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因为我嫌脏
姜鹤春瞥了香盈一眼,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起伏。
“挺巧。”
香盈抿了抿唇。
是,她是曾经接着醉酒吻过姜鹤春,但姜鹤春也因中药而更过分的吻了回来。
所以没什么好心虚的。
“我这唇上是被蚊子叮出来的包。”她挠挠头,说的跟真的似的。
“痒,又忍不住挠,就破了,不过姐姐不必担心,过几日就会好了。”
她说着,忍不住伸出一小块舌尖舔了舔唇上伤口。
姜鹤春靠在椅背上,晦暗视线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粉嫩嫣红,手指微动,微微眯了眯眼。
这顿饭吃得比想象中安生,姜鹤春一如既往话少冷漠,用饭倒是没有武将的粗鲁,反而很是斯文安静。
香盈对他有了短暂的好印象。
姜白榆没想着要避讳些,直接在桌上问道:“听说你前两天中了药,是母亲差人做的,还为此吵了一架?”
她摇头:“何必,顺势收了做通房,再生个孩子,母亲也就消停了,你这样跟她犟,要犟到猴年马月去。”
原来那药是蒋氏找丫鬟下的……
香盈嚼着一块嫩滑鸡肉,心道这母亲做的是够狠。
不过她何尝不也是为了姜鹤春考虑。
上回因为棠梨阁的事情,英国公话里话外都是要姜晏同袭爵,真到了那日,不知秦氏会怎么对待她们母子二人。
“我嫌脏。”男人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这次全须全尾送了回去。”他慢条斯理道,狭长黑眸里笼上一层霜。
“再有下回,我便叫人把丫鬟手脚砍了,扔到姜辽床上。”
香盈嚼嚼嚼,差点嚼到舌头,视线慌不择路跟姜鹤春对上,男人压着眼角,冲她露出个隐含深意的笑。
方才短暂的好印象荡然无存。
姜白榆本来奉蒋氏之命来劝弟弟的心思也收起来,不敢再多言。
饭毕,谢绝王妃派人相送,香盈与桔梗各都提了盏灯,慢悠悠往回走。
烛火摇曳,石径湿漉,裙摆被夜风吹动,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京城春日还是比扬州舒适些,扬州这时候的晚上已经很燥热,阿娘估计都要拿冰鉴出来消暑了。”
“是啊,奴婢还记得姑娘小时候顽皮,拿小刀刮了冰再放上糖,偷偷喝了两三碗,然后半夜肚子疼得睡不着。”
香盈想起来,忍不住笑出声。
“对,那时还被阿娘打了一顿——”
二人说说笑笑之时,桔梗忽然半路肚子痛,只得留香盈一人。
她打着灯笼,也没有散步心思,想早些回去。
倏地,听见异响。
香盈尾音一颤,惊呼淹没在粗粝指腹间,灯笼晃晃悠悠跌落在地,被风裹着跳跃翻滚,很快匿于漆黑之中。
她腰间缠着一条长鞭,此刻呼吸急促,胸脯不断起伏。
极淡的雪松气味在鼻息间弥散,她被男人狭长眸子里的杀意狠戾吓到,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待看清是谁,她一惊,旋即怒气翻涌。
有病吧!
姜鹤春有病吧!
“鹤二爷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作什么非得跟草莽流寇似的三番五次挟持我?”
“我问你答,若是有半句假话,就立刻割了你舌头去喂狗。”
姜鹤春把手放下,薄唇轻启,冷冷说道。
就这?
香盈气不打一出来。
这未来夫君真有病!
是真有病!腿有病脑子也有病!
她扭着用力挣脱,愤恨要逃,却怎么都挣脱不开钳制。
男人看着她。
香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眸色,像只抓了老鼠的猫,逗弄着看她挣扎。
“有意思吗,鹤二爷?”
她停止动作,倔强盯着他双目。
姜鹤春持鞭子的手一顿,不自觉松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