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那一年四岁的小安安
第140章那一年四岁的小安安那时离家出走的吕丽莎连自己姐姐结婚了都不知道,更别提突然多出的侄女,她听说姐姐家可怕的可能是仇杀的谋杀案后,出于畏惧什么也没多问直接把侄女带回去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十几年。
吕丽莎不想知道吕安安的父亲是谁,更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她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知道侯门里的恩怨有多要命。她本能的只想保住小外甥女的命,所以独自承担下抚养她的任务。
至于吕安安的名字,那是因为吕丽莎每回问她,她只会结巴地说,“安,安……”
吕安安回回只说得出一个姓,却让吕丽莎误以为她原本叫“安安”,于是就在隐姓埋名,托人给她重新办户口的时候报了“吕安安”这个名字。
这些年,安家人都在找这个孙女,可惜不管是哪一拨人,不管出于善意还是恶意,谁也没找到她。只到有一天齐妍芸拿着那块应该在吕安安脖子上的红玉过来,安家人才有了方向。
齐妍芸低估了安家人的能力,其实不用验dna,光是派人去查就可以把齐妍芸祖上八代的资料全给翻出来。齐妍芸本身是个孤儿,她进孤儿院到被齐家人领养的记录全可以查出来,安家人只要想查,轻松可以把齐妍芸的亲生父母给挖出来。
可这些不关他们的事,因为齐妍芸不是安家孙女,吕安安四岁前在国外,齐妍芸却是一岁时进的孤儿院,当时的照片和记录都存着。还有就是安家怕人浑水摸鱼,故意放出的消息里把安家小孙女的年龄加了两岁。
这样来浑的,只要一报年龄就知道真假,所以齐妍芸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让安家人知道她是假冒的,因为她比吕安安年龄大,可是她手里有真的红玉。
安家主事的安展业这时有了怀疑,他觉得是他那位亲侄女故意让这个假货带着真玉过来试探,他想弄清里面的玄虚所以留下了齐妍芸,后来他又发现亲侄女吕安安还真和齐妍芸认识。
那天艳惊的开场舞,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吕安安面貌里像她母亲的部分,那之后安大伯依旧是试探试探,越是试探他越是害怕这个侄女。有他支持的齐妍芸斗不倒她,自己的纨绔亲儿子安子俊居然为了这个妹妹安心地在部队里求发展。
他害怕吕安安的能量,害怕她还能放出更大的能量,齐妍芸说得不错,安展业不会让她回家,他不断包庇齐妍芸,把她留在安家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午夜十二点,离吕安安昏迷已经有五六个小时了,吕丽莎下午过来送汤时知道了经过,她吓得全身发抖,一碗汤全砸在地上,保温桶滚了老远也不知道捡,宋雪儿和父亲一起站在她身边,看吕丽莎脸色吓得发白也被吓到了。
宋雪儿跑去捡保温桶,宋重明扶着老婆劝她,“没事的,医生都说照了ct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小芸怎么知道她父母的事,是想害死她吗?”吕丽莎捏着拳头,双手只不住的抖,她就这么一个外甥女活下来,当年医生就提醒过她,这孩子不能受刺激,当年她年纪小,父母和外公外婆的事忘记了也好,再提起来只有痛苦,就算心智坚强的大人经历那样的惨案,也会疯掉。
宋重明毕竟有着成熟年纪,听到这话,不由露出几分疑惑。他继续劝道,“你先别急,宁医生不是在里面吗,他会想办法的。”
“也只能先这样啊。”吕丽莎叹了口气,在宋重明的搀扶下坐到病房门口的位子上。
这会儿吕安安的病房里只有宁医生陪在里面,他是专业级的,这间大医院的医生看到他在都不敢多说话。
吕安安睡了许久,才悠悠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也不知道身在哪里。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醒了?要喝水吗?”
吕安安转过头看到一脸平静的宁睿,她恍惚地忘记自己是在哪里,宁睿将水递到她脸边,吕安安起身接过杯子,双手捧着浅浅喝了一口,温热的慢慢划过喉咙,沉睡的记忆也温吞地苏醒了过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吕安安四岁时的事,那时的她有温暖的家庭有爱她的父母,还有慈祥的外公外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温和睿智很宠她又很有分寸的不到宠溺的程度。
可这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在一夕之间被人摧毁殆尽,那天天气异常地有些阴沉,一个年青秀气的男子突然来到她家里,吕安安四岁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应该和她父母是认识的。
可是她母亲对那人有着防备,她母亲偷偷下来,把她藏在自己的私人实验室里,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在里面玩玩具。
吕安安记得,她当时玩的玩具是她父亲亲手做的一个拼图积木,积木的六面分别是一张家庭合照,她没费什么力气就依次把六张照片拼了出来。
这时候她发现,她在封闭的实验室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无聊的她把拼图推散,转身想去敲门喊妈妈把她放出去玩。
可是敲了半天也没见人过来,四岁的吕安安拿着一张椅子垫着脚,隔着实验室门的玻璃往外看,她突然看到自己的父亲狼狈地从楼梯上滚下来,那个秀气的客人跟着走下楼梯,他嘴角挂着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很快发现门后面的吕安安,他踩在父亲的胸口似乎是让她爸爸开门,她父亲颓然躺在地上,手脚似乎抬不起来,他嘴角溢出了鲜血,咬着倔强看着那人。
那人狠狠踩了她父亲几脚,转身走到实验实的封闭门前,吕安安隔着玻璃看到他一双恐怖的血红色的眼睛,小小的她吓得摔倒在地上。
那人看到吕安安的畏惧,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他眼睛四处望到处找门锁,可是努力了半天直到气得拿钢管来砸,拿电锯来锯,也没能打开实验室封闭的大门,那人瞪着血红的眼睛冷笑看着玻璃后瑟缩的吕安安,他嘴巴张合着似乎说了什么。
吕安安听不见,也不想听见,她畏惧地抱着实验桌的桌腿,她看到那个人离开,然后看到火焰窜了起来。
不知道多久以后,救援人员请来开锁专家打开封闭门,一个高大的救生员抱着吕安安踏着火场的残骸离开她的家,她家门口停满了车子,她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旁边放着四个担架。
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正抬起担架,担架上盖着的白布慢慢滑落,露出下面烧焦变形的人,吕安安听到自己发出尖叫,那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却划不开她眼前的涌来的浓郁黑暗。
手中晃动杯子溅出水花落到吕安安的腿上,宁睿抽出她手里的杯子,抱着她把她发抖的身子把她的脑袋压在胸前。
混乱中的吕安安好像听到谁在对她说话,深深的磁性声音带着丝丝温暖,将她从黑暗冰冷的漩涡里慢慢引了出来,她终于能看清眼前的情况。
她推开宁睿,低低地喘着气说,“我没事。”
宁睿放开她,拿着水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身后的灯光完全地照在吕安安身上,驱散着她心里的阴暗。
“肚子饿吗?”
吕安安麻木的大脑寻着宁睿的引导以及吃货的本能,将思维转了方向,她想了半天终于分清了冰冷的身体里哪一部分是饥饿地胃,那里正咕咕作响。
她本能地吐了一个字,“饿。”
“我去给你拿吃的。”宁睿话没说完,衣角就被她拽住了,这种脆弱的时候身边还真不能离人。
宁睿重新坐回来,拿着手机叫外面的梨花送吃的进来,梨花进来时轻手轻脚的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现在吕安安是易碎的玻璃,声音大一点都会将她震碎掉。
宁睿说,“没事,把东西拿过来吧。”
梨花这才放开手脚,大步走过来,她端着吕丽莎送来的晚饭,才用微波炉热过上面还冒着雾气。吕安安自己接过来,用勺子舀了一口塞到嘴里,嚼蜡一般嚼着,没嚼几口就两眼涣散走神了。
梨花看得心惊,小声问宁睿,“宁医生,没事吧?”
宁睿看了吕安安一眼,淡淡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可他这种摇头叹气的模样,更容易让人以为是有事,梨花顿时更紧张了,她捏着拳头后背绷得笔直。
“你干嘛?她没事,别弄得这么紧张,去让门外的人散了,让她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宁睿吩咐着定了大局。
吕安安呆坐在床上,依旧是那副精神涣散的模样,嘴里的饭嚼完了,还麻木地鼓动着腮帮子空嚼着。
“吃饭。”宁睿提醒了一句,口气略重了一点。
吕安安回神舀了一口饭,继续麻木的咀嚼。
梨花看着眼睛有些发酸,她用袖子揉着鼻子自己退了出去,外面的人立马把她围成了一团,可围着她的都是张着口不知道该怎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