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刘爱平作品选集:随笔卷1》(103) - 刘爱平作品选集 - 刘爱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二百五十八章《刘爱平作品选集:随笔卷1》(103)

鄙视轻生者“重生”还是“重死”,一直是横亘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哲学命题。

中世纪的西方哲学“重死”,其表现为“钟情”死亡,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死亡可以逃避苦难、步入“天堂”、“净化”灵魂、走向“永生”。如此,“重死”就成了中世纪人企图达到的最高境界。

近代西方哲学家“重生”,但也不恐惧死亡,他们强调的是生的质量、生的价值、生的意义。因此,“自尊”与“自爱”,就又成了他们的其首选原则。

不管哲学家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命题没有变,所以,叔本华说,没有了生死,就没有了哲学。

其实,生与死是哲学家的永恒命题,又何尝不是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课题。

有人“重生”。比方说,前不久网上讨论着这样一个问题:女性夜晚出门时,为防备色狼,是该带避孕套还是该带一把刀?乍看,觉得荒诞;细究,便又感觉到到了一丝对“传统”的反叛味道。曾几何时,或者干脆说几千来的中国,一直是“守贞操胜于守命”的,不然那些林立在古老大地上的贞洁牌、贞操坊就无法解释了。而提出这一话题,却是把一元选择变二元选择,即贞操重要(带刀),生命也重要(带避孕套)。这是不是“进步”不敢说,但人们开始关注生的价值就毋庸置否的了。无独有偶,纽约市在一次社会调查中,对男人也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妻子遭遇色狼,你希望她坚决抵抗还是虚委屈从?97%的人回答是屈从,原因很简单,生命对妻子只有一次,而所谓贞操只是包含在生命中的一个元素。这种“讨论”与“调查”,基本属于个人的“感觉”范畴,假如我们觉得太具体,而缺失“形象”,不妨再看一则故事:见一个女子从大桥上坠落河里,两个男子随即跳下去奋力相救。但当他们精疲力竭后将那女子救上岸时,却发现她已经死去。于是,人们看见这两个男人泪流满面了……素昧平生,非亲非故,他们为何而哭?其实,是他们对一条生命的眷顾与留恋,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是生命便需要尊重……

由此可见,“重生”已是人们的主流取向,但“轻生”者也不乏其人。

两个年轻人,相爱了多年,但因学历上的差距——女方是硕士,男的只是高中毕业,因此,一直得不到女方家长的认同。终于有一天,女硕士的父亲使出了棒打鸳鸯的杀手锏:以死相逼。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女硕士一番权衡之后,选择的砝码倾向了亲情,并痛苦地接受了父亲的另一种安排——和一个地位、学历相等的男人见面。她原本只是想走走过场、缓解父亲怨愤,岂料碰撞出了些许火花。于是,女硕士向“旧友”提出彻底分手,不再藕断丝连。“旧友”自然无法接受,情急之下,便用公布裸照胁迫,索要20万元,名曰“分手费”。这于女硕士而言,是个天文数字。因此,一个荒诞的念头酝酿而出:她用一周的身体陪伴,了结两人之间一切恩怨情仇。然而,就是这一周的“陪伴”,这一周的荒诞,让这对男女看到生活的无奈,命运的不测,以及旧情的难舍,于是,他们又共同作出了一个决定:放弃同生,选择同死。于是,两条年轻的生命,顷刻间便凋零敝败了……

但是,死了又如何?别期望获取太多的同情!

承认,他们的恋爱中出现了问题,比方说金钱,比方说家庭的干预,比方说新欢的诱惑;也承认,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心灵世界里,活在自己的选择中。可是,这不是轻生的理由。人活着,生活还会继续,美好会在坚守走近;人死了,以为自己做了最后、也是最彻底的抗挣,其实,只是一次愚蠢透顶的实践。事过境迁了,再没有谁会为愚蠢者再立一块牌坊的!

黑格尔说,生命本身就具有死亡的种子。也就是说,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说是一种必然。但我们相信,哲学家说的“必然”,是生命的一般现象,是生命的一个循环过程,而非暴力地、自残地结束或缩短生命的起点与终点。因此,当人准备选择“轻生”时,是不是该考量一番我们对生命应担负的“天职”与“责任”吗?否则,人就当了生命的叛徒。

当然,还应该考量一番“亲情”:是否还有人在为你牵肠挂肚,比方说父母、兄妹,比方说同学、朋友?一个人就像一滴露水,死了,消逝了,世界并不会因此缺失什么,但他留给亲情的却是连绵的思念,不尽的悲伤。如此,人原本也就没有了“轻生”的权利。

因此,“轻生”,其实是一种极度自私的表现,类似于贪婪者,也类似于小偷。

还有句俗话:好死不如赖活。这是普通人说的,很直白,没有哲学家说得深奥,却比哲学家说得形象。为什么要“赖活”?死易,而活却难,也就是说,活是一种责任,对自己,更是对别人。

因此,“轻生”,其实又是一种逃避责任的表现,类似于战场上的逃兵。

我们有死的果敢,为什么就没有生的勇气?

从这层意义上来讲,我们呼唤“重生”的人,鄙视“轻生”者!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