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正文完) - 奉天往事 - 夏隙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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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正文完)

本以为与刘国卿的会面,上头会乐见其成,毕竟一位好友的循循善诱,可令策反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没想到竟预料错误,反而招了上头的忌讳,第二日便错开了我和刘国卿放风的时间。

我想是赵青蔓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刘国卿的洇洇泪目,导致了组织谨慎的决定。不过水大漫不过鸭子去,刘国卿在部队经营数年,总有些门路。于是在春深的时节,他披着月色翻窗入户,身手轻盈得好似一片梦。

我背着窗帘,睡意正沉,突兀间身上冷似一阵,被子被掀到了地上;没来得及回头,他的手向我的嘴捂过来,紧接着裤腰一松,几乎是无声无息的一痛,他像一匹受惊的疯马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我压不住地犯恶心,只觉得胃快要顶漏气,呜呜咽咽地大力挣扎起来。他一反常态,动作粗暴地将我的胳膊狠狠撅在背后,不知不觉,上衣懈懈松松堆至腰间,裤子湿黏污淖。他占了先机,把我的身体弄成了软不拉几的面条,毫无还手之力;每一寸动作都仿佛是神枪手射出的子弹,弹无虚发,正中靶心;渐渐地,熟悉的快感像一场风暴,在体内四面八方地肆虐,我放弃了扒拉他捂住我口鼻的手,转而抓向了枕头。

他用力将我反过来,我难耐地眯着眼睛,老腰几乎要折断,指甲抓挠起了枕角和床单。他晃动的脸在月光的映照下半明半暗,紧蹙的双眉和苍白的容色如同揉皱的白纸,闭合的眼尾蔓出一条细细的纹路。我粗重地喘了几口气,方断断续续地呻\吟道:“你……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妈的,轻点!”

他揽过我的后背,将我抱坐起来,轻声道:“让我抱一会儿,再抱一会儿……”

等他褪去禽兽的外皮,重新长出人的灵魂,我还没有调整好呼吸。他拿来毛巾,水房在走廊,不好去打水,只好给我干擦了汗湿的头发,再清理了下面,复又挤上单人床,双臂环过来,小声道:“有个叫刘光亮的,是不是你的人?”

我心下一肃,面上懒洋洋道:“哦……怎么了?”

“他往关外倒腾两车黄金,撞我手里了。”

我一惊,又一喜!这个小班长还真出菜,事情到底还是办成了!

我坐直了身体,认真道:“就他一个?还有谁?”

“还有两个,”他犹豫一下,“都是熟脸,当过胡子。”

我说道:“黄金是我让他们运的,没合计能成。他们肯定得往南边去找我……扣你手里了,你这是没上报?”

“暂时没有,但也瞒不了几天了,”刘国卿的眼睛里反射出星月的轮廓,涤荡出款款深情,“依舸,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留下,留在我身边?”

他的话语好似深沉的漩涡,几乎要将我溺毕。

良久,我轻轻摇头。

他一把搂过我,紧贴的胸膛似乎融合彼此的血肉,我想到我胡乱写给他的: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好,”他声音微颤,压抑着澎湃的思潮,“你要走,我送你走。”

我打定主意欲破釜沉舟一搏,却原来他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早做好了万全之策。

他给我换好衣服,我摇身一变变成了他的警卫员。临出门前,他对我说道:“枪拿好。”

我这才恍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此去一别,不知何年再见。本想留一张咱俩照片的,现在照片没了,不如你给我一撮头发吧。”

他默默从抽屉里翻出剪刀,剪下来拿布包好,递给我,口中却说道:“我不喜欢这样。”

我一愣。

他继续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我不喜欢这个寓意……”他抽回布包,又从怀里掏出我送他的,展开两只布包后,他将我和他的头发混在一起。

“你――”

“把诗改一改就好了,”他说着,将混合的发丝平分,重又包好,交给我其中一个,“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发中有我,我发中有你。”

“……刘国卿,”我捏紧了小小的布包,“……刘国卿……”

“十二年了,依舸,我们相识十二年了。你一定得记着,我爱你,不止这一个轮回。”

我笑了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好,以后生生世世,你都得来找我……可不能像今世这样晚啊,”

1949年5月,我军兵败如山倒,队伍一路向南撤。我和刘光亮胆战心惊地守着两车黄金,终于赶到了南京。

黄金的面子大过天,我不仅没有被处分,还官复原职,升了军衔;手里一有兵,就被派去了福建。从此我与刘国卿一南一北,再没打过一场缠绵的仗。

刘光亮一直跟着我,又有大功劳,我就提拔他坐了小周的位置。

一天凌晨,战事还没打响,我和他猫在战壕里吃灰,忽然想起个事儿,便问他:“我让你带的话,你带到了没有?”

刘光亮一缩脖子,迷茫道:“什么话?”

“......我心安乐――”

“那个呀,”他恍然大悟道,“我们都没见着什么人,顺利得很,一到底下,就全是黄金呀!哪有您说得那么吓人?”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飘出去,随风沉浮,最终堕入尘埃。

7月,我党开始大规模撤往台湾;早有风声说蒋总裁在今年年初将中央银行的现金转至台湾,如今看来,名副其实,我贡献的黄金也漂洋过海,物尽其用去了。

兵将再无心应战。8月,福州兵败,我受重伤,被送往厦门疗养,与此同时,一份特殊的体检报告摆在了我面前。

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同月18日,厦门城破,因为行动不便,我暂时没有被转移,反而见到了一位故人。

老何已经从刘国卿的副官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将领,厦门易主的当夜,他悄悄来看我,说道:“依师长,刘师长听说您受了重伤,着急上火,工作上犯了错,还吃了个处分。”

大半年没听到刘国卿的消息,乍一听闻,耳朵都兔子似的立起来了:“他怎么了?”

“没啥大事儿,”老何轻轻松松地一笑,削了个苹果给我,“我是偷溜出来的,奉刘师长之名看一看您,这就该走了……您今后什么打算?”

我说道:“败军之将,哪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听命令。”

老何叹道:“那可不是一道海峡的事儿啊……”

我暗自摸摸贴身的布包,接着手掌向下移至小腹,思索片刻,仍是说道:“你跟刘国卿说,不论是大陆还是台湾,都是中国人,没道理老死不相往来,我等着两岸解除封锁的那天……我等着他,我们都等着他。”

老何一震,郑重地点了点头。

1949年11月,最后一批国民党军队完成转移。两岸开始了长达近四十年的封锁期。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开放结局的,到此可以止步啦~

至于HE\BE两版结局,会以番外的形式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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