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谁还不会发作
屏幕上的资料一览无遗，苏锦嗤笑一声，“厉害了，果然是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说发作就发作。”
叶清没明白过来，苏锦就把半下午那会儿的事儿给叶清说了一通，然后靠着椅子打了哈欠，“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垫刀的，外面都传我是陆子安的心头肉，所以这一个个都照着我整，以为像极了我，就能进陆家当少夫人了。真是天真。”
“付家和南家关系密切，付珊珊的父亲每年过年都会去南老那里拜早年，每逢节假日，都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去探望。要是得罪付家，咱们的艺人还怎么捧？”叶清生性温和，考虑细致，得罪付家基本也算是开罪南家了，这要传出去，他们公司不出一个月就得关门。
苏锦轻轻地扣着桌子，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不过付家的胃口可真大，攀上南家还想傍上陆家，这世上哪有那种美事。
“也是，我是苏家不争气的孙女，没有人觉得得罪我会得罪整个苏家。”苏锦自嘲的笑了笑，“等会儿来的赞助商没有和付家关系好的了吧，我现在要去给那三家打电话。”
“注意态度。”叶清提醒苏锦，“他们知道陆子安一向是不会出席这种场合的，所以小锦，委屈你了。”
这声委屈在苏锦听来，不算什么，就当演戏好了，反正她也是个写剧本的，怕啥。
半小时后，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总算是说动了那个服装的赞助商，苏锦靠着长廊尽头的窗户，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冷风吹着，带着春末最后一波的微寒，倒是让人清醒了几分。
推开门回包间，里面的气氛很是热闹，制作人和导演都和这些赞助商一代人，自然是相谈甚欢，再加上叶清总是说些顺着赞助商心意的话，总不会冷了场。
不过西瓷脾气不大好，那个珠宝商总喜欢占些小便宜，西瓷又是当面发作的主，眼瞅着那个角落的气氛落了下来，叶清救场都来不及。
西瓷是她花重金捧的女艺人，除了爱有点小脾气没什么心眼以外，演技没得挑，往人群里一站那就是艳压群芳的主。她在西瓷身上可费了不少心思。
苏锦早就一副笑脸，开了瓶红酒挨个倒酒，“我们家西瓷太娇惯了，不懂事，希望在座的各位多多海涵。西瓷的演技是没的说，长相又讨喜，我们有信心也有责任把她捧到一二线上。”
一桌倒完酒，她回到座位上拿起酒杯，“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苏锦说完，仰头干掉了杯里的红酒，胃里瞬间有一种灼热感。
这本就是为了拉拢赞助商捧西瓷的宴席，能够让他们砸多少，也是要看她苏锦的诚意了。
她说完，导演也站起来表示诚意，不曾想，珠宝商打断了导演，端着酒杯站起来，“我王某人也是捧过不少女艺人，苏小姐，你的这点诚意不太够吧。而且西瓷是不懂事还是不听话，这也不好说。”
苏锦迅速的扫了西瓷一眼，西瓷咬着唇不情愿的站起来，皮笑肉不笑的端着酒杯，“我的诚意在这里，也在我的作品上，王总，不会让你失望的。”
珠宝商脸上的横肉晃啊晃的，那副猥琐的表情让人看了一阵嫌恶，偏偏得忍住。
“诚意在哪里？”
“要不然陪王总喝个交杯酒吧。”几个赞助商一起附和着，那表情，几乎都是看好戏的。
“西瓷，既然王总有这般好兴致，你还不赶紧的？”叶清给西瓷使眼色，西瓷看了一眼苏锦，苏锦面带微笑，“去吧。”
这交杯酒不过是要让那珠宝商占便宜的，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苏锦早些年出道写小黄书，后来从大一开始就当了编剧，这个圈子的声声色色，她怎可能不懂。可惜手上没钱没权，不然也不会让手里的艺人受辱，她只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她们不让她们被潜规则。
这公司的钱，多半还是求陆子安投的。
“苏小姐，苏总，也陪我走一个？”说话的是一直沉默不做声的一个广告商。
苏锦笑着走过去，叶清倒了小半杯，她接过，捏着酒杯直接缠上广告商的手腕，广告商手里的是白酒，辛辣的味道让她有些不适，“走着？”
“好说。”
广告商的手在她臀部上停留了两秒，狠狠的抓了一下，苏锦眼眶立刻就涨红了，但也只能忍着，微笑着退回来。
这笔账，记下了。
这群人精，只知道灌他们酒，只字不提钱的事情。导演好面子，觉得谈钱太俗，这话也只能制作人来说，可偏偏今天的制作人分明插不上话。
“我说，你们别只让我喝酒啊，等下醉了扭秧歌怎么办啊。我们家西瓷的赞助费还没着落呢，回去了我又要被子安奚落了，你们就真的忍心啊。”语气拿捏的刚刚好，苏锦撑着桌子，灵动的眸子映着笑。
“这杯酒我的，十万！”
“我也十万！”
“一首歌加一杯酒，二十万！”
……
还真的是廉价到妈卖批哦。苏锦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少就少点吧，好歹这些个人精肯出钱了。
一杯接一杯，眨眼间那大半瓶红酒都到了苏锦一人的胃里，然后又开了瓶。苏锦撑着桌子，笑容有点飘，思考能力也慢了半拍。
胃里一阵翻涌，她实在受不住了跑去洗手间，打开一扇门对着马桶就吐了。昨晚其实她都喝多了，今天这么一番作死，她还是高看了自己。
转身走到洗手台前，开了水龙头，冰凉的水触摸到皮肤的那一刻，又好像活了过来。
“还真的是狼狈，一身酒臭味，怪不得子安哥哥从不愿和你一起出席宴席。”付珊珊从外面进来，轻蔑的瞧了一眼苏锦，哪里还有下午那温顺的模样。
苏锦懒得理会，这人这会儿出现在这里，八成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怎么，说不出话了吧，劝你趁早离开陆子安，我还能让他们给你点赞助，不然你那公司，活不过这个月。”付珊珊摸着手腕上的限量手链，身上穿的是香奈儿的最新夏款，比及苏锦的那条裙子，贵的不止一位数。“我们家和南家的关系，南北城的人都知道，而且你觉得陆子安会与整个陆家为敌，帮你吗？”
“哦。”苏锦不冷不热的回，扯了纸巾打算回去，被付珊珊拦住了。
“离开陆子安，我说的话你听清没有？！”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苏锦嗤笑一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她淡淡道“不过是南家的一条狗，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狗。你说什么我就要照做？”
“苏锦，你！”付珊珊气的小脸涨红。
“好狗不挡道啊。”推开付珊珊，苏锦冷笑，“要是真有能耐，去南家叫啊。”
丢下一句话，留下付珊珊气的捏着裙子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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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总好酒量，不愧是苏老的孙女。我和苏老说了，可以带孙女出来长长见识，偏偏苏老不听啊，说苏总不成气候，这哪里是不成气候啊，苏老看到了恐怕得内疚。”珠宝商笑眯眯的，话里有话。
苏锦懂，表面替她打抱不平，实则暗讽她在苏家没地位。这全北城的人都知道，用不着他在这里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