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章你命由我不由你
“而且就算进了师门，师父传授你多少手段也得看你是不是求道之心是不是赤诚，入不入得了他的法眼了。你求的是武道，我求的是术法之道，殊途同归，都是求道。”“有的弟子终其一生只能学些皮毛，有的弟子天资平平，只能达到一定的高度，有的弟子，师父会倾囊相授，就是这个道理——天资、勤勉、坚持，缺一不可。”
说到这里，马云标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师父只是一介风水大师，普通的术法高人，我求道入门尚需十年之功，伏先生是谁？百年一见的少年宗师，神通莫测，武道擎天，当今世上站在武道巅峰的神仙人物，你想要求道于他……难呐，难于上青天。”
马云标这一席话听得常小娥神情怔愕，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了。
良久，她突然“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伏波连磕三个响头，一字一句郑重道：“师父，勤劳刻苦，坚持不懈这些我都没问题，只要你不赶我走，别说十年，就算二十年三十年我也能一直等下去，直到你答应传我武道的那一天！”
伏波眉头微微一皱，冷冷说道：“别叫我师父，我不收徒，你起来吧。”
“我不起来！”
常小娥也很倔：“伏先生，是您自己说的——咱俩也算有缘，既是有缘，我对你又有情有义，你自会还你一个交代的……如果一定要我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您传授我武道，放弃上学深造的梦想！”
伏波双眼微微一眯缝。
他素来不喜被人胁迫，但这话确实是他说的，而且常小娥若要自己做出选择，也在情在理。
静静凝视着一脸倔强，执意不肯起来的常小娥，嘴角渐渐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低沉淡然的声音缓缓响起：“起来吧。”
常小娥蓦地一怔，猛然抬头望向伏波，眼中满是惊喜：“伏先生，您……您这是答应我了？”
“我说了，我不收徒，你至多只能做我的随从。”
伏波背负双手，缓缓站起身：“作为交代，我以后可以传你一些武道法门，但你给我听清楚了——从我传你武道法门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了。”
“从那以后，你若敢对我你起丝毫背叛、违逆之心，便是上天入地，我也一定会杀了你。所以……这个决定你最好想清楚，一旦踏出那一步就无法回头了。”
伏波这话说得很淡然，可语气中却透着令人寒毛直竖的凛冽杀意。
常小娥低垂着头，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肃然说道：“我想清楚了，师……伏先生！”
伏波冷冷凝视了她片刻，轻轻一挥手：“行了，起来吧。”
看着眼圈红红，一脸小心翼翼的常小娥，他心中不由轻叹了口气。
因为上一世经历的缘故，他其实对收徒这件事是非常抵触的。
在他看来，拜师求道……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而是一件历经艰险甚至生死考验才能做成的事。
而且，即便是成功历经了艰险甚至生死考验，师徒关系……依旧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
上一世，他师父屠天魔君每过10年就会抓成千上万他看上眼的弱小修魔者，扔进他修炼之地——屠天魔狱，任这些弱小修魔者与魔物妖兽争斗，自相残杀，直到最后剩下的10个幸存者才有资格活着走出屠天魔狱。
屠天魔狱之后还有血炼杀场，血炼杀场之后还有生死谷……层层淘汰，只有活着通过三大修炼之地的人才能成为他座下弟子，而且还只是挂名弟子。
从通过三大修炼之地的考验，到成为挂名弟子，再到成为亲传弟子，再到最后反杀屠天魔君……他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险境，靠着智慧、毅力和运气才最终成功的。
谁的成功都不是轻而易举得来的，拜师也是一样。
当年被屠天魔君抓去的修魔者何止亿万，最终成为他弟子的不过百人。百名弟子中，最终活下来的……包括伏波在内，只有寥寥4人而已。
既然常小娥执意要走上武道之路，他便了了她这个心愿，将她收为随从，也会传授她一些粗浅基础的功法、神通。
至于她的天赋到底如何，以后能走到哪一步，伏波根本不关心——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虽然不是徒弟，只是随从，但既然收了，那多少是要给点见面礼的。
伏波微一思忖，扭头望向马云标：“你去拿两只碗过来。”
不一会，两只青花瓷碗放在了他面前的八仙桌上。
他取出了两颗凝灵丹，分别放入了两只碗中，然后各加入了一截200年老山参的根须，倒入了热水，随即手掐指诀，对着两只青花瓷碗飞快地比划了起来。
旁边的马云标、常小娥和绫莎3人看得目不转睛，心中啧啧称奇。
不一会，凝灵丹和老山参的根须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两碗冒着热气，隐隐闪烁着灰黑色光泽的“膏汤”。
“你可以出去了。”
伏波突然抬头望向马云标，淡淡说了一句：“顺便把门关上，没有我的许可，不得进来。”
接下来的变化，马云标是没资格看到的，免得这老东西嘴不把风，以后说出去。
马云标蓦地一怔，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别无他法，伏波的话他哪敢违逆，只好深深鞠了一躬，极不情愿地走出了门去。
“自己选一碗，喝下去。”
常小娥没有丝毫的犹豫，端起其中一碗仰头一饮而尽。
喝下去她只感觉到喉咙里热腾腾的，很快，她便觉得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一道道热流在她体内各处经脉奔腾穿行着，不一会，这些热流充斥了她的四肢百骸，从全身各个穴窍之中喷涌了出来！
“啊……！”
常小娥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随即，她全身都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水滴进了油锅，油彻底炸开了一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