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挟持(二)
第184章挟持(二)“我也愿意留下来——”
“还有我——还有我——三皇子,我们都愿意留下来——”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响应楚云深的话,遭逢大难,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呼天抢地的一味的悲伤,有的只是众志陈诚的团结一心,妇孺们有序的跟着那些引路的侍卫撤离,有的甚至怀里背上还背着孩子,他们好像也都噶乖巧的很,也没有人抱怨,一步一步的离开。
慧觉和承一站在一处,看着楚云深的方向,慧觉面上不觉的露出了些许慈悲的神色来:“宽厚仁爱,以民为本,当是仁君。”
承一点了点头,众人齐心协力,又找到许多被困的人员,还有许多的——尸体——
一具具漂浮在水面上,身体发白,看着眼前犹如地狱一般的惨状,楚云深只觉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他亲手将那些人搬运到没有水位上升的河岸上,整整摆了两排,有一滴冰凉的雨滴砸落在脸上,第二滴,第三滴,这场雨终究是下了下来,有侍卫来报:“三皇子,我们查到河坝决堤的原因了。”
说着他将手里面的东西拿起来呈到了楚云深的面前,那是一块已经被水泡的发涨的圆木,足足有小孩子腰身粗细,只是那圆木上竟然满是虫洞,轻轻用手一捏,便能捏下来一处碎屑。混着雨水又被冲刷掉了。
楚云深将那块圆木狠狠的攥在手里,冷声问道:“这房附近的河岸,当时是谁督造的!”
那人到:“回禀三皇子,是陆大人。”
“路程远是吧!”几乎是从齿缝中一点一点的挤出了这个名字来,楚云深双目赤红,本就好几日没有合眼了,加之此时怒极,犹如野兽一般,想要将人拆骨入腹。
“带领所有的人,无论是连夜赶工也好,还是不眠不休也好,将这个陆大人负责督造的河堤,全部都好好加固一遍。”说完,楚云深便带着那一截断木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正是陆大人的府邸。
承一跟上来,看见了那节断木之后,不免神色也有些许的怒色,两人一路到了陆府,但是本应该是百姓父母官的陆大人此时此刻却紧闭着府门,任由着楚云深手下的侍卫怎么叫门都毫无声息。
足足叫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便听见了楚云深沉声吩咐道:“给我砸开!”
说罢,一挥手,马上涌上来几名孔武有力的黑衣人朝着那门而去,只是片刻的功夫,便看见了那朱红色的大门上,已然出现了几个破碎的空洞,又是几下,那大门便被硬生生拆碎了,但是奇怪的事情是,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查看情况。
“给我搜,务必将陆大人带到我的面前,知道了么?”楚云深一人走到了厅堂内,对着手下的人吩咐,众人散开,不多时,便听见了有东西被摔砸的声音。
楚云深看着一旁到桌子上还有一杯茶水,伸出手指去,甚至还有一些余温,想来人没有离开许久,果然,下一秒,便听见了有人怒吼道:“你放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没有权利抓我!”
紧接着,便是女字哭喊声:“老爷,老爷,怎么办,怎么办啊。”
莺莺燕燕的哭喊声,乱成一片,声音越来越近,楚云深看见外面浩浩荡荡的竟然被押进来十几个人,主子奴仆。一个个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
虽然他们神色各异,但是有一点他们最为相似的就是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三皇子,不知道下官所犯何罪,竟然如此对待我和我的一众家?”陆程远上前一步,振振有词。
“这外面电闪雷鸣的不知道陆大人是想要带着家眷去哪里呢?”楚云深眼神阴冷,似乎能穿透人心一般想,死死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陆程远,陆程远先是嗫嚅了一下。这次磕磕巴巴的说倒:“我们只是想走亲戚罢了,难道这也是罪过?”
“走亲戚?”楚云深讥讽的笑道,随即对着一旁的侍卫微一仰脸,那侍卫会意,一把便拿下了自己身侧一个女子身上的包裹,却不想还未等到自己交给楚云深,那女子便好像是疯了一般,扑上来,狠狠的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下口极重,手腕处马上就渗出了血迹来,同时伸手去抢他手上的包袱。
那侍卫厉喝一声:“你放开!若是执迷不悟,被怪我不客气了。”
然而那女子却恍若未闻,依旧用力撕扯着他手上的包袱,企图将包裹抢回来,只听见撕拉一声,锦帛撕碎的声音,那包袱上便撕开了一个大洞,之间看从包袱中掉落了很多的东西,洋洋洒洒的散落了一地。室内的众人全部都没了声音,那女子连忙将地上的东西往怀里揽。
厚厚的银票,金条,银锭子,散落的四处都是。
只一眼看过去,便有千余两的白银,楚云深从这些人的身上一一扫过去,手下的人会意,连忙伸手去拿每个人神上的包袱,有人反抗,有人却不敢做什么,只能乖乖的将手里面的东西交上去。
十几个包袱都被收了上来,一一打开,都是黄白之物,无一例外,全部堆叠在一起,竟然足足有半个小孩子纳闷高。
陆程远已经说不出来任何的话语了,只瘫倒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绝望的神色。
“陆大人朝廷九品官员,俸禄一年有八百两,可是这里——”说着,楚云深自那小山中抽出了一张银票,那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狠狠的砸在他脸上,怒斥到:“这便足足是你五年的俸禄。这厚厚的一打,是你几辈子都拿不到的,难道陆大人不想解释解释?”
陆程远老泪横流的跪在地上痛哭出声:“老臣只是一时糊涂,还请三皇子网开一面,只要三皇子能饶了老臣啊,这些,这些全部都给三皇子,全部都给您。”
说完竟然将身前的东西朝着楚云深推了一下,陆程远原本身后一直在哭泣的莺莺燕燕们,此时也符合到:“对,三皇子,只要您大人大量,网开一面,我们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三皇子的。”
楚云深眸光沉沉,似乎是在想什么,陆沉沅只以为是在考虑,连忙道:“不只是这些给您,日后只要这样的事情,我们三七分。老臣只拿三,剩下的都是三皇子的,老臣知道三皇子并不容易,大皇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您呢,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陆程远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声音也带着蛊惑。直到他以为他要说服楚云深了的时候,只听见楚云深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说到:“来人,把这些人给我押送到河堤去。”
“三皇子。i您再考虑一下,只要您点头,这些东西全都是您的,后面我也不要了,全部都给您,只要您同意放过我们。”陆程远的声音越来越远,楚云深看着自己手上那被虫蛀空的圆木,还有散落子在地上的金银珠宝,神色寂寥的道:“人人的都道爱民如子,爱民如子,身在庙堂的父皇或许也想不到,他剥下来的赈灾款,最后都落在了这些被百姓当成父母官的人的口袋中,他们是百姓眼中的守护神,去不想是催命符。”
承一看着那圆木道:“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朝廷上下全部都是忠正之臣,主要看帝王如何抉择,这世间并非非黑即白的,云深,有些事情,你既然已经站在了这个高度,便要学会制衡。”
他知道这很难,就连他方才看见那陆程远的嘴脸,也恨不得能除之而后快,可是不行,楚云深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疲惫了,对着承一道:“兄长负责将这些轻点出来,先给这些子灾民置办一些衣服食物好了。”
说罢,自己便走出陆府,朝着河堤走去,陆程远一行人早就被压到了河堤出,那些原本衣着华丽的女子们,此时正在尖叫着聚在一起,裙摆上全泥土,鬓发也已经被雨水打散了,看着决堤堤坝,还有岸上排列的尸体,陆程远心中哀叹,看来这次真是是天要亡他。
“怎么样?陆大人你看看这些人——”楚云深一伸手,将那些人敷在身上的的白布全都掀开。
“眼熟么?或许这里面有些人昨日还笑着跟您打过招呼,现在就躺在冰冷的河水里,扔下一家老小,撒手人寰,难道你心中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么?”楚云深一脚便将陆程远踢到在地。
陆程远一个不稳,便跪在了一具尸体的面前,那人嘴巴和眼睛都大张着,嘴巴里面都是淤泥,脸色青紫。显然是窒息而死的,死相恐怖,陆程远一向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的请进,慌忙的后退了进步,大声的尖叫起来,他的反应似乎是刺激了远在一旁众多女眷,早有人承受不住,放生大哭起来。
陆程远坐在地上不断的后退,嘴里念叨:“不是,我并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额事情,对不起,对不起、”
楚云深将陆程远拉近,一只手好像是铁钳一般死死的牵制住了陆程远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你想享受的那些锦衣玉食,都是这些百姓的血肉换来的,他们都是死在你手上的,我告诉你,陆程远,现在本皇子就应该那你去喂野狗!”
陆程远早就吓得尿了裤子,楚云深回头扫向周围的人道:“将这些人带下去,女子带去救治伤员,男子去修建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