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却破碎了
灵魂却破碎了
“阿墨,你来了,我好开心。”
木北一23岁了,已经不是无知心意的年岁了,他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和事情,却没想着能实现,也只敢做做梦。
许墨转过身,看着笑得灿烂,眼睛里似乎有璀璨星辰的木北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有一天的时间,远远不够做点什么的。
现在是十一点半,快要午饭了,他说道:“下班再说,我到一楼食堂等你,你先忙工作吧。”
木北一什么都没问,乖巧道:“好哦。”
许墨更心痛了。
太过乖巧听话,同时也意味着这人没有自我。
一如曾经的他。
望着木北一进了办公室,同事问他自己是谁,他回道:“邻家哥哥。”
一脸认真工作的木北一,很吸引人,还有种即将破碎的美感,许墨还真是没以他人的视角这么看过自己,有点奇妙。
视线停驻了几秒后及时撤回,许墨下了楼,往右手边走,几步就到了食堂,正如他自己所言,坐在有些脏的沙发上等人。
食堂有六个大桌子,一边有几个面对面的沙发,平常办公室加车间的人也就只会用到三四个桌子。
许墨望着窗外的树发呆,没等很久,木北一就下来了。
“阿墨,一起吃饭吧,我们公司食堂饭菜还可以哦。”
是还可以,就是清淡了些,不太下饭,毕竟这边靠海,饮食不比他老家,嗜辣如命。
但这些话,许墨没有说出口,他只是笑着点点头,道了句:“好。”
排着八人长的队伍,许墨跟在木北一后面。
轮到他们的时候,木北一在窗口和阿姨解释了一下,然后两人端着盘子和碗,找了个位置坐下,是木北一常坐的位置,这一桌同时也是是办公区的地方。
众人好奇的问了两句,都是木北一在回答,许墨基本是沉默不言的状态。
吃饭完,将盘子洗好还给阿姨,许墨示意洗完自己碗的木北一跟自己出去一下。
走到厂房门口外,到了荒草旁,许墨直接开口:“跟我回去吧。”
“啊?为什么要回去?我已经和贝塔约好了,端午去他那边玩儿,他会来接我的,不好变卦啊。”木北一有些为难。
许墨有些不知所措,哪怕在脑海里预想了很多次,可现实却从不会跟着他的预想走。
本来他是想亲自带木北一回去的,一天时间足够了,高铁路程只需四五个小时,之后他可以陪着他看医生,但,架不住本人不同意啊。
许墨问:“你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啊……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吃药的。”木北一下意识的答了,然后才觉得不对劲。
“这个你别管。”许墨摇头道:“你吃的这个药,应该是医生诊断有误的,我不太懂,但你也别轻易停了药,我带你回去,家里那边市区有家脑科医院,他们更为专业些,你跟我走吗?”
木北一总是无法拒绝他人的,更别提这个人还是许墨了。
几乎没有犹豫,他回了一声:“好。”
“那先买高铁票……”这时,许墨才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完全没有自证身份的证件,更别提搭上高铁火车了,这可怎么办呢?
他都快被自己给蠢笑了。
临了临了,在这个地方被绊住了脚。
算了算了,还是和以前的方式一样开车回去吧,至于离开,就在路上的服务区下了就行。
许墨借了木北一的手机,明明是知道密码的,但还是装模作样的请教了一下木北一,然后赶木北一快点去和上司老板请几天假。
等人走了,他才打开了木北一的手机。
别误会。
他不会开车,也不能开,一如他不能喝酒,理由是一样的。
虽说他不能开,但有人会开啊。
许墨只是遵循着记忆,给他的父亲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一打通,他直接开门见山,“木北一父亲,您好,我是木北一的朋友,许墨。”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样貌,“哦哦,你有什么事情吗?”
“木北一他被诊断为抑郁症和焦虑症,请问您现在可以过来接他回去吗?”停顿片刻,许墨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开车。”
那边沉默了十几秒,急着赶时间的许墨问道:“木北一父亲?”
木北一父亲,也就是木月月终于记得回话了,“木北一朋友许墨是吧,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儿子,我马上赶过来。”
木月月倒不怕被骗,又没索钱,背景是木北一公司,而且木北一提过几次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许墨:“请尽快,我明天有事情,可能会离开。”
木月月连连点头,“好的,暂时摆脱你了。”
视频电话被无声地挂断了。
许墨开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