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不容饶恕

城西城门口。此时，整个城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官兵左右站成两排，戒备森严。

蔡文华被押解从两排士兵打开的道路中经过，一瞬间，左右百姓纷纷扔出烂菜叶、臭鸡蛋扔向蔡文华。

甚至有的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粪便，扔在蔡文华身上，曾经风光无限的蔡文华，此时狼狈不堪，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

“狗官，你横征暴掠，搞得民不聊生，就应该将你碎尸万段。”

“狗官，你害了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

“狗官，你毁了我女儿的清白，我要你偿命。”

街道上，百姓们义愤填膺，恨不得将蔡文华当场撕了。

很快，蔡文华便被押解到了刑场。

张扬作为监督官，早就侯在了这里。

“蔡大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张扬看着蔡文华，笑道。

“张扬，你可别在那里幸灾乐祸。”蔡文华咬着牙，突然又笑了起来：“今天，你们杀不了我。”

“我这不是幸灾乐祸，你激起了民愤，是百姓要杀你，可不是我想要杀你。”张扬说道。

“这帮刁民，还敢如此反抗，证明了我对他们的惩罚还不够重，哼哼，今日之辱，来日我必定报复。”蔡文华说道。

“是吗，只怕这来日是只下辈子了吧？”张扬说罢，抬头看了看天空，时间已经接近午时了，然而秦羽竟然还没有来。

“张大人，你这是在等秦羽么？”然而就在此时，于红宽突然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个手下。

“于州使？你怎么来这里了？”张扬惊讶的看着于红宽。

“秦州使此次亲自当监斩官，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儿，我对此事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前来看看，希望可以帮到什么忙。”于红宽说道。

“呵呵，帮倒忙吗？”张扬不屑的说道。

“张大人，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和秦羽虽然立场不同，但我个人对他绝对没有什么意见。”

“是，蔡大人确实是和我关系不错，不过既然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自然遵从陛下的命令。”于红宽笑道。

“遵从陛下的命令？在你们眼中，还有陛下的威严么？”

张扬说罢，不再搭理于红宽，而是让刀斧手准备行刑。

“等等，张大人，你这么做，可不合规矩。”于红宽拦住张扬，冷冷说道。

“规矩？”张扬眯眼看着于红宽。

“对于处决朝廷要犯，必须要督查官和监斩官两人同时在，才能行刑，然而此时秦州使不在这里，张大人可不能擅自行刑。”于红宽说道。

“于红宽，这就是你的阴谋吧？”张扬沉声说道。

“张大人，我听说秦羽昨天和文风散人等川都几大文学名士斗诗，后被人拦截刺杀，身负重伤，只怕没有个三五月是不能下床了，所以，今天你不能斩蔡大人。”于红宽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蔡文华罪大恶极，必死无疑。”张扬冷喝道。

“然而朝廷的规矩无人敢藐视，除非张大人想因此而落下罪名。”于红宽笑道。

张扬语塞，他还真的被于红宽给问住了。

现在朝中对于蔡文华的事情分作两个阵营。

一个阵营是支持斩了蔡文华，以振朝廷威望。

另一个则是不支持斩了蔡文华，因为蔡文华是朝廷大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支持第二个观点的人大多数都是有许许多多污点的人，这帮大臣明白，如果蔡文华伏诛，那么蔡文华的下场也将是他们未来的下场。

而下面看热闹的百姓们见行刑台上，蔡文华迟迟没有被斩首，顿时议论起来。

“哎，这帮佞臣真是可恶，做出如此之多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也可以逍遥法外。”

“简直可恶，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秦州使毕竟刚刚才来川都，面对如此之多的势力，他显然很无能为力。”

“要不然怎么会被人拦截暗杀呢？”

“只可惜就这么一个愿意为我们鸣冤的大臣，却被这帮奸臣贼子给陷害了。”

“是呀，川都热闻上面都说了，秦州使身负重伤，即便这次保住了性命，没有个三五月，也下不了床。”

“可恶，可恶！”

面对下面百姓们的指责和谩骂，于红宽却丝毫不在乎，甚至还得意的笑了起来。

“张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秦羽是来不了了，带着你的人回去吧。”于红宽看着张扬，说道。

“若是饶了这个贼臣，我便愧对陛下的信任，我不会饶了他的。”张扬语气决绝，丝毫不惧。

“是吗？张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卿，不会明知故犯吧？”

于红宽围着张扬转了一圈儿，“张大人，我急得有这么一个规矩，如若达不到行刑条件，而监斩官或督查官却执意要行刑，那么任何一个官员都有全力阻止。”

“张大人，我没有记错吧？”

张扬脸色铁青，看着蔡文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若张大人不听我的劝告，那么我就有权利阻止张大人，避免张大人犯下更大的过错。”于红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