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酣畅淋漓
第167章酣畅淋漓
这轮燕书羡也不矫情了,他看着桌上的面,开始跟缇雅怄气。你喂或不喂,面都在那里,只是凉了。
僵持了半刻之后,缇雅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生火做的面开始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本着不抛弃不浪费的原则,缇雅最终还是妥协了。
封建主义仍在统治,革命军惨遭大连败!
一直到缇雅回到那个装水的木桶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今儿个绝对是屈辱的一天啊!
所以说,缇雅啊缇雅,你欠谁的情也不能欠燕书羡的情,到时候你别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缇雅杵着脑袋,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那几棵梅树,脑子里仍在不断回响着回来时,燕书羡说的话。
“科举那天,你会来的吧?”
你会来的吧……你会来的吧……你会来的吧……
谁知道我会不会来啊!
缇雅懊恼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将被子给捂严实了,直到自己喘不过气来,才一把掀开被子,忿忿不平的说着,“凭什么去啊!他又不是天王老子!”
然后,她又躺回了自己的枕头上,另一个声音说着:“科举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还是去吧,免得整日寻死觅活的。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了。”
挣扎了半天,后者战胜了前者,她是去凑热闹的,绝对是去凑热闹的。
吱呀一声,房里的门被推开,缇雅侧过头,不出意料,是肖尘来了。缇雅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他该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应该不会吧?他今儿个可是去皇宫了,绝对不知道自己偷偷溜出去,又偷偷溜回来了啊。纵然是这么安慰着自己,缇雅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好像是偷了东西的小贼在躲避主人家的追踪。
“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肖尘看着缇雅已然躺在床上,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对缇雅道:“听说你一整日都在屋里,也不嫌闷得慌?”
“怎么不闷,你又把我关着不让我出去。好不容易来一趟京都,我容易么我?”缇雅抱怨着,心里却如获大赦。
“科举这几日你可以好好玩玩,等过了这阵子,我们也要回去了。”肖尘徐徐道。
“怎么?就要走了?”缇雅有些惊讶。
“嗯,难道你还玩上瘾了不成?”肖尘一脸的探究,他原是想在她脸上找出留恋,可实际上,她满脸都写着不舍。连翘啊连翘,你难道就不能隐藏一下你的心思,好让我能自欺欺人一下?
“不是,不是。我们怎么是来玩儿的呢。”感受到肖尘的不悦,缇雅连忙收了心思道:“这回来京不是要借兵的么?经过上次,黑塔木居然临死之时给瑶城下了那么恶毒的诅咒,如今瑶城受创,我们需要借助皇朝的力量。”
“借到了,王丞相答应借兵各我们。”肖尘打开食盒,看着缇雅从床上弹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什么!王朝南!肖尘!你怎么能和王朝南合作!大锦朝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奸臣!”
“奸臣又如何,如今皇上病重,他独揽大权,我们只需借兵回瑶城,其他的事与我们有何干系?”
“那五皇子慕颜真呢?前些日子,你不是和他走的很近么?”
缇雅一直觉得慕颜真才是真正能够统领大锦朝的人,而罪恶的王朝南一定会被打垮,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肖尘居然选择了王朝南。
思来想去,缇雅终于摸出了一些头绪。
“肖尘,是不是因为燕书羡?他是慕颜真的人?”
“缇雅,这些事情无须你操心,你只需开开心心的在京都过完这几日便可。”肖尘眉头深锁,难道她就这么在乎燕书羡么?
“肖尘,这不是我管不管的问题。王朝南此人不可信,你应该比我清楚!”
缇雅的眼中写满了坚定,这件事情她一定会阻止肖尘。狡兔死走狗烹,那王朝南本来就是什么善人,和他合作绝对没什么好结果。
“这饭菜还是热的,你若饿了,尽早吃些。我还有事,现走了。”
肖尘转身,冷冷的说道。
这几日的他的心情不好,是十分的不好。
肖森回来时说的那些话让他整日整日的不安,有时候他想着,若是让缇雅成了自己的人,那是不是好一些。
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内心疯狂的滋长着,今天进她的房里,他甚至觉得自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然连翘的那一声声冷静的指责,却让他冷静了下来。
月光无垠,肖尘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走到庭院之中,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只觉得那一轮弯月一如自己一样寂静孤清。
自嘲的笑笑,正准备抬步离去。却不曾想,迎面走来一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长相,却不是一样的眸子。
“怎么?现在才觉得苦?”肖森平静的坐与地上,将自行带来的两坛子酒摆放在他面前,示意肖尘坐下。
“苦亦能忍受,可心上的痛却是无法忽视的。”
肖尘亦是盘腿而坐,二人面对着面,向来不苟言笑的肖森此时竟也弯了嘴角,道:“这些时日不见,你倒是陷进去了,怎么?拔不出来了?”
“既是陷进去了,自然无法自拔。你这话说的好不怪异。”肖尘伸手取了一坛,有些狐疑的看着肖森,道:“为何没有碗?”
“有碗不够尽兴,带了也是被你摔了,还不如不带。”肖森取了另一坛,轻轻在肖尘手上那一坛酒边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肖尘微愣,想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这个同胞所生的兄弟,随即也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酒的甘醇如喉,意料之外的辛辣,这么烈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到,顿时竟有中酣畅淋漓的畅快!没再理会肖森,肖尘便开始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直待双目微懵,双颊微醺,意识既是模糊,又是如此清晰。
“若是拔不出来,变陷下去吧,陷到最底,才无所顾忌。”
清冷的身影站起,“哐啷”一声,酒坛摔了个烂碎。
身子有些摇摆,地上的清酒映着月光,照出他微醺的脸,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可若是走到最后一步之时,便注定已无路可退,到时她仍让他放手?又该如何?
连翘啊连翘,你可知我曾是多么后悔,没有早一日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