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

姜泽是个好哥哥。

自从父母因事故去世后，他一直扮演者兄长兼父亲的角色。他对姜生极尽宠爱，用尽全部力气想要给姜生制造一个幸福美好的生活。

姜生是他的宝，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不能容忍有任何人，觊觎，毁坏他的珍宝，当他发现姜生在学校受到痛苦和伤害时，胸腔内犹如生了野火，滔天的火舌淹没了仅存的理智。

第一时间，他脑中蹦出了毁灭的想法。

姜生这几天都没有去学校，他守在帝恩大厦的等候区，第32次走向咨询台。

“请问，霍先生现在有时间了吗？”

前台Lisa翻了个白眼，语气很不耐烦的说道，“都和你说多少次了，见霍先生是要预约的！”

“我有急事找他，大姐您能安排一下吗？”

“大姐什么大姐！我有那么老？你怎么不叫我妈！”

Lisa摔了手上的镜子，狠狠瞪了一眼姜生，扭过头不打算理他了。

这傻小子在这守了三天了，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句话，要见霍先生。那霍先生是数见就见的吗？帝恩的执行总裁，连她都没资格见，一个毛头小子能说见就见？！做梦！

姜生有些失望的坐回了休息区的椅子上，没过多久，就被几个保安强制性的请了出去。

“你们别推我，我要见霍先生！”

“滚滚滚，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年轻人就该脚踏实地，别总想那些一步登天的好事！”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再不走我打你了啊！”保安大叔抡起手上的电棍，比划着要往姜生身上砸。

姜生抬手要挡，这时候一辆黑色商务轿车从他身边开过，车窗在姜生的视线内缓缓闭合，也就那么一瞬间，他瞥见一双极其冷漠的眸子。

姜生顿住，猛然发力把钳制住他的保安推了个跟头，疯了似的追在轿车身后，他双眼赤红，胸口里憋着一口气，全然不顾已经是车辆汹涌的街道，耳边全是尖锐的鸣笛声。

“停车。”

霍书言淡淡开口，在一个路口开门下车，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已经气喘吁吁的姜生面前。

“你有事吗？”

姜生努力直起腰，视线对上面前那双冰冷的双眼，男人冷峻的面孔镀着一层寒霜，几步之遥，姜生已经感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您是霍先生吗？”

“我是。”

“我…我…我…..”

直面霍书言，这是一次多么宝贵的机会，可姜生竟然不知如何开口，一个人反复练习了无数次的说辞，到现在却也一句也说不来了。

他竟然开始有了一种羞耻感，仿佛他正在剥夺受害者应有的权利，这是一种罪行，损人利己的罪恶。

“时间宝贵，我只给你一分钟。”霍书言的黑眸平静无波，他指了指手表，告诉姜生现在已经开始计时了。

“我是姜生。”姜生抽尽浑身所有力气，直视霍书言，“姜泽的弟弟。”

对面的男人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瞬间侧过脸，眼中的寒意像是钢刀一般瞬间捅进姜生的心脏。

姜生踌躇着，想要开口，他不敢再看霍书言的眼睛，视线低垂，无措的盯着地面那双看起来很上档次的黑色皮鞋。

“霍先…”

霍书言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似乎眼前的人卑微的连猫狗都不如，他转过身，用同样沉稳矫健的步伐返回车内，带着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对着司机开口道，“开车。”

“霍先生！”姜生迅速跑到轿车面前，张开双臂挡在前面，大声喊，“求求您，放过我哥哥吧！求求您！”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开车！”

霍书言的语气已经侵染了寒意，年轻司机连忙把车子掉头，绕过挡在面前的小少年，顺便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姜生快点离开。

姜生慌了，手忙脚乱的追着轿车，弓着身子扒在后座的车窗上，隔着一层保护膜，里面是一片化不开的黑色。

“霍先生，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哥哥…”

法律是冷酷的，它神圣不可侵犯他，任何触犯法律规则的人都应受到处罚。姜泽犯下难以饶恕的滔天罪过，即便如此，姜生依旧抱有一丝幻想。

他跪在地上，脸紧紧贴近地面，身子恨不得钻进车轮下，以一种最卑微最无力的姿势，恳求霍书言的怜悯。

“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他……霍先生，求求您！”

车门猛地推开，霍书言目光阴冷，大步走向姜生，狠狠揪起他垂在地面的头颅，像是拖拽牲口一样，嘭地一声扔进后备箱。

“下车。”霍书言命令。

司机恐惧的解开安全带，霍书言强大的压迫力让他不敢抬头，霍先生生气了，这不是小事，后果很严重。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猛兽般的疾驰在马路，姜生蜷缩成一团，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他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分尸泄愤或者直接投进河里喂鱼，这一切他都不怕，只要霍先生能解气，只要姜泽还有一线生机。

车子停在墓园，姜生被暴力的拉扯到一处墓碑前。

霍书言的眼神阴鸷，像鹰锋利爪，他钳着姜生的下巴，迫使他直视不远处的墓碑，冷冷开口，

“现在。”

“看着墓碑，看着下面躺着的人，再说一遍你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