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长恨小祖长朝龙
一周时间转眼即逝,核心之地依旧处于挥散不去的阴云下。所有人都知道,这阴云来自雷罚女,来自那个发起威来连老祖都挡不住的女魔头。
也直到这一天,长恨大殿中,一众太上长老齐座,也许是因为上一次会议,老祖的性情大变起了作用,又也许他们终于知道正视问题,懂得了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
总之,以宗主阳天嵋为首的一众太上长老,皆是斗志昂扬。
或许这种情绪出现在他们这个年龄段,反而显得幼稚,又或许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们的任何一个神情变化都经不起推敲。
但坐于大殿上方的长恨老祖,放眼望去,已经足够满意,至少他从那些表情中看出了紧张,看出了他们怕死。
此次会议,不只有太上长老,在大殿上方,恭敬立于长恨老祖身旁的,那整个大殿中唯一的核心弟子,正是长川皇子长朝龙。
当然,自从揣摩过老祖的用意,一众太上长老也不敢对这弟子辈出现在此次会议表达任何不满,甚至曾经只为反对血皇派而反对的保守派,也不再敢以长川皇子的身份,大肆宣扬阴谋论。
他们知晓,这年轻人已经被老祖视为接班人,甚至今后随着老祖的大力栽培,实力突飞猛进,彻底取代阳天嵋,成为众人之首,也不是不可能。
按照老祖的话来说,多事之秋,已无须顾忌辈分小节,将来谁有能力谁就能执掌这长恨宗,即使只是一介核心弟子,也当此大任。
即使有不满意者,也不会在这节骨眼表达看法,当然,也是大多数人不甚在意,在他们想来,只不过是多出一个阳天嵋而已,甚至一个小娃娃,论心机手段,还远远比不上阳天嵋,怎可能在他们头上兴起风浪。
长朝龙将一众老家伙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聪明着呢,怎可能看不出端倪,不过也只是心中冷笑,表面上依旧谦逊的模样,在老祖的眼神示意下,才敢一步迈出,抱拳发言。
“朝龙不才,得老祖看重,实乃万分荣幸,今日更是有幸,以老祖关门弟子的身份,代他老人家向诸位前辈发言……”
“不对。”本是闭目养神,似要让长朝龙全权代理的老祖,突然开口打断。
气氛凝重之中,就当长朝龙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而一众长老也对其幸灾乐祸时,长恨老祖才接着开口,“你称呼有误,你乃老夫亲传弟子,他们也就都是你的晚辈!”
此言一出,本还算平静的一众长老,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就连名义上的宗主阳天嵋,亦是脸色一变。
他们也立刻知晓,这已经不是老祖为了接班人徐徐图之的问题,也不是长朝龙这个小辈将来能否压在他们头顶的问题,而是老祖要在长朝龙未起来时,就压在他们头顶。
初时可能不稳,可若这辈分观念一旦确定,长朝龙将来对他们生杀予夺也都是早晚的事情。
老祖这哪是要选什么接班人,分明是要将长朝龙化为一把利刃,老祖在这大殿,便是老祖掌这利刃,就算老祖不在大殿,有着堂而皇之的辈分在前,谁又敢表露一丝不敬。
直到老祖冷漠的扫视一圈,一众长老才重新安静下来,可被一个小辈骑在脖颈之上,可见他们在老祖眼中,已经不被当做人看,进而能想到,今后的权利只怕也要被逐渐削弱。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动了心思,要不要离开这长恨宗。
长朝龙似是也吓了一跳,以他的城府,也不难看出老祖此番用意何在,此时反而越发谨慎起来,毕竟能看出用意是一回事,可在这用意背后,为了维持将散的宗门,他也不知这位老祖是要用出何等手段。
“接着说下去。”
直到长恨老祖重新闭目,听到这话,长朝龙才猛地回过神,可此时再扫向下方的一众长老,他已经能察觉出,有不少人隐约中已经对他动了杀机。
尤其是血皇派与保守派的两位魁首,即使听了老祖一番话,看似在对他执晚辈之礼,但他们乃是宗门中最大的当权者,亦是在往年的针锋相对中,从宗门中瓜分资源最多的,他甚至感觉到,他们俯首的身体中正在酝酿着让他万劫不复的阴谋。
在这种形式中,无形中已经几乎得罪所有人,他只能抱紧老祖的大腿,目光也变得坚定。
“诸位长老。”这句开口,虽说他没敢上来就一句徒子徒孙,可那神态间,却已经是长辈的样子。
“明日便是我长恨宗至少十年才会举行一次的排名大会,此次大会,虽只在内外门进行,但它的实际意义,甚至关乎我宗存亡,望诸位不要疏忽。”
他言于此,语气中甚至已经带了杀气,他也总算明白身为一个长辈的好处,若是还站在小辈立场上,即使代老祖发言,亦是拿不出任何底气的。
此时此刻,他便感觉,自己已经是这浩大宗门的主宰。
“柳苍!”他蓦然断喝,阴冷的目光投在了血皇派魁首的身上,接着道:“雷罚女之灾,可以说全是因为你派疏忽而起,本次大会的主导者,也正是你派,若最终也无法揪出那霍乱我宗的歹人,即使宗门在未来依然无恙,血皇派亦是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此言一出,保守派狂喜,甚至保守派的众人已经忘记了说出此番话的乃是一个小辈,他们甚至在心底期待起来,若今后这位小祖真的成为一宗之主,貌似也不错。
柳苍则是脸色白了一白,他默然中点头,随即目光却阴冷的扫了眼派尾位置的欧阳东辉,似是在责怪他教出了一个好弟子。
这整个大殿中的所有长老,见识了长朝龙此时的气魄,亦是不少人在心中感言,不愧是能拥有那等天地巨体的惊世之才,心里从最开始的不屑与不忿,已经掀起了别样的波澜。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长恨老祖坐在最上方为威慑的,此时这位老人家,扫视到一众长老的表情,老脸上隐隐泛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