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转进御花园的时候,铃儿只觉眼前大乱。只见那亭台楼阁,曲径回廊,假山流水,花草树木,处处风景,处处如画,处处迷人。
她觉得自己仿若进入了人间仙境一般,小心地走着,慢慢地欣赏着,只恨自己没有带着相机一起穿越,没办法把这些美景拍下来。
赫连麒带着冷凤月在前面走着,两个人没有回头看过铃儿一眼,他们以为铃儿会跟上,却不知道铃儿已经被御花园的美景迷了眼,放慢了脚步,落下了大段的距离,到最后竟然跟丢了。
这皇宫不单大,而且每一座宫宇几乎相同,铃儿一时迷了心性,不知道该走向那一处。
她居然迷路了!
怎么办?
对认路,铃儿本来就很差,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要不是出入都有公车可以坐,她几乎是不敢出门的,她怕自己认不了路,那些交横纵错,差不多一样的街道是她的死敌。
此刻陷入深宫之中,这超大的御花园,她不知道该从哪一条路走,才能到达御书房。
举目四望,来往宫人甚多,可是每个人远远看到她之后,都急急地掉头便跑,视她为洪水猛兽。
在御花园来来回回地穿梭着,铃儿有点急了。
如果她没有出现在御书房里,那对男女会不会说她心虚借故逃避?
猛地转身,她准备再走另一条小径,却在转身之时撞进了一具宽大的怀抱,略带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抬起眸,铃儿立即接受到一双微愠的深沉双眸,赫连麒略带冷意看着她,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把她推出他的怀抱。
他真的很帅,美得像妖孽那种。铃儿心里想着。只不过赫连麒那刻意装出来的软弱让他显得没多少男子气概,此刻他身后没有任何人,奴才们都不见了,他的爱妃也不见了,他表现出的却是冷意中带着深深的探究。铃儿的视线与他的视线绞在一起后,他更是尽情地探索着。
“对不起。”铃儿连忙垂下眼睑,然后退出他的怀抱,心里想着他的怀抱虽暖,却不属于她的。
赫连麒轻皱着眉头,看到铃儿道歉并且退出他的怀抱,他忍不住深思着。他的皇后总是少了很多东西,却又多了很多东西,让他忍不住就想着去探究。
“你迷路了。”赫连麒轻描淡写地道,是肯定句而不是质问。他到达御书房的时候,发现他的坏皇后没有跟来,他当时的反应就是韦千娇心虚了,害怕到御书房看到书又发飙,到时候被他送到刑部受罚。没想到他亲自回头找的时候,却看到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御花园里到处乱撞,那般无助,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让冷凤月离去,又命令身边的奴才不必跟随,他悄然而至。她的意外投怀送抱,两个人的对视又让他内心颇为震撼。眼前这个自称身体是韦千娇,灵魂是金铃儿的女人,眼内全是清灵,不带一丝杂质,眼神是内心最真实的表现,这个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他开始意识到这个自称为金铃儿的女人真的不是他的坏皇后韦千娇了。但身为帝皇,自己的处境又危险,韦千娇又是韦丞相的爱女,他不能大意,在未完全了解这个女人之时,他还要提防这个会不会是韦丞相父女的阴谋。
御书房,傻子都知道是他处理政事的地方,后宫女人不准干政,韦千娇平时再骄横,去御书房的时候,一般也会通报一声的,为的是让他把书都收起来,让她不至于发飙。而御书房里有书这是铁一般的事实,闻书而发飙的韦千娇明知道有书,为什么昨天却突然冲进了御书房?
细想之下,赫连麒发觉昨天的韦千娇突闯御书房像是受到指使与激怒似的。
铃儿有点诧异地抬眼,诧异地问着:“你不怀疑我是心虚不敢跟你去御书房?”毕竟他一出现对她的厌恶与憎恨是那样的明显。
“怀疑过。”
“呃?”铃儿微愣,他还挺老实的。
“不过当朕看到朕的坏皇后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御花园四处乱飞乱撞的时候,就知道了原因。”赫连麒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丝的调侃。
“这御花园太美了,各宫各殿几乎都相同,我不知道御书房在哪里。那些人都视我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其实,我只想问个路而已。”在二十一世纪里铃儿其实颇受欢迎的,或许是因为她的性子淡而温和吧,虽然有时候带着一点的古灵精怪,总的来说,她的脾气还是好的。没想到穿越时空反而被人视为洪水猛兽,这种反差着实让她难以接受。
“走吧,随朕到御书房一趟。”赫连麒淡冷地道。不论铃儿是不是韦千娇,此刻他都要带着她到御书房一趟,他倒想知道在书面前,这个韦千娇是什么反应。
铃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深深地了铃儿一眼,他抛下一句:“别再跟丢了,朕不会再回头找你第二次。”然后迈开沉稳的步伐向御书房走去。
铃儿有点尴尬地跟在他的身后走着,不敢再贪恋御花园的美景。
赫连麒走路很快,那沉稳的步伐不像铃儿初见他时那样轻俘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偶尔铃儿还是会偷偷地瞄着经过身边的美景。穿过了御花园,两人到达了位于皇宫东面的御书房。
站在御书房门口,铃儿抬眼看着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感叹写下此字的人笔劲浑厚,学识渊博,才能写得龙飞凤舞又尽显威严。
赫连麒刚才带着去椒凤宫的奴才们一看到铃儿出现,立即向她行礼但也满脸防备地看着她。
铃儿装作无所谓地苦笑着,带着点点无奈,看到一位跪在地上的宫女在颤抖着,捉弄之心顿起,忍不住走到那位宫女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失笑地道:“我不是鬼,最多就是半人半鬼,何必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