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刘爱平作品选集：随笔卷1》（88）

从自恋中突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身边“精神出轨”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里说的“精神出轨”，指的当然不是所谓的第六种感情，而是一种病。诸如“忧郁症”、“自闭症”、“孤独症”,等等。这些病是如何“风靡”开来的？说法很多，不一而是。社会学家为此苦恼，因为他们无法准确把脉，也就无从对症下药；而心理咨询师却是偷着乐，因为他们就是为这类人而存在的，因为既然叫病，就得医治，医治就得花钱，花钱就落进了他们的腰包。因此，患者越多，他们的生意就越好。据说，一个心理咨询师给“患者”治病一小时，便有一二百元进账。都说医院里的医生手狠，开处方没商量，其实，心理咨询师也不简单，无需用药，只在嘴片子的张张合合中就把“患者”俘虏了。医生“号脉”是本事，咨询师“号心”也是本事，两者的手法各异，却也常救“患者”于危难之中。因此，虽然医生要价高昂了一些，“患者”不甘心也得情愿了；至于心理咨询师，也因为一切都是自觉自愿，类似于“周瑜打黄盖”，更是拿得心安理得了。这是题外话，一笑而已。其实，我们想说的是“精神出轨”的另一病灶，即“自恋症”自恋也是病？其实，人没有一些自恋不行。恰到好处时，自恋就是自信；倘若越过了限度，自恋就是病。这一点，还真不由我们不信。问题更在于，现如今，自恋的人越来越多，让自己纠结，也给别人添堵。

什么是自恋？弗洛伊德从精神分析的角度做过研究。此公是大学者，说地很是深奥，不是想读明白就可以读明白的。其实，从通常意义上来说，无非就是一句话，自信自满而陶醉入恋，即自恋者是也。人一旦自恋成“症”了，就会有些非常的举动，让旁人不可理喻。前不久，网络上疯传一女大学生裸体写真，就让网民们热闹了一阵。有赞赏的、有诋毁的。其实，网民们是被人调戏一次，这类似于上当受骗之后还帮骗子数钱一样，也类似于正常人跟着疯子舞蹈一样，因为在我们看来，那女孩未必是想出名，也未必是为了金钱，她不过是过于迷恋自己的身体而拿出来“晒晒”而己。如此一“晒”，污染了一批人的眼睛，也让她“晒”出了一种病，即“自恋症”。由此可见，自恋者与自残者就有了某些相同之处了。

自恋者的症状很多，且不受年龄限制。说一局长退休了，可总是放心不下单位的事，三天两头往局里跑，且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新局长不陪他有“欺老”之嫌，陪他又确有很多工作要做。左右为难了就躲。据说那位新局长竟在车库里办公达半年之久。这类自恋者，累了自己，也苦了他人。其实想想，何必如此呢？人的一生，就是同乘坐公共汽车，到了站就得下车。下了车，你还追着汽车跑，有意思吗？但是，一旦自恋成“症”，便积重难返了。

当然，自恋者不受年龄限制，也不受性别、职业限制，人过于爱恋自己了，自恋的症状就会随时破土而出，如春季里的茅草，一冒便是一大片。有位文学爱好者，辗转找到了一位作家的邮箱，就很恭敬地对作家说，我写了一篇小说，望得到您的指教和推荐。作家很热情，便抽空认真读了，但感觉作品不太成熟，就通过邮箱提了几点意见。那作者没答复什么，说了一句“谢谢”，便不再理会。作家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唯恐无意中伤害了对方，第二天上班后，想再发一个邮件解释一番。可是，他的邮件发不出去了：那作者已把他扔进了黑名单。作家终于明白了，作者说的所谓“指教”，不过是一种客套，而真实的意图是用他的名声帮助他推销自己的作品。如此，作家是自作多情了，而那作者也过于矫情和自恋了。不错，人人都说自己的儿子好，但是人便有缺点，否则，岂不人人都是圣人了！

自恋是一种病。病根是人格障碍，重者，略带些人格分裂。是病就得治。如何治？如用药，至多只能是一种辅助；如找心理咨询师，那也只是在倾听一个旁观者的鼓噪。其实，一切得靠自我调剂。首先是要正视“有病”，承认“有病”，这是让自恋破产的条件；其次是远离挑剔，学会欣赏周围的人与事。如此，我们就会发现一株小草，其实和一朵花一样可爱。花是红的、蓝的、黄的，色彩绚丽是一种美，一株小草只是一抹绿，不娇不艳，却会成就另一种美。当然，还学会把自己回归于零。也许你成功过，辉煌过，时过境迁后，它会成为一种负担，负担重了，就变成了自恋。如果卸掉了负担，你便会感到轻松，人轻松了，便会变得自然，变得可爱。至此，我们便从自恋中突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