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晏郎别生气
阮梨笑容甜蜜,拉着姜晏同的手放在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之上。
可男人指尖冷得厉害。
她眸底明媚灿烂像潮水般褪去。
“这孩子不能留。”
“尚未娶妻便有庶子,这不合规矩,你那么稳妥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姜晏同冷漠抽离,从怀中拿出玉肌膏放在桌上。
“我今日来,是要问你这个。”
阮梨浑身的血凉了下来,她不再提腹中孩儿,轻飘飘瞥一眼那小盒子,十分不解道:“这不是我托三爷给沈姑娘带的玉肌膏吗?”
“怎的了?”
“里面有大量狼毒草。”姜晏同冷冷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狼毒草?那是什么东西。”
阮梨皱着眉,顺手拿过玉肌膏打开,取了一指甲盖的膏体就往手上抹。
姜晏同眼疾手快阻止了她。
“是可叫人毁容的毒。”
“什么?”她惊愕,忙用帕子擦干净手。
“沈姑娘可有事情?”
瞧她模样似乎是真的不知情,姜晏同拿不准,语气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盈盈没事,舍妹倒是阴差阳错涂了这东西,虽并无大碍,但险些让盈盈因此挨了家法。”
阮梨似是心急,站起来走了一圈,看不清她眼底神色,只瞧见紧蹙的眉心。
“都怪我,是我好心办了坏事。”
“这东西是梁大夫买来的,我是真没想到里头有东西。”
她懊悔不迭,不小心踩到裙摆,身子一晃,晃进了男人怀里。
馥郁馨香一下子围绕上来。
姜晏同捺住要退开的佳人,小臂用力,让其坐在自己腿上。
“晏郎……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梁大夫是我的人,回头我寻机会问问他就是,你不必着急。”手指绕着阮梨衣带,他颇有些心猿意马,眯着眼打量一圈:“你另一个侍女呢,就是上回对盈盈嚼舌根那个。”
“她呀。”阮梨弯唇道,“险些误了事,我知道晏郎肯定不想再看见她,便打发走了。”
“晏郎,我马上要回阮家了。”
她颦着眉,“以后要再见晏郎,替晏郎分忧就难了……”
小心翼翼勾住男人脖子,阮梨试探问道,“我上回跟晏郎说的,不知晏郎考虑的如何了?”
姜晏同拇指捻着衣带上繁复花纹,没答她。
直到阮梨开口提了京城流民安置之法,他才温润一笑,赞许道:“阿梨如此聪慧,我自然也舍不得,你回去阮家后,等时机成熟,我自然让母亲去提亲,娶你为平妻。”
“届时身边有你和盈盈,我这辈子也就别无他求了。”
阮梨眉梢染上喜色,扭着身子谢他。
“是,主要我这毒稀奇,每个月都需要药引,待嫁给晏郎,以后就方便得多了。”
她从姜晏同身上起来。
“晏郎还没说我这身好不好看,这就是准备去宫宴的衣裳,毕竟是头回露面,我得好好准备。”
“好看倒是好看,不过宫宴红袖攒动,很难出挑,你将心思放在主题上更好。”
阮梨轻轻哼了一声。
“我的才情,晏郎还能不知?”
姜晏同看她目露骄矜,忍不住点点头:“那我就等着你在宫宴,大放异彩。”
又小坐一会儿他才离去,小怜关上门,见主子正打量那玉肌膏。
“姑娘,不是奴婢多嘴,您这太冒险了,万一被晏三爷知道……”
“你以为他不知道?”
阮梨唇角扯出一抹讥诮,“我就是故意的,想试探试探沈香盈在他心里究竟值个几两重而已。”
她摸出一枚白玉簪,插在发髻间看了又看,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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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榆离开国公府后,烟柳园也几乎没有人来,香盈乐得自在,只是越发热了,她穿着轻薄衣裳懒懒窝在美人榻上,一手扇着扇子,一手杵着头。
“京城怎么比扬州还热,又热又干,感觉整个烟柳园都要烧起来了……”
无人回应她,房内空荡荡,下人们都忙去了。
可有什么声音渐渐钻进耳中,香盈一怔,随即坐起来穿鞋到铜镜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