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死之道
擎峰做梦都没想到,劫来的如此之快,这苍穹碑,那盘坐在苍穹之人就是他的劫。被那一指按下,擎峰魂飞魄散,神魂化成了无数碎片,但就在这生死一线之时,擎峰脑海中的半跪仙突然绽放金色光芒,更准确的说是半跪仙赐予擎峰的那滴金色鲜血绽放光芒。
这金色鲜血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将擎峰破碎的神魂碎片全部笼罩,保持擎峰神魂不散。
或许,当初战甲惊蛰之所以会惊诧半跪仙将这金色鲜血赐给擎峰,也是有原由,也可以说,这并非是半跪仙的血。
擎峰也想不到,半跪仙昔日的赏赐救了他一命,不过,现在的他还未完全脱离危险,生命因果已断,意味着生命力断了,擎峰想渡过这劫,还需看他自己的造化,能否重续生命因果。
陷入无边黑暗中的擎峰,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那苍穹之人按下的手指以及一句话。
“这是…死!”
擎峰也不知道,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浮现这个想法,他现在处于的状态非常奇妙,是游荡于生死之间,在某种程度而言,擎峰已死,在另一个角度来说,擎峰还未死。
“我已经死了么?可是,为什么我还有想法,我还能思索?我还没死吗?为什么我还能回想那一指,回想那一句话?”
那一指,那一句话如同烙印般印在了擎峰的神魂中。
“我没了知觉了,我唯有想法,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是死了,还是没死?”沉浸在这个问题中的擎峰忽略了不断浮现在脑海中的那句话和手指。
这个问题,不知道困扰了擎峰多久,直到擎峰心生绝望,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游荡在生死边缘时,他突然想起了器灵所说的一句话:“你想去参悟因果这玄乎其玄的东西,还不如现在参悟这苍穹一指道,你若参悟了,或许能渡过此劫!”
“现在,我还有一线生机,或许,参悟了苍穹一指道,我才有机会熬过这一劫!”擎峰心里自语。
他缓缓的回想着那盘坐苍穹之人按下的那一指,让擎峰惊疑的是,那一指仿佛包罗万象,而且,那一指落下,擎峰便嗅到了死亡之意,这死亡并非是心生,而是那一指就蕴含。
“等等!”
擎峰突然回想到了那盘坐苍穹之人的话,心中突然那有些惊疑起来。
“这是…死?”
“这…”擎峰联想那一指落下时,嗅到的死亡气息,心中突然一震。
“死?死之道?等等,那人…是在告诉自己,那是死?那是死之道?”擎峰一下懵了,那一指让自己步入生死边缘,但从那人的话语来看,那人仿佛是有意为之。
等等,难道我看到的只是那南天仙界第一人所遇到的一幕?而且,他所说的放逐者又是什么意思?是说那南天第一人?若是如此,那盘坐在苍穹之人是在告诉那南天第一人什么?还是说,那人早就知道自己会参悟苍穹碑,所以才这样说?不可能,这也太过骇人听闻了。
擎峰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真如我所猜测的,那么…我是否能从那一指中参悟苍穹一指道以及死之道?若能参悟死之道,定然能够改变现在的状况!”擎峰内心激动,他越想越发觉得可能。
随后,他仔细的去感悟那一指所蕴含的死之道,甚至,擎峰隐约猜测,死之道和苍穹一指道其实是分开的,而那盘坐在苍穹之人是有意将死之道融入一指之中,只是为了告诉南天第一人,死之道可以抵挡那一指的力量。
擎峰想到此,心中总感觉有些别扭,他甚至觉得,那苍穹之人好像是在告诉他,怎么渡过这一劫,而不是南天第一人,但这又让擎峰觉得不可能,这都不知道发生多少年前的事,那人怎么能预知今日所发生的事?
拂去脑海的想法,擎峰全心全意去感悟死之道!
世间无声息的流逝。
擎峰躺在苍穹碑之下,而荒古船随着汹涌波涛而流动,但若有人能见到荒古船的话,则会发现,不管幽冥海的波涛有多么凶猛,荒古船的速度都没有变过,也就是说,荒古船的速度格外平稳,似乎是如履平地一般!
这日,有名修士在幽冥海上疯狂逃窜,这是从幽船之上掉落的一名修士,这修士狼狈不已,但他经过荒古船的时候没有任何停留,因为,他看不到荒古船。
无数年来,荒古船都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存在,按器灵所说,荒古船在南天仙界形成之初便存在,谁也无法解开它的秘密,仿佛,在这个天地之间,没有荒古船去不了的地方,而能看到这艘船,则看因果,也可以说,这艘船是为渡因果而存在。
之所以被惯称为诅咒之船也是因为如此,见过此船者,极少人能存活下来!
这是一座荒古船,也是一座幽灵船,不知从哪里来,谁也不知往哪里去。
在荒古船不知流向何方之时,擎峰沉浸在死之道的感悟之中。
似乎是神魂破碎,擎峰切身的感受到死亡之意,而这正合了参悟死之道的条件,无数年来,参悟死之道的人不在少数,但他们的参悟或多或少是真正历经过死亡,从死亡中参悟出的死之道,当然,这也并非是每个人在生死一线时能够参悟到死之道,这还需看个人的造化和机缘。
不过,有着那金色血液,擎峰神魂不散,他有着比常人更多的时间去参悟死之道!
“什么是死?”
“世间万物皆有道,死亦有道,那何为死?”
擎峰不断自语,他依稀觉得自己已经扑捉到了死之道,也可以说是半只脚踏入了死之道的大门,但擎峰总感觉有一点自己没悟透,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死。
“死,就是死,为何我感觉包裹我的是无边的死亡之意,但这死亡之中仿佛又有着一股莫名的生机。”
“等等,生死生死,是否,有可能,死中有生,生中带死?换而言之,死之极为生,生之极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