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刘爱平作品选集：随笔卷1》（44）

别弄错了位置

我们问某某城市在哪里，又问某某建筑物在哪里，实际上就是在寻找它们的位置。一般来说，我们会用东南西北中来说明，或者用某一参照物来界定，总之，问者企图厘清，答者力求准确。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都知道位置的重要性。不然就会造成很多混乱，很多错觉。物的位置如此，人的位置亦如此。人在什么位置，某种程度上也决定了这个人的能量和作用，有时还真乱不得。诸如说总统，他可以决定一场战争；再诸如厂长，他可以影响一个企业的生存，等等。也就是说，人的位置可以决定你可以怎样做，又会做出怎样的结果，且能承担什么样的责任。那么，人的位置如何得来？这与我们个人能力和智慧有关，与我们的个人历史与品格有关。当然与机遇和天生的条件也有关。有人会问，我什么都具备了为什么就不能得到想得到的某一位置？如果真是这样，就是机遇的问题了。机遇往往会左右很多东西，包括人。有些大人物经常告诫我们说：“机遇是为有准备的人预留的。”其实，此话谎言的成分比较多，也可以说是大人物居高临下的一种矫情，因为更多的时候机遇是撞到的，是随手捡到的。有时你撞到了或捡到了，起初并不认为是机遇，只是到了后来我们才慢慢发现它原本是机遇。这样的事很多，多得可以不举例子。至于“位置”是天生的，这也是一句大实话，譬如说你天生五音不全，你如何成得了歌唱家？虽然我们并不怀疑“后天”可以颠覆“先天”，但是我们由此所付出的和得到的就难得达到一种平衡。尽管不乏特例，而特例者必定是生活中的超人。大千世界，超人几何呢？所以，我一直认为，社会就是一个棋盘，每个人就是这棋盘中的一颗棋子，不管摆在什么地方都会发挥作用，不同的只是着力点不同罢了。一个将军排兵布阵，运筹帷幄，这是将军的能量。假如士兵拒绝冲锋陷阵，将军能量再大，战争的胜算又有多少呢？真枪实弹的战场上，士兵的勇猛比将军的谋略更重要。因此，我们作为大棋盘里一个小棋子时，不必勉强地去争夺一个还不属于你的“位置”，否则，很多事情就会变得糟糕起来。如此说来，也许会有很多人难得服气，拿破仑不是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可拿破仑并没有说每一个士兵都会是将军。如果人人当将军，谁来当士兵呢？棋盘再大，也只有一个帅，都成了帅，如何在棋盘上安身立命？！

所以，我们在棋盘找到自己的位置，并坚守这个位置是重要的，很多时候改变位置的机遇就是在这一坚守中出现的。问题在于，说很容易做却不易。这涉及到了一个人的历史与品格。某国有企业曾发生了一次人事地震，从董事长到总经理一夜间都被赶下了台。上级单位顺应民声，将制造地震的一个中层干部推到了“首长”位置，可一年下来，这个年年盈余的企业却变成了血本无归的政府包袱。民怨成灾中，这个“雀占鹊巢”的“首长”，便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的跳梁小丑。没有真本事，就别去抢占“位置”，抢了，结局就只能是一个小丑！某电视台举办红歌比赛，创意好，收视率亦高，请来的三位资深评委更是人气兴旺。但也有败笔，那便是居高临下坐在舞台上的所谓的评审团。设立一个评审团没有错，错就错在评审团的位置该由谁坐？我们先来“晒晒”这个评审团里某些人的发言。有位歌手病了，声音有点发哑，这是歌手的不幸，但评审团里有人却说：“你病了唱什么歌？你不能病好了再来？”病好了比赛的日期也过了，还能比赛吗？如此评点，岂不是不近人情！有位歌手演唱收放自如，表演随意轻松，穿着打扮亦自然得体，可谁也不明白，她怎么就刺激了评审团里的个别人：“不管你如何煽情，不管你如何袒胸露背，我都不会投你一票。”这就有些无聊了，别人忸怩作态吗？别人故作煽情吗？倒是那歌手有涵养，眼里噙着泪水，脸上依然是笑容。还有甚者：“我最不喜欢穿红衣服的人，所以我不会投你一票。”唱红歌穿红色衣服，形式与内容合璧有什么不好？这样的评语就有些病态了。那么，这评审团有些什么人？看看这些发难者面前招牌便明白了：娱乐记者、娱评人或者与这圈子沾点边儿的人。难怪狗仔队让人厌倦，难怪娱乐圈官司不断，有这么一批人推波助澜，能不乱吗？不乱才怪。评审团不评演唱艺术，却大谈与表演无关的东西，又可见其水准何其糟糕。再听三位资深评委的点评，简洁、专业、充满人情味，那才叫是一种享受，是一种乐趣，是一份收获！当然，这个评审团里绝大多数人是不错的，至少他们会用自己的感受，去包容和理解歌手的表演。这也算得上是一份真情。那么，评审团与评委之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差？其实问题就是出现在“位置”二字上。没有那份才智，就别坐在那位置上。坐了，你还可以闭住嘴，会唱歌的鸟是一种美好，沉默的鸟也是一份优雅。至少，不会成为观众的笑料，不会让观众在欣赏美的过程中遭遇一份恶心……

所以，位置是一种秩序，颠倒了就是错位，错位了就会出现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