此，女孩卢彩芳没有帮助委托人找到那个男人出轨的证据，自己却荒唐地充当了一个荒唐的证据。但是一切远没完结。终于在某一天，她发现那个男人其实什么都不能给她，一切不过是天边的玫瑰，可以观赏，却触摸不到，包括金钱，也包括爱情。而她只是躺在谎言里做了一个悠长的美梦。梦醒了，一切都是虚幻。这个女孩愤怒了，也疯狂了，便在某一日绑架了那个男人。更有趣的是，她索诈赎金的对象竟是她的委托人……

“程序”编制到了这一步，就充满邪恶了，谁想回头都难。

绑架是犯罪，犯罪就得付出沉甸甸的代价。这自然不必多说。我们要说的是，这个女孩忘记了一句话：一个男人心怀鬼胎时，嘴是涂过蜜的。而她为什么没有透过蜜汁，看到隐藏着的阴谋与鬼胎？那是因为她对爱情与金钱有了双重的占有欲。嘴上的支票虽是空洞的，但它依然散发着金钱的铜臭味和爱情的芳香，这个女孩就如此这般地被灼伤了，被击倒了！

她中了毒，是双重毒：爱情的毒，金钱的毒！

由此可见，欲望太强烈，可以使美丽的东西变质、变味。

也由此可见，我们品味美好时，也不能少了一份警觉，因为美与丑有时只有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