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无常
客栈，君东流的房间内，五人分成两边，各自相望。
从明月观回来后五人就默契地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现在，君东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阳。
其实很早之前，君东流内心就有个疑惑，自己修行的法门究竟是哪里来的，当初老头子教他的时候并未告诉他。
直到他随老头子去了太清岛，接触到了太清宫的修行法门，发现自己修的道门功法与太清宫的如出一辙，之后又去了昆仑山，自己的剑道功法也和昆仑剑派的功法一模一样。
君东流也问过小胖子关于儒圣和武神传下的功法，按照小胖子所述，君东流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测，自己所学的四套功法会不会和上古那四位所传功法一样。
所谓功法，即外功武技，像老头子教他的八式剑法，而法，即内功心法，比如自己站在体内修行的四种不同力量。
之前在明月观，清风真人唤出黑影欲要杀了他们，那时候，程阳所用的拳法，君东流也会！
自武神飞升后，后世王朝更迭，但每朝每代，皇室的根本法都是武神所传功法，即神武经与神武拳。
既然自己所学很可能是武神经与武神拳，那么，程阳很有可能就是乾国皇室成员。
其实那日程阳缠上他们，金无尽就去查过他们身份，但没有什么收获，君东流三人心中就对他们有了一丝戒备，尤其是有个看不透深浅的卫叔，但这三日下来，二人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今天晚上的这次行动，也是对程阳的一次试探，结果显而易见，二人有问题，问题还不小，现在三人不确定程阳是否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你们来齐州是为了走私一事吧。”程阳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脸上已没了往日的嬉笑。
君东流眼神一凝，对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那你呢？”
“和你们一样。”
......
第二日，五人继续在这城内闲逛了起来，好似昨日深夜发生了一切都是幻觉。
临近中午，五人回到客栈准备吃午食，店内客人不少，交谈声充斥耳间。
“诶，你们听说了吗，城北的明月观今早被人发现有座房子塌了，观主人还不见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谁干的？”
“不知道啊，一大早观里有人起来上茅房，发现观主经常待的那房子直接塌了，就跟拿柄天大的锤子直接砸掉的。”
“咦，那报官了吧，明月观主听说可是个高人呐，平时总接济穷人，而且据说他算卦特别准。”
君东流身后一桌食客的交谈声传入他们耳中，以几人的耳力，听的清清楚楚。
君东流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有些东西和寻常人说了也无用，他们心中对某人某事已经有了自己的刻板印象。
当然，往日再风光的人物，死了也就死了，时间久了之后总会被遗忘，说不准哪天又冒出来个明日真人明日观。
明月观事件过了三日，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官府给出的解释是房屋年久失修导致倒塌，很显然就是唬人的，明月观总共才修好几年，不过百姓乐呵乐呵谈论几天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这事的影响也就慢慢过去了。
夜晚，万籁俱寂，君东流等人所居客栈，一道黑影悄无声息潜入，慢慢靠近一间上房，黑影耳朵靠在门上，房内寂静一片，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那道黑影将手放在门上，轻轻一震，拦门的横木悄无声息碎成粉末，下一瞬黑影闪进屋内，过程中没有丝毫响动，犹如一只灵巧的夜猫。
屋内窗户没有打开，漆黑一片，在黑影眼中，床上微微隆起，伴随着有节奏的呼吸声，见状黑影缓缓靠近，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尖刺。
正在黑影即将靠近床头那一刻，被子猛然间被掀开，一道身影扑向来人。
黑影猝不及防，下意识手中尖刺往前一送，来人灵活地避开，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在漆黑的房内闪出幽冷的寒芒，直奔黑影肋下。
黑影匆忙间躲闪不及，被剑气刺中，身形急退，将身后桌椅撞破，眼见被发现，黑影也不恋战，下一刻就出现窗外，用力一跃，撞破窗户消失不见。
打斗的声响惊动其他人，很快其他房间纷纷亮起烛火。
掌柜的也被叫醒，急匆匆跑到君东流房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君东流只说遭了贼，他恰好起夜撞见，那贼人眼见不妙就跑了，窗户什么的明天再修算了。
打发走掌柜，几人齐聚在程阳房间内。
“忍了三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君东流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不免吐出一口浊气，这三天的等待果然没有白费。
“就等卫叔的结果了。”程阳脸带戏谑，此时房内赫然没有卫叔的身影。
那黑影一路疾驰，一直停留在一处偏僻处，发现没有人跟踪，才推开一处破旧房屋大门走了进去。
门内有一处小院，一座小屋，屋内，一道消瘦挺拔的身影站立，背对着进门的黑影。
“大人，那伙人已有察觉，我失败了。”黑影单膝跪下，隐藏在黑色面巾下的脸上带着不安与惶恐。
那道身影转过身，脸上戴着一张漆黑面具，看不见面容。
“我知道的，你肯定会失败。”
黑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一双修长的大手按在他的头顶，一股狂暴的能量冲入体内，搅断他的生机。
嘭地一声，黑影倒地，那双露出的眼睛里，全是不解。
“朋友，看够了吗？”面具人语气温和，不细听竟分不清男女。
院中，一袭青袍的卫叔现出身形，与面具人相对而立。
“你似乎知道我会来。”
“当然，你们既然敢在城里杀了明月那家伙，自然是想引我们出手，我就顺势而为，遂了你们的愿望咯，只要杀了你，其他人不足挂齿。”面具人自始至终语气都很平和，仿佛胜券在握。
“你很自信，所以，让我见识一下你自信的来源。”卫叔没有废话，直奔面具人而去，体内气血之力调动，带动周围天地灵气，双拳砸向面具人。
面具人不慌不忙，抬起双掌对上双拳，下一刻，他就倒飞而出，砸在墙壁上才勉强止住，整个屋子都在颤动。
面具人露出的双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同为人仙境，这人怎么可能这么强，仅仅一击就让自己无法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