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泼妇骂街
第77章泼妇骂街
姜慧心就像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软在地上，眼泪停在眼眶里，像是定格了一样，没有落下来，也没有憋回去。姜慧芳看着她的模样，却笑了起来，说：“你看到了？你跟我争？你凭什么跟我争，连妈妈都只喜欢我，你从小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扫把星，你克死爸爸的，谁要跟你在一起，谁都得倒霉，娄志成肯定不知道吧？他知道了，也会抛弃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姜进国愣在原地，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前觉得黄翠兰偏心，但是至少不是无底线的，可是这一刻，这种信念崩塌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如果他对黄翠兰毫无价值，不能给她钱，让她过好日子，让她炫耀自己有个当老板的儿子，会不会哪一天姜进山或者姜慧芳故伎重演，让她和他断绝母子关系，她也会这样说呢？
一种荒谬感从心底升起，接着就是冰凉一片，他的心底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一直都不肯承认而已。
姜进国用一种幽幽的眼神盯着黄翠兰，说：“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吗？”
黄翠兰抿了抿嘴巴，神情颇为憋屈，说：“我有什么办法啊？你也知道你大妹受了很大刺激，她都犯病了，难道你希望她再犯病啊，我已经把慧心养大了，她读大学了，慧芳什么都没有，现在还被她抢了男人，她再失去我们，她要怎么活呢？”
“所以……我可以一个人好好地活着是吗？所以……小时候我生病，你也只是不管不问，因为我会好好地活着是吗？不管面临什么，即便是死了，只要她能够好好地在你身边，我怎样都不重要，是吗？”姜慧心突然用极清冷的声音说。
她颤抖着爬了起来，整个人像是笼罩了一层冰霜一般，目光清冷如冰，直射人心，看向黄翠兰的时候，甚至带了些恨意：“不过都不重要了，你的答案不重要了。刚刚……已经全都回答了，我只是很想知道，你这么恨我，难道就因为我出生之后，爸爸就去世了吗？”
黄翠兰白姜慧心的眼神给弄得浑身不自在，连手都没地方放了一样，还是姜慧芳拦在了黄翠兰面前，冷笑着说：“你是多余的，你知道吗？全家最不受欢迎的人就是你，你却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真是好笑死了！我就说过，大哥和妈妈会选我，不是你，你可以走了，以后这里都不欢迎你，你再也不是我们家的人！”
姜慧心的嘴角露出一丝极为惨淡的笑容，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说：“是啊，我输了，一败涂地！只是，我不是输给你的，我是输给了我自己的亲妈，从我出生的时候就输了，也许……我根本不该存在！”
姜小可突然拉住姜慧心的手，坚定地说：“小姑，不管他们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小姑，没有人能改变，他们不认你，我认你，一辈子都认你！”
姜小骄也笑着说：“对，一辈子都认你，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
姜慧心冲她俩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太过凄凉，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姜进国冲着黄翠兰直摇头，说：“妈，你太过分了，慧心……也是你的女儿，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怪我做什么，要不是她掺和进来，你大妹的婚事也不至于这么难了！现在你大妹要走啊，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能心安啊？”黄翠兰这样说。
姜进军扒着头发，烦躁不安地说：“好了，进国，你带慧心回a市吧，你好好照顾她，就……就当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不起她了，让她好好读完大学，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大妹不一样，她没有小妹那么独立坚强，她一个人，我肯定不放心的！”
姜小骄觉得心酸不已，咽下喉头的紧涩，说：“所以独立坚强的人就该倒霉吗？那么她的独立和坚强，是天生的吗？如果一个人，从小就被自己的亲人忽视，她不坚强，软弱给谁看？她不独立，依靠谁？你们竟然用这样的理由把她赶出家门，和她断绝关系，你们……真是这个世上最残忍最冷血的人，小姑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尽管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遭受着不公平的对待，也从没有怨过谁，一直默默地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换来她妈妈的一点关注和关心，但是……最后她做的一切，全都变成了笑话，真是太讽刺了！”
姜小骄的眼泪在眼里打圈，却没有落下来，她觉得很难过，看到姜慧心拉着自己的小箱子走出来。
放下箱子，走到姜父的照片前，点了三炷香，然后诚恳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爬了起来，又走到黄翠兰的身前，噗通一声跪下来，说：“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了，也许你也不在乎，但是为人子女者，不可以不孝。我在这里给你磕三个头，就算是全了我们母女一场，感谢你给我生命吧！”
说着就重重地磕下去，一个，两个，三个，每一个都能听到额头碰到地面的钝响，李雪娟和姜小可在她身后，都落了眼泪。
姜慧芳却冷嘲着说：“就会装模作样博同情，肯定就是用这一招勾引娄志成的吧？真是让人恶心，快滚啊，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你在这里多呆一会儿，都要脏了我们的地方！”
姜进国再也没有忍住，一个巴掌甩下去，把姜慧芳打得踉跄了两步，黄翠兰和姜进军立刻去扶住了她。
姜进军赶紧问：“大妹，你没事儿吧？进国，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打她呢，你这要是把她打坏了，你负的起责任吗？”
黄翠兰也忍不住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她不过是小孩子脾气，说话难听了些，你打她干嘛，你看看你下手多重，脸都给你打肿了，你真是……”
“我真恨不得打死她，你们惯着她吧，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欺人太甚！慧心，我们走，以后就是她死了，你也别去看一眼，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冷血动物，她不顾亲情，我们也没必要顾着，还有你们，妈，大哥我对你们太失望了！”姜进国帮姜慧心提起箱子，就冲了出去。
姜小骄对姜小可使了个眼色，俩人一起把姜慧心拉了起来，说：“小姑，我们走，对着这么一群无情无义的人，真是会做噩梦！你的人生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你会有幸福的未来的！”
姜慧心被她两人拉着，像个木头人一样走出了门，李雪娟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也跟着走了。
姜慧芳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扑到门口，大骂着说：“姜进国，你敢打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就跟那个不要脸的狼狈为奸吧，我等着看你们的报应，我等着！”
黄翠兰和姜进军拼命拉住她，劝着说：“大妹，你别激动了，你身体受不住的，让他们走吧，眼不见为净啊！”
姜慧芳虽然不能动，但是嘴上却不饶人：“你们滚，滚得越远越好，姜慧心，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最好不要跟娄志成见面，你要是敢背着我做什么，我就到你学校，把你的丑事公布于众，我看你还敢嚣张，让你读个狗屁的大学，学的一肚子男盗女娼！”
姜进国刚刚走出门，听到这样的话，气的差点儿吐血，丢下行礼，就冲了回来，脸阴沉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怒吼着说：“姜慧芳，你嘴巴要再不干不净，信不信我打到你说不出话来？”
看到姜进国冲过来，姜进军和黄翠兰立刻挡在了前面，黄翠兰梗着脖子说：“你走，你要打大妹，就先把我打死吧！”
“妈，你怎么能这么惯着她？这是个姑娘家能说出来的话吗？你听着就不刺耳？这种教养的人，你还指望娄家会娶她？”姜进国实在气不过，想推开黄翠兰，把姜慧芳捉住。
姜进军是坚决地站在姜慧芳身前，可是姜慧芳像是不怕死一样，说：“你来打啊？看你敢打，你打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我去验伤，你别欺负我读书不多，我懂得可多着呢！她就是不要脸，就是个小娼妇！”
姜进国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声：“姜进军，你要拦着我，咱俩就打一架，她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你还护着她！”
姜进军一直说：“你别跟她计较，她气糊涂了，胡言乱语啊，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你走吧，别闹了！”
“不行，我今天非要把她打清醒了不可，你让开，不然兄弟都没得做！”姜进国一直和姜进军互相推搡。
黄翠兰在后面插不上手，只能急着大喊：“进国，你不要闹，你快走，进军你拦住他，别让大妹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