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端贵妃的痛苦往事
第657章端贵妃的痛苦往事凤长依身为人母，因而对端贵妃那段往事中彻骨的疼痛，更能够感同身受。她替端贵妃那个未出世的孩儿感到惋惜的同时，也更加佩服端贵妃能够隐忍如此。
而端贵妃看着凤长依一声自嘲的浅笑，“我是痛，痛的几次想要一死了之。可若我真的死了，我娘家如何，我母亲兄长又当如何。我已经一个人生活的如此痛苦，便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懦弱，而害了我的家人。”
“娘娘如此坚忍，实非常人所及。”凤长依由衷道。
“哪里有什么坚忍，无非是咬着牙活着罢了。况且痛的久了，也就麻木了。”
她轻叹一声继而道：“我也是懦弱无能，总想着，凭我此生难报此仇，便选择了继续隐忍度日。幸而上天怜见，让我有了明玉，让我从新看到了生的希望，却不想…她竟然这么多年了，还不肯放过我！”
“娘娘仁善之心，以为善心待人便可换回善心以待，却不知真正的恶人，并不会被你善心所感，反而会利用你的善，得寸进尺。”凤长依说着端贵妃，却也想起了自己。
端贵妃浅笑长叹，“所以，我想通了，即便凭我一己之力无法扳倒她，无法为我那苦命的孩儿报仇，我也拼尽全力试上一试，即便真的败了，却也可不悔此生了。”
凤长依展颜，“如今这般情势娘娘也看到了，当年皇上亲近抬爱伍氏，是为了储位之争，而现如今却是恰恰相反，皇上的皇位已稳，伍氏外戚独大反而成了皇上心头的一根刺。”
“可毕竟皇后还有太子。”端贵妃忧虑道。
“娘娘可莫要忘了，太子年幼。”凤长依出言提醒。
端贵妃闻言皱了皱眉头。
有很多话凤长依都无法与端贵妃说的太明，只是宽慰道：“既然娘娘想要守护明玉公主，想要为洪氏一族拼上一拼，不妨就断去那些后顾之忧，只向前看的好。”
端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世子妃说的不错。”
“从前只是觉着与娘娘性情投契，今日听闻娘娘那些往事，却是对娘娘生出了更多的敬重之心，臣妇自认若是臣妇遇到娘娘的境况，断然难以隐忍不发至今。”凤长依暗叹一声。
“世子妃性情爽直果敢，自与我这慢吞懦弱不同，想必若是换做世子妃，也不会让自己落得我那般境地。终究人活着，都是各自的命数而已。”端妃亦是心有所感的轻叹道。
凤长依听了这话兀自笑了笑却并未接言，只是想起了自己那可悲的前世。
曾几何时，那个蠢笨天真的凤长依不但葬送了自己的孩子，更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二人兀自呷了一口茶，端妃放下茶盏时笑叹，“说起来，这些往事压在我心里已是多年，今日不知为何竟对世子妃道尽了苦水，我自己虽是心里轻松了许多，倒是累得世子妃听我唠叨这些陈年旧事。”
凤长依微摇了摇头，“贵妃娘娘信任我，肯对我说这些我很感激。”
话必，犹豫了一下凤长依斟酌着问，“只是娘娘说您当时并不受宠，臣妇虽不知曾经如何，眼下却见皇上对娘娘颇为爱重。”
端贵妃笑的有些凄苦之色，“皇上最是心细如尘，当年潜邸中也只有我与伍氏两名妻妾，我原本好好的，却无故突然滑胎，究竟怎么一回事皇上怎会不知。只是当时正值储位相争，皇上不能没有伍氏的支持，所以他觉得自己亏欠于我罢了。”
凤长依清浅颔首，这倒也是与她猜测的一般无二。
“不过我也不恨皇上，只怪自己无能而已，若当年我的娘家亦如伍氏那般显耀，便也不至落得那般境地。皇家无真心，这都是定数。”端妃说着又一声轻叹。
凤长依听到这里不禁自嘲的扬了扬嘴角，“说起娘家，臣妇的娘家倒是个真正的破落户。”
端妃听了当即一笑，“世子妃就莫要拿自己与我们相比了，这满京城里谁人不知，云世子可是将世子妃捧成了心尖尖，又岂会在乎世子妃娘家如何。说来说去，云世子这般重情重义的男子，京中的豪门贵府里寻不出第二个，也只有世子妃这般才情俱佳又足智多谋的女子，才配担得起云世子的这番情义。”
想起墨云锦，凤长依也不禁唇角轻扬。
二人说话间，忽而听到外头传来争执之声，随即忽然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
“明玉！”端贵妃一听猛地起身，急急小跑着就奔了出去。
凤长依不知发生何事，却也立刻起身向外走去，只瞧着院子里站着两位妃嫔，碧儿在一旁哄劝正大哭的明玉公主，端贵妃背着凤长依正与那妃嫔似是在说什么。
凤长依走到明玉公主身边，低身问，“明玉公主怎么哭了？”
碧儿瞪了一眼那两个妃嫔愤愤道：“方才明玉公主在院子里与婢女追着玩，一不小心碰到了杨嫔，杨嫔便一把一推开了公主，公主跌坐在地还磕坏了世子妃送给公主的玉佩。”
那杨嫔闻言上前对凤长依微颔首，“妾身一时不慎，弄坏了世子妃的东西，实在抱歉。”
凤长依当下并未理会那杨嫔，只轻抚着明玉公主的背，捏着帕子为其擦着小脸，“公主莫哭，哭花了脸可不就不漂亮了。可有哪里伤到了？”
明玉公主吸着鼻子，啜泣着将那玉佩拿给凤长依看，“玉佩坏了。”
凤长依瞧着那玉佩只是磕掉了一个角，便一声轻笑，“只是少了一点点，并没有坏。改日我让最好的首饰工匠修补一下，到时候会比现在的更好看，所以公主莫要伤心了。”
“可以修补好吗？”明玉公主一听，瞪着大眼睛问。
凤长依笑着颔首，“当然可以。”
一听可以修补好，明玉公主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但还是委屈巴巴的啜泣不止，看着那玉佩说：“那劳烦世子妃，帮明玉将玉佩修补一番。”
凤长依笑着答应了下来，从明玉手中接过玉佩。
可当玉佩离手时，凤长依才发现明玉的手掌竟然擦破了好大一块皮，“伤成这样公主怎么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