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章大佬云集
伏波是何等眼力,只须一眼,一目了然,丝毫毕现。这个卞庆喜确有慧根,而且眉宇间透着一种坚毅果决的意味,此人非常聪慧,行事也是雷厉风行的风格。
但他平时一定偏好酒色,尤其是色,已经是伤得不轻,渗入腑脏了。
跟周老比起来,这个卞庆喜精气神都差得太远了,周老至少比他年长二三十多岁,可两相对比……这个四十多岁的卞庆喜倒反而更显颓老萎靡之态。
最近的熬夜,压力大导致的憔悴、气虚只是表象,伏波看的是他的本象。
还没等周广平和薛仁举开口,对面太师椅上一个人突然咧嘴一笑道:“薛仁举,这就是你找来的风水先生?这人20岁都还没满吧?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也能叫风水先生?要不要我借你个人啊?哈哈哈哈!”
薛仁举脸色陡地一沉:“余乾,这里是沪市,不是帝都,你要撒野就回帝都去撒,这里还轮不到你嚣张——!”
那人嗤笑一声:“要是你的主子周解军在这里,我肯定会给他老人家几分面子。就你?呵呵,还没资格跟我叫板,不管是在沪市还是帝都,都一样!”
这个叫余乾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一脸狂傲凶狠之气,他身后站着四个黑衣大汉,个个目光凌厉,浑身肌肉贲张,一看就都是相当不错的保镖打手。
余乾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这老人赫然穿着一件古式的天青色琵琶襟马褂,下身一条白色灯笼裤,一双黑布鞋,一头银发,面容清癯,颇有股子仙风道骨的气质。
这老人下颌微抬,嘴角下抑,一脸的倨傲,双目微闭,似在养神,刚才伏波和徐叔进来,他眼睛都没睁一下,架子很大。
“余乾!你别这么猖狂——!”
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伏波的面被当面讥讽,薛仁举就是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立时怒目相向,声严厉色。
余乾一脸蔑视,嘴角一咧,正欲出言还击,突然,一个低沉肃穆的声音蓦地响起:“行了!”
说话的不是卞庆喜,他此刻心急如焚,精气憔悴,根本无暇顾及在座这些大佬们的争执了。
说话的……是坐在太师椅右排上首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山装老者。
“余老板,你少说两句。薛总,你也别太在意,余老板他就这样,嘴上从不饶人,大家都是这么多年朋友了,别没事就斗嘴,今天大家可都是来帮卞sz忙的!”
说到这里,那中山装老者皱着眉头瞥了一眼伏波,淡淡说道:“广平贤侄,薛总,你们也坐下吧。”
他和那个余乾一样,都把伏波错认为是薛仁举带来的风水先生了。
薛仁举脸色铁青,显然余怒未消,却没再吭声,周广平倒是一脸淡然。
那个余乾也冷哼一声,不再争执了。
这中山装老者的身份明显不寻常,两人都不愿拂了他的面子。
“伏先生……您坐吧,我站着。”
周广平在伏波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不用,你们俩坐吧,我站着就行。”
伏波都发话了,周广平也只能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薛仁举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和伏波。
周广平居然说话陪着小心,一脸敬意,这让他非常意外。
周广平是什么人,心高气傲的周家大少,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平时跟他说话都是很随意,透着一股居高临下意味的,居然对这个叫伏波的少年如此尊敬,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怔愕。
伏波目光扫过那中山装老者,余乾和那银发马褂的老者,什么也没说,缓缓走到了周广平的身后。
幽幽的檀香味萦绕在厅堂中,应该是之前有风水先生做过法了,不一会工夫,众人又争执了起来。
听了片刻,伏波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为该如何作法,采用什么驱邪手段争起来了。
趁着这当口,周广平凑到他耳边,也轻声跟他介绍了起来。
原来那个余乾是从浙省来的大浙商,属于浙商里排的上号的风云大佬。
他的天宝国际和薛仁举的薛氏集团业务相仿,平时就经常会有生意上的冲突和争抢,尤其是在国际物流这一块,两人的物流车队起冲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双方早就仇怨很深了。
那个银发马褂的老者是余乾专门养着的风水大师,听说在浙省名气极大,是位真正的高人。
太师椅右排上首那个中山装老者叫孔文道,人称孔爷,是沪市非常有名的老牌超级富豪,和卞庆喜关系极好。
孔家是沪上名门世家,家族产业涵盖医药、运输、酒店、建筑、远洋渔业,钢材等诸多方面,民国时期孔家在沪市有孔半城之称,现在也不差,财力无比雄厚。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一位大佬带一位自己养着或请来的风水先生。
已经有好几位风水先生做过法了,都没什么效果,什么也没查探出来。
卞庆喜和诸多大佬在场,业界同行也在场,说实话,这种出师无功的做法,很丢面子。
所以,剩下的风水先生谁都不敢轻试了,居然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竟争论起究竟该如何作法,采用什么驱邪手段来了!
争执越来越激烈,眼见一旁的卞庆喜一脸焦虑,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孔文道终于忍不住了,砰地一拍椅子扶手,猛地站了起来:“行了,都别争了!你们是来帮卞sz解决问题的还是来扯淡的!下一个,到底谁上?!”
这话一出,现场霎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
在场的一共来了12位风水先生,其中6人都已经试过了,其中还有一位是沪市名声极响的“驱邪圣师”温良玉。
包括温良玉在内,6人都是无功而返,下一个谁上……剩下的6位风水先生心里都自有掂量——连温良玉都束手无策,道行不如他,名气不如他的其实都已经心生退意,不愿现身作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