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后宫女子的孤寂悲怆
第585章后宫女子的孤寂悲怆凤长依闻言怔了一瞬，想着后宫中拉拢她的妃嫔不在少数，即便是方才皇后还曾利用她去求皇上，恨不得将凤长依死死拽入这后宫的是非旋涡之中难以脱身。
而端妃却一把将凤长依推出了这旋涡，并没有想要利用她与云王府的打算，这着实让凤长依意料之外。
但也正是因此，凤长依便觉得这端妃反而是可信可结交之人。
“娘娘如此为臣妇着想，臣妇很是感激。”凤长依如实道。
“世子妃言重，此事本也与世子妃无关，是本宫惜命，厚颜请了世子妃前来救本宫与明玉公主的命，是本宫也是明玉公主亏欠世子妃的。”端妃握着凤长依的手语重心长，甚至将这份恩情连带到了明玉公主的身上。
凤长依于这京中与后宫周旋数年，不论是对你笑着得还是对你冷眼相待的，真正可信之人却并没有几个，甚至稍有不慎还会被身边人反咬一口。
端妃这般心知感恩的倒是头一次遇到，凤长依反而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
“这后宫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是本宫就此一去，明玉怕是要受尽冷待，所以本宫如何也要活着，请世子妃相助。”端妃说着竟然起身，对凤长依深深一礼。
凤长依立刻站起错开了身子，随即上前搀扶端妃，“娘娘何必如此，臣妇与您同为人母，自知这其中滋味。娘娘也不必多言，此事臣妇定当尽心竭力。”
端妃释然颔首一笑，像是即将丧命之人终于抓住了浮木般的微笑。
但凤长依顿了顿却道：“只是臣妇并不能时时入宫为娘娘诊治，不如臣妇先开个方子给娘娘，娘娘照方子服用三日暂除体内余毒，而后臣妇再设法入宫如何？”
端妃笑了笑道：“此事世子妃不必担忧，我会向皇上请旨，借口向世子妃学习医术为名，让皇上下旨准你时时入宫。本宫虽不受皇上恩宠，但或许在皇上那里还有些颜面。至于汤药，本宫暂不想让御医属知晓此事，所以可否劳烦世子妃从宫外为本宫携药入宫，本宫可命人在小厨房熬制。”
凤长依闻言略一思忖便应了下来，“如此，便如娘娘吩咐。”
待说过正事，凤长依问端妃，“不知嫦美人现今如何，见她房门紧闭也不便打扰。”
端妃闻言轻叹摇头，“皇上顾念往日恩情，准嫦美人自行抚养公主，她平日若非在公主那里，便会在房中紧闭房门，鲜少与人接触露面，日日不声不响的倒是让人怜惜。”
“当时嫦美人入宫，皇上是那般宠爱于她，即便如今容颜不复从前艳丽，但若她有心争取也好过如今这般。”凤长依亦是惋惜道。
端妃理解的清浅一笑，“听闻世子妃嫁入云王府不久，世子连通房丫头也都遣散出府。更也不曾纳妾，只满心宠爱世子妃一人。”
凤长依不解端妃为何突然说起此事。
端妃又笑了笑接言说：“所以世子妃是无法体会后宫女子长年累月独守空房，眼见心爱的夫君对自己不闻不问，却独宠其他女子时的心伤。”
凤长依未想端妃这般性情的人，也会说出这种话，“娘娘也曾心伤过。”
“那是自然，我也是女子，我也爱慕着皇上。”端妃说着轻叹一声，“只是过了这么久，已经从当时的心伤变成了麻木，渐渐的便也释然了。”
“如娘娘这般豁达之人可以释然，有些人却只能心伤心死了。”凤长依理解了端妃话中之意。
端妃浅笑颔首，“心死，正是如此。”
凤长依带着九月离开落霞殿时，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初春难见的火红夕阳映红了半边天，将这冷肃死寂的皇宫禁院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离开内宫的范围，凤长依方才问九月，“郑夫人究竟发生何事？”
九月没有立刻回答，直到从一旁路过了一名内监后，九月方才道：“婢女柳枝扔下了两颗珠子，一颗弹落入了草丛，另一颗恰巧被郑夫人踩中。”
“何时的事，你早就发现了？”凤长依有些惊讶。
九月清浅颔首，“郑夫人开始舞剑之时，柳枝借倒茶饮时丢下的珠子。”
“你为何没有阻拦。”凤长依反问。
“属下事先并没想到会伤及世子妃。”九月如实道。
凤长依倒也没有怪罪之意，况且也了解九月这冷肃的性子，只要不是她凤长依受伤，其他人即便是皇后死在当下她也不会理会。
二人又走了几步，凤长依又问，“那依你看，郑夫人是有意为之，还是当真只因珠子滑了脚？”
“依属下看，只是巧合。”九月回道。
凤长依也兀自思忖一瞬缓缓道：“也是，一颗珠子究竟会滚落何处，甚至会否被郑夫人踩到也是未可知，若是能够准确推断出郑夫人脚落何处，且能执剑像我刺来，那或许只有你或者肖战那样的高手才能够做得到了。”
九月会意的接了一句，“属下暗中查看，祥贵人与柳枝的筋骨并非习武之人。”
凤长依这才想起，方才在安庆轩九月离开了一小会儿又回来，凤长依随皇后离开时她又晚了几步方才跟了上来，原来是去查看柳枝与祥贵人的筋骨。
说话间来到了宫门处，见到墨云锦等在当下，凤长依便对其展颜一笑。随即对九月低声道：“珠子的事避重就轻不必说的那么详细。”
九月闻言看了一眼凤长依，知她是担心墨云锦得知自己没有提前预防珠子的事而责罚于她，当下垂了垂眸不置可否。
“怎的这许久。”墨云锦向凤长依伸出手来。
凤长依将手搭在了墨云锦的掌中笑着道：“端妃娘娘说想要学习医术，说着说着竟忘了时辰，让世子久等了。”
墨云锦宠溺一笑，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只是夫妻二人默契的什么都没有说，直到马车驶出了宫门稍远，墨云锦方才率先开口。
“今日后宫发生何事？”墨云锦语带关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