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小作精带球跑失败了 - 迎秋辞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4章

第二天一早,秦家人齐聚在前院大客厅,陪老爷子吃早茶。

秦淮序旁边的椅子空着,当家那位没到,大家便围坐着聊天。秦丹凝狐疑道:“靖川的作息从来不乱的,十几年都这样,怎么突然转了性?”

秦靖文打着哈欠:“你们昨晚听到野猫叫/春没有,一声声儿地没断过,大哥可能被烦得不想起。”

“乔生,去把他叫起来。”王芹直接吩咐老管家。

别人心理没数,她可特地打听过了,秦澈昨晚压根没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哪里不言而喻。她只恨这外侄太入秦靖川的眼,这么些年竟然都没叫他腻了,大概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没等管家动身,一阵有力的脚步从外面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秦靖川早锻炼回来,手里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鲫鱼。还没进门他就开始吩咐厨房:“大火快煎,细火慢炖,这鱼鲜得很,可千万别给我糟蹋了。”

厨娘赶紧去接了照办,秦靖川这才进屋,裤腿上还带着泥,脸上汗水一道一道的,不像当家,倒像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

秦正玲惊奇道:“早茶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这鱼汤烧来给谁喝呀?”

秦靖川去洗了手,抻抻衣服坐下:“喂猫。”

眼看王芹又要发作,秦正昌按下妻子的手,在其中和稀泥:“吃饭吧。”

大家纷纷动筷,埋头吃饭,默契地没去打听秦靖川成日带在身边的那个小侄怎么没起。

众人强压着好奇,秦靖川仿佛毫无察觉。他心情大好,亲自剪了肠粉去孝敬老爷子:“爷爷您尝尝。”

昨晚折腾了半宿,秦澈怏怏缩在被窝里补觉,秦靖川醒了酒,愣是不困了,满脑子都是那小家伙在秦澈肚子里翻身的情景。

半夜两点多,他精神抖擞地去健身室打了半小时沙袋,又把门外嗷嗷叫的野猫逮住扔到了二叔家的院子里,总算精疲力竭地闭上眼,结果早上六点还是准时醒了。

秦靖川实在闲不住,出门跑山,半道见到有人在钓鱼,便起了兴致,让老头把鱼竿借他玩玩。可他哪里是耐得住的性子,咬空两杆后就不想干了,花大价钱挑走了桶里最大的两条。

一顿饭吃饭,屋子里飘满了鱼汤的鲜香。秦靖川去厨房看他的鱼,汤汁浓白,飘着一点鹅黄的油星,正咕嘟咕嘟冒着小泡。

他满意了,溜溜达达回到小院,秦太太总算醒了。他昨晚让这老东西弄得腰酸,懒在床上不想起,秦靖川便贴上去摸他肚子,一边摸一边问:“小捣蛋鬼起了没有啊,太阳都照屁股了。”

那夹着嗓子的声音太过怪异,把秦澈逗笑了。秦靖川觑着他的脸色献宝:“起床吃点东西好不好,给你煨了鱼汤。”

他偷换概念:“那鲫鱼可是你好叔叔清早起来亲自去钓的。”

秦澈不喜欢在老宅享受特殊待遇,缩回被子里:“我没胃口,你让人端去给老爷子喝吧。”

“一大早就不承我情,真锥心呐。”秦靖川把人捞出来,抱在怀里套上衣服裤子:“老爷子每天有吃不完的好东西,看不上这点鱼汤,你甭操心。”

好不容易伺候人起床,秦靖川去把吃食端来,监督着人一口一口喝下去。

秦澈穿着宽松的府绸衣裤,过长的碎发虚虚攒了个揪,安静坐在红木桌后面喝汤时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更别说那些透过领口毫不费力就能看到的指痕吻痕,秦靖川简直不敢多看第二眼。

家庭和妻子的概念毫无预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搬了椅子坐在人身边,大手去摸那弧度喜人的小肚子,一边装模作样问道:“好吃吗?”

鱼是清涧里长大的野鱼,厨娘技艺精湛,说不好喝是假的。秦澈喝得鼻尖都微微冒汗,矜持给出评价:“还可以吧。”

结果秦靖川故意气人:“没问你,我在问小宝贝呢。”

“你……”秦澈急着反驳,被气噎住了,老家伙急忙替人揉胸口,“你才是小宝贝,别着急啊。”

难得周末大家清闲,能回来聚会,当家人一直缩在小院不露面像什么样子。秦澈吃完饭便赶人:“别老呆在这儿,你去前院陪老爷子说话去。”

秦靖川耷拉着眉毛,挺委屈的样子:“我这不是怕你无聊。”

秦澈顶烦他故意装相:“你不在这我还能自在些。”

秦靖川被夫人打包丢回大客厅,哪有半分失意的样子,一整个红光满面,春风得意,陪女眷聊天时声音都洪亮了些。他没见到王芹,叫了管家来问,秦乔生说老夫人身体不舒服,吃完饭就回去躺着了。

秦正昌夹在母子间格外难做,劝道:“你去看看你妈。”

秦靖川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事实上父亲这个词在他的记忆里是长期缺位的,秦正昌没有好名声,早年间眠花宿柳,连带着他这个长子也被人戳过脊梁骨,说他上梁不正下梁。

在他对童年的初始印象里,父亲秦正昌是几乎没怎么出现过的,母亲王芹原本是大家闺秀,嫁到秦家后开始操持一大家子的里外琐碎,硬生生变得强势,泼辣,越来越不被丈夫待见。常在一起玩耍的富家子弟都把父亲当做自己的发展目标,秦靖川一回家面临的却只有父母无穷尽的争吵和怒火。

秦靖川当家后父子关系也并没有缓和,只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做出礼数周全的样子来。

秦靖川上楼去看王芹了,房间里关着灯,死气沉沉的,他皱眉道:“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你连话都不愿跟我说一句,如果不这样,你能记得我这个母亲?”王芹躺在床上,呵斥声中气十足。

秦靖川觉得头疼:“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芹竟掩面流泪,声音里尽是酸楚:“靖川,你都快结婚了,也是时候收心了,整天和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你二婶今天还问我,那个秦澈到底是什么人,我该怎么回答她,爸妈的老脸都要没处搁了。”

“你就听妈一句话,咱们给点钱把他打发了,他想去哪儿都好,出国也行,秦家保证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听到这话,秦靖川几乎要冷笑出声:“你以为人家愿意跟着我,那是我逼他!他从小没少跟您这儿受委屈吧,我当兵的那两年,秦澈都是怎么挨欺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王芹见他有算总账的意思,哭声更加尖利:“为了外人都要混出仇来了,你有没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秦靖川不耐烦道:“我就是把您当母亲才留了几分面子,要是旁人敢说这话,您看看我会不会把他撵出去!”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卧室里拉着帘子看不清状况,女佣在走廊上叫他:“大爷,大爷,出事了!”

秦靖川霍地拉开门,脸色黑青着:“吵什么。”

女佣吓得打着摆子:“……侄少爷,侄少爷掉到井里去了!”

“什么?!”秦靖川声音一厉,不顾身后王芹如何出声阻拦,大步匆匆走了出去。

秦家老宅每个院子里都设有水井,这些年来陆续封了一些,仅留下一口老井用作观赏。元宝石光滑油亮,井后立着的龙纹石碑据说是哪朝皇帝赐的,刻着几个遒劲的板书:家和万事兴。

秦靖川赶到的时候井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他出声怒喝:“都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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