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以柔克刚
第573章以柔克刚
敬王又对墨云锦抱了抱拳,“云世子。”墨云锦心知他要说什么,浅笑颔首,“敬王可以放心,只要敬王履行诺言助圣上讨伐二王,敬王世子与您的幺女在京中便可安养无忧。”
“幺女?”敬王闻言怔愣不解。
“敬王还不知?皇上已经下旨,命人前往您的封地,接您的幺女入宫封以贵人之尊,彰显对您敬王府的抬爱。”墨云锦缓缓道。
突然听闻此事,敬王眼中最先闪过一丝恼怒,随后却又满眼无奈。
墨云锦适时劝道:“敬王或许一时不舍,但若眼光放长远来看,当初陆贵妃出入皇宫,封的也是贵人之位,若此次敬王办事的当,晋封理所当然。”
敬王讷讷的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言。
“敬王可曾想过,为何同为王爷却被恭王与安王欺压,为何皇上对敬王您如此…不亲近,但若您的女儿能够博得皇上的宠爱,今后敬王府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了。”
从前墨云锦不屑于说这些事,但眼下还需拴紧敬王,所以不断好言相劝。
敬王闻言叹了一口气,“皇上对臣的抬爱臣心中明白,只是幺女年幼一时不舍而已。”
常道满却被墨云锦的话说动了心,满面欢喜的对敬王道:“父王,若小妹能够入宫得宠,儿臣在京中…”
话说到一半,常道满想起有墨云锦在旁,说这些稍有不妥,便也只笑了笑并未言明。
墨云锦却了然一笑道:“若贵女得宠,世子于京中也可安枕无忧,所以此事不论如何也是喜事一桩。于此,在下先向敬王道贺了。”
敬王赶忙回了回礼,被墨云锦这一番话说的,这会儿倒也不再不舍难过,只是兀自叹了一句,“终究是女大不中留啊。”
数日后。
恭王雇佣西国公主杀害安王世子一事,不但传的满朝上下无人不知,就连京中百姓和茶楼说书的也都在真真假假的传言此事。
云王府后院一间冷清的院落中,廊檐下摆了一张小几,两名女子正在品茗对弈。
“如今你已是街知巷闻的人物,被传的神乎其神,更甚者说你能上天遁地,只瞧上谁人一眼便会勾了人的魂魄。”凤长依落下一子轻言浅笑。
“这还不是要归功于世子妃。”哆尕公主蹙着眉心犹豫着落下一子道。
“你想成为人上之人,便要让人敬重爱戴于你,若是暂时不成,令人敬惧也算是个退而求其次的法子。”凤长依说着又神色淡然的落下一子。
听了这话,哆尕公主有些不解的看向凤长依,“我为何要费心让人什么敬重爱戴,人挡杀人,铲除所有阻碍我道路的人,我便是人上之人。”
凤长依清浅一笑,“你这法子倒是干脆。只是即便你能杀尽这世间之人,独身居于高位,终究不过孤家寡人而已,又有何趣?”
哆尕公主若有所思皱了皱眉头,牵动着她脸上的那道伤疤,平添几分狰狞狠厉之色,当下未在反驳凤长依的话。
凤长依笑睨她一眼,随即落下一子道:“你又输了。”
哆尕公主闻言看向棋盘,此时方才看出端倪,凤长依的布局从始至终都是温温吞吞毫无杀伤力,但当最终一子落成之时,却已是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你这下的是什么!”哆尕有些性急恼怒。
凤长依淡笑着开始收捡棋子,“用我中原的话来说,这叫做以柔克刚。你所走的每一步都凌厉的满含杀气,虽说气势可嘉,但同时也太过急功近利,反而让对方能够很快猜出你的布局。”
哆尕锁着眉头满脸不高兴,但却未反驳的也跟着收捡棋子。
凤长依则缓缓站起身来,踱着步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性急,是你的大忌!”
“我知道了!”哆尕公主的语声不情不愿,像是被却长辈教训了的孩子,虽然不愿认错,但也心知长辈所言在理。
“世子妃。”任然近前一礼。
“世子回来了。”凤长依问着便步出廊下。
“是,世子请世子妃去青兰园。”任然应道。
凤长依淡笑着回首看向哆尕,“得空我再来与你下棋。”
哆尕公主依旧紧锁着眉头问,“明天你不来吗?”
“明日?”凤长依想了想,“明日或许还有旁的事。”说着对其一笑转身离去。
而当凤长依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听到身后哆尕公主扬声道:“你说的我话我记住了!下次一定赢你!”
凤长依淡淡一笑,脚步未停的跨出了院门。
“小姐,奴婢实在不明,您为何对那哆尕公主这么好,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着,还常常陪她下棋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水芙跟在凤长依身旁不解道。
凤长依浅浅一笑,“你可记得那次在马场,明明有那么多温顺的马匹却无人选择,谢世子与云朗偏偏要去驯服那两匹野性难驯的马匹?”
水芙颔首道:“奴婢当然记得,当时二公子还差点被那野马甩到身下,谢世子那么好的身手也是好不容易才驯服了那匹马来着,如今想来奴婢还心有余悸呢。那两匹马不是还在咱们王府的马棚里。”
“那你可知为何他们要冒险如此?”凤长依反问。
水芙蹙着眉想了想说:“二公子说那是匹好马,还说因为旁人难以驯服,他便偏偏要能他人所不能。”
凤长依笑着颔首,“正是如此。”
水芙闻言恍然道:“哆尕公主于小姐而言便是那野性难驯的好马,小姐要能人所不能将哆尕公主收服为己用!”
凤长依当即笑睨她一眼,对此不置可否。
水芙因为自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而喜滋滋的笑道:“小姐果然就是小姐。当初那哆尕公主闹得暗卫们都没法子,只能日日绑着按着,如今不过才短短数日,却被小姐驯的服服帖帖。”
“话也不是这样说。我这样做虽有将来利用她的心思,但终究也是可怜她的身世。不论是身在我大夏朝还是身在敌国,都没有用一人血肉去清洗旁人罪孽的道理,更何况那子虚乌有之事也荒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