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天命

“按照李老丈所说，当年啸月狼族应该就是在这之后被大伯覆灭的。”

前往镇西关的路上，三人已经离开了神仙村，听着小胖子的话，君东流也是若有所思。

当初在昆仑山上，灵玉子前辈曾说，老头子一剑灭了妖族八大皇城之一，或许就是这啸月狼族的皇城。

自古人妖两族互相仇视，妖族认为人族就该是他们的口粮与玩物，而这些蝼蚁竟然敢反抗，怎么能忍受，人族认为妖族肆无忌惮，凶残无度，时常袭扰边境，影响万民，亦是不能接受。

所以两族陈兵边境，这是必然的结果，双方都在等待一个机会，可以彻底击垮对方的机会。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妖族在主动出击，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人族内部的动荡。

人族相对于妖族而言，寿元处于先天的劣势，即便是登临山巅，已成人间逍遥仙，寿元也不过三甲子。

人族皇朝的帝王，并非每一个都修行有成，即便是成了地仙，寿元也比不过妖族，每当皇朝帝王寿数将近，妖族就会趁机发动战争，每当这个时候，皇朝内部就会发生动乱，历史上有几个皇朝就是终结在了这些动乱中。

而根据古籍记载，上古时期天地众生的寿元都比现在要悠久，无病无灾普通人族也可以活百年，可自从那四位飞升后，人间似乎有变化。

君东流脑海思绪翻滚，想到了很多东西。

首先就是众生寿元越来越短，到后来基本固定在了一个时间内，根据种族有所差异，其中人族寿元可以说是最短的，原来拥有漫长的寿命，修行上的瓶颈可以靠着时间去磨，境界的不足，也可以靠着时间慢慢磨，但寿元的缩减导致天赋不够的修士只能说一声“呜呼哀哉”。

其次就是两界之间的阻隔之力越来越强，古籍曾记载有强大修士带领门人一同飞升，放在如今这种事谁敢想，自己能侥幸活在雷劫下就该庆幸了，这就好像一个新兴王朝，随着时间推移，创立律法，建立制度，使得这个王朝变得有序。

第三点就是现如今天地灵气已经固定在了一个范围内，不如上古时期那般浓郁，那时候的大地上生灵并没有现在多，加上争斗，死伤何其多，如今生灵众多，天地似乎有意控制着灵气，防止灵气枯竭，这样的后果就是众生求仙路更加难行。

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例如以前各种灵药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已经所剩无几，少了这些东西的帮助，修士要耗费更多的精力来修行，如此种种，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这么一细想，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摆弄一切，让天下大势处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每当人妖其中一方过于强势，就会有一人或者数人出现，令弱势的一方崛起，能够继续和对方分庭抗礼，历史上，人妖两族都出现过这种人物，他们往往身负气运，能够影响天下，被称作“天命”。

“难道老头子会是天命之人？”君东流想到这，赶紧摇了摇脑袋，赶紧把这些思绪甩出脑海。

镇西关，作为乾国边境三座城关之一，自开国以来，经过这些年的修缮扩建，比起前朝已经大了数倍，关内除了驻扎有一支十万人的军伍，亦是有不少客商和江湖游侠。

赶上了最近二十年的安稳生活，平日里守城将士也是轮换值守，空闲下来的军卒们也爱在关内好生休沐一番。

君东流赶至镇西关时，已经临近饭点，恰巧遇见一群军卒路过，身上还穿着灰色军服，未着铠甲，顺着他们行进的路线看去，尽头有一条长街，最外边的二层小楼明显是家酒馆。

三人也有些饿了，跟着那群士兵一起走向那条长街，来到街上，打眼看去，十几栋小楼和一些小铺子映入眼帘，多是一些酒楼和饭堂。

小胖子朝二人一招呼，走进了一旁一家名叫醉梦居的酒楼。

店里看着整洁，有十几张散桌，此时坐了不少客人，看样子生意不错，小胖子带着二人径直上了二楼，门口的店小二刚想开口，柜台后的掌柜连忙拦住他，紧接着也跟着三人上了楼。

二楼也有五六张散桌，除此之外临近街道的一边还有三个包间，小胖子率先进了第一个包间。

待三人都进了包间，那掌柜的也跟了进来，顺手把包间的房门关上，满脸堆着笑，跟个菊花似的。

“三少爷来边境了怎么不提早招呼一声，我这也好让人去接少爷啊。”

这掌柜的一开口，得，敢情是小胖子家的产业。

“陪我这两位兄弟来边境玩玩，你看着准备些吃的，待会在顺便问你点情况。”金无尽随意挥了挥手，示意掌柜赶紧上些吃的。

“好嘞，三少爷您稍等，我这就让他们上菜，得让少爷您尝尝这边境的风味。”掌柜也不废话，下楼让人准备去了。

“这等地方，人多消息也流通，恰巧我家就是做这方面生意的，怎么少的了我们。”小胖子适时开口解释道。

二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边境重地，定然是要受到重视的，看那掌柜的样子就知道了，一眼就能认出这位财神楼的三少爷。

不多时饭菜就摆满了一桌，掌柜的就站在一旁，小胖子一拍身旁空着的位子示意他坐下来，掌柜的也不含糊，顺势坐到了他旁边。

“最近这边有什么情况吗？”小胖子嘴巴一刻不停，抽空问了掌柜一嘴。

“哎呦喂，三少爷，瞧您说的，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嘛，这几年咱这乾国皇帝身子不错，国内也没什么大的动荡，妖族那边也没有打仗的意思，除了一些小摩擦总得来说还算安稳了。”这掌柜不如唱戏也是可惜了，几句话下来，脸上表情不可谓不丰富。

“也是，除非皇帝老儿哪天突然暴毙，这边怕是才会乱起来。”小胖子嘴里塞着饭菜，满不在乎地嘟哝道，“那现在镇西关的守将又是哪位？”

“诶，说起这个您三位肯定很有兴趣的，这位镇守大将和您三位有些关系呢。”

他这话倒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君东流，因为掌柜说这话的时候总是看向自己。

小胖子踢了掌柜小腿一脚：“你这卖关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嘿嘿，这不是好久没见少爷了嘛，难得啊。”掌柜的脸上笑容堆积，丝毫不在意那一脚，“现在镇西关的守将名叫于平松，之所以说和您三位有关系啊，是因为他是神仙村的人。”

三人心头微动，明白了什么。

“这于将军，就是被张剑仙救回来的，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呢，后来落户在了神仙村，一晃眼就长大了，别说他天赋还真不赖，领兵打仗有一手，修行上也不错，这才几年就爬到了镇守大将的位置，哦对了，他的副将也是那个村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