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逼宫(七)
第225章逼宫(七)徐同心情大好,这会好像才看见曹晨手臂上的伤口,他连忙道:“曹老弟,这是怎么了?快进屋,我叫人来给你包扎。”
曹晨知道他其实是有事情要同自己说,也恭敬的道:“那就有劳了。”
说完便跟着徐同往他的帐子走去,临走前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侍卫,但是他却没有看自己。
到了帐子中,徐同仔细的掩好了帐帘,问道:“可是探查到了什么?”
曹晨点了点头,便自怀中将那个沾染了血迹的地图拿出来,交给了徐同,徐同接过来一看,正是山谷的地图,他疑惑的道:“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曹晨道:“是凌兮亲手给我的——”徐同的脸上爆发出欣喜的表情来,他问道:“那你可是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曹晨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按照我们之前对照的,说了,好像是他们也已经相信了。”
徐同拍着自己的腿朗声大笑:“好,好哇,只要他们相信了你,我们后面的事情便好办了。那这地图,她可告诉你有什么用处?”
曹晨摇了摇头道:“这个并没有,但是她只是说,只要让我将东西给你就好了。”
徐同陷入了沉思中,他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回营帐养伤,后面若是有需要的你的,我自然会让人去叫你。”
说完又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了一个瓷瓶,颇有些施舍的样子道:“这个药,是上好的金疮药,对你的伤口是有好处的,拿去用吧。”
曹晨接过了,紧紧的攥着手里药瓶,垂头道:“那我先告退了。”
徐同点了点头,只顾着低头看那地图,看都不看曹晨一眼。
曹晨走出了账外,夜风吹在身上,带着萧瑟的凉意,整个山谷中隐隐有着风呼啸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恐怖。
但是曹晨却感觉,再冷的心也没有自己的心来的冰冷,他突然不想要回去自己的帐子,正巧月色还算是明亮,他变起身朝着山谷的一侧走去,这个地方因着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也鲜少有人来,最是清净不过。
他寻了一处山壁坐了下来,手臂的伤口已经有些麻木了。他现在心中五味杂沉。
他不禁想起楚景行带自己看的那些卷宗,那是皇家的藏书楼,里面零散的记载着一些秘闻,其中便有当年的曹氏的灭门惨案。
他看见那上面的名字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在一滴一滴的流淌着鲜血,那始作俑者的名字,也好像是尖刀一样刺痛着他的眼睛——楚云深,当今大楚的三皇子,楚云深。
楚景行届时十分怅然的道:“我找到这个卷宗的时候,心中也是震惊的,没有想到,三弟竟然会如此的心狠手辣。不对,或许是萧贵妃,当年他们母子因为不嫩拉拢曹氏,竟然下得了如此的狠手,我和母后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时候,你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来得及就下你的弟弟,也就是曹宇。”楚景行婉婉的道来。
“我知道,曹宇一定是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要相信我,曹宇只是被人蒙蔽了,若是当年的事情是我,我又在怎么能让曹宇活到现在,无异于养虎为患,况且,还提拔他做禁卫军的小统领?”楚景行似乎是什么的无奈,拍了拍曹晨的肩膀道:“你是兄长,有为了弟弟,做榜样的责任,不能任由他们就这样错下去。”
曹晨点了点头,他已经相信了楚景行的话,认定了楚云深和萧贵妃就是当年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他愤恨的道:“属下只有一个请求,那边是请大皇子允许属下届时能亲手手刃仇人。”
楚景行似乎有些心痛,他道:“他毕竟是我的皇弟——”
“他迫害我家族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我也有弟弟——”曹晨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楚景行只能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帮你报了这个仇,他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承担责任的。”
曹晨深吸一气,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了出来,他是诈降,之前在凌兮和楚云深的面前所有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伤口,只是苦肉计。
看着天边的弦月,不知道曹宇现在怎么样,楚景行有对自己承诺过,会好好的帮着自己照顾弟弟的。
正想着,只觉得身后传来了几个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男子的,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哎,你们说我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突然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之前的那个侍卫,他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人附和道:“来到这半个月了,天天都是我们兄弟结几个,你知道,昨天我看见什么么?我看见小二子在给人刷马桶!”
另一个人言语中满是痛心,小二子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而且年龄十分的小,众人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彼此之间自然多了几分亲昵照拂的意思,一听见自己的兄弟竟然沦落到要给别人刷马桶,马上有人愤恨的道:“我看他们真的是欺人太甚!我要去告诉曹统领,大不了我们不趟这趟浑水了,我们会洛城做我们的守军。”却不想有一个人有些嘲讽的道:“曹统领?你问问他,他今日看见曹统领了,便跟我们的统领抱怨天天值夜的都是我们的兄弟,你猜猜怎么样?”
另外的几个人没有想到,曹晨竟然是知情的,连忙问道:“统领到底是怎么说的?”
但是那人却摇了摇头道:“还是别问了,一言难尽啊。”
其余的人可不干了,连忙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卖关子呢?统领究竟是怎么说的?我就不相信,统领能放任我们受委屈,而不管我们!”
之前语带讽刺的人,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徐同那王八羔子只说了让他回去休息,还说什么大家都是兄弟,不可能欺负我们,曹统领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忍着。”
这话说的糙,但是确实是事实,都不用问,单是看那人的脸色,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
“你这说话也太难听了,统领或许是为了我们着想,若是我们今天闹了起来,日后指不定要怎么针对我们呢,好了,不是来解乏的么?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其中一人,赶紧打岔道。
这般一打岔,话题便岔开了,众人赶紧催促着那个人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或许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能真真正正的放松下来。
这几个人所说的好东西,就是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私藏的酒,虽然算不上什么上好的酒,但是他们都是粗人,越是这味道便是越发的够劲,众人又借着醉意,说了几句,这其中有抱怨的,有理解的,人人各抒己见,却不知道,这些话全部都一字不落的落进了曹晨的耳朵中。
想来也是要值夜,加上私藏的酒不多,几人也只是随意说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悄声的离开了。这处地方又恢复了宁静,只是曹晨的心却怎么样都静不下来了,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兄弟们的委屈,只不过现在他要以大局为重,况且,他也相信,其实徐同对待他们,只是因为不熟悉的一种排斥,只要他们以诚相待,是块石头也会焐热了,然而还没有等到曹晨将石头焐热,第二天就出了事情。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几个人偷喝了酒,曹晨昨夜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着伤口的原因,早晨竟然隐隐的有些发了热,清晨睡的正熟,便听见了外面得一阵喧哗声,和求饶声。
他起身,用冷水洗了脸,这才出了门去,只见到在大营的空地上,跪着几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洛城守军的服侍,想来就是洛城人。
但是此时人人的身上都挂了彩,看起来有些狼狈的样子。曹晨眉心紧蹙,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打他们?”
行刑的那个人脸色十分的难看,嘲讽道:“曹统领,你不如问问他们,我为何打他们?”
那几个人见到了曹晨,一个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一副犯了错误的样子,那人道:“还是说,统领知道他们犯了事情,一味地只想要包庇?”
曹晨依旧皱着眉头,这人是徐同手下十分得力的助手,那想必这件事情徐同也是知道的,曹晨二话不说,快步朝着徐同的营帐走去。
还没有走出多远,便见到徐同朝着这个方向过来,曹晨抱拳拱手,还未说话,徐同就道:“哎,曹老弟,我知道你是心疼自己的将士,只不过他们值夜的时候饮酒这可是犯了大忌的,你说难道我要放任姑息这样的行为么?”
曹晨一怔,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饮酒的事情,昨天他就在那个地方,也是知道他们喝酒的,只不过他们原本心情苦闷,只是好喝了一点并不碍事,但是这是他想的,更不会代表,徐同也是这样想的。
他连忙跪倒:“徐统领,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只不过我们向来是在洛城自在惯了,这次的额事情也是我属于管教,酒也是我心疼他们,让他们解乏的,要是罚,就罚我好了,还请统领能放了他们。”
跪着的那几个人没有想到,曹晨竟然会担下这个责任,马上有人到::“徐统领,是我们玩忽职守,跟曹统领无关,我们愿意受罚!”
曹晨却回头冷冷的斥责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隐瞒了?我告诉你们,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敢作敢当,你们几个也跑不了,我定然也是要罚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