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软骨香
第589章软骨香听了凤长依的问话，碧儿接言道：“娘娘近日无甚胃口，昨日从皇后娘娘的小宴上回来，晚膳时配着两样清淡小菜用了半碗素粥，今日晨间早膳未用，期间喝了两盏茶，方才一个时辰前用了一块栗子酥便没了。”
凤长依犹豫了一瞬问端妃，“端妃娘娘让我不要插手这其中的事，但我也要问一句，娘娘可知自己被何人下毒，又是通过何种方式下毒，若非究其根本，即便我为娘娘清毒治疗却也无用。”
端妃看了一眼凤长依身后的红秀，“世子妃今日怎的未带那位婢女入宫。”
凤长依也不作解释，只道：“娘娘但说无妨。”
端妃闻言便又看了一眼红秀，转而对碧儿吩咐道：“将那东西取来。”
碧儿轻一点头，不多时取回一个小匣子，端妃接过后打开，里面放着几块香饵。
凤长依刚想要伸手去拿，红秀倏然上前按住了凤长依的手，“主子不要碰的好。”
“这是何物？”凤长依收回了手，是在问红秀也是在问端妃。
端妃没有立刻回答凤长依，反而看向红秀问，“姑娘知道这是什么？”
“娘娘不知？”红秀反问。
端妃当即微微摇了摇头。
“娘娘既然不知，为何确认此物有毒？”红秀颇为不客气的反追问端妃。
“你怎如此对娘娘说话！”碧儿护主心切，当即斥责红秀。
红秀却看着碧儿抿唇一笑，话却是对端妃说：“奴婢只是好奇不解，若使娘娘不悦，还请娘娘大人大量。”
凤长依无奈的睨了一眼红秀，转而对端妃歉疚道：“这丫头被我宠惯坏了，但却并非恶意，娘娘莫要见怪。”
端妃依旧那般温和笑着摇了摇头，“她问的也是情理之中。”
话说着，端妃目光落在那香饵之上说道：“我向来有用香饵熏衣的习惯，每月内务府也都会照例将香饵送来。这一批香饵看似与之前的无异。只是那日我偶然觉着这香饵的气味与往日有些许不同，但是也相差不多，便想着或许是内务府配比上出了些差错，但也并未深究。”
凤长依闻言也看着那香饵，只是隔着些许距离又未点燃，所以闻不到什么气味。
端妃顿了顿又继续说：“后来我发现自己身子不适，便请了御医诊治，得出什么结果世子妃也是知道的。几副药不见半点起色反而身子愈发不好，我便有所怀疑的停用了这香饵，当下虽然也并未见身子大好，却也并没有更遭，加之排查了我身边的饮食用度皆无问题，便猜想是这香饵被人动了手脚。”
话说着端妃看了一眼红秀又道：“眼下见这位姑娘如此反应，便也证明我的猜想无错了。”
听了这番话，也不用凤长依询问，红秀便道：“方才一进这屋子我便闻到了这东西。只以为是娘娘有意为之。这东西说起来倒也没什么稀罕的。”
话说着，红秀上前捏了一颗香饵，放在鼻下闻了闻便又扔回了匣子里，“这东西叫软骨香，微毒。顾名思义闻着有令人身心放松浑身酥软的效果。青楼的老鸨遇上不听话的姑娘便会用这东西，熏得姑娘浑身酥软无力便可任人宰之，只是你这里头软骨香的配比较轻，没有那么大的效用也不容易察觉。”
听到这里，端妃与凤长依都明白，方才红秀说以为端妃故意为之是何意了，而碧儿身为未出阁的女子，听到红秀将这些事情说的如此直白，不免跺了跺脚蹙眉道：“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说这些竟也不害臊。”
红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食色性也天道伦常，有何害臊的。况且这可是你们主子娘娘问的，我岂敢不答？”
碧儿被红秀噎的拧着帕子又跺了跺脚，找端妃评理，“娘娘您瞧她！”
“别说笑了，接着说。”凤长依轻睨了一眼红秀道。
“方才说到哪里来着？”红秀故作思考状，碧儿下意识的接言，“你说到青楼！”
“哦对，青楼，多谢碧儿姑娘提醒。”红秀对这碧儿笑眯眯的说。
碧儿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咬着牙去瞪红秀，奈何红秀却也不再看她。
“若说这软骨香倒是没什么了不得的，寻常人被熏着了也不过三两日浑身无力，之后便会渐渐恢复，但若长期闻着这香气，毒性渐渐累积便会让人日渐虚弱，渐渐的食不安寝，是个慢慢折磨人将人逼疯的东西，最后或许可能会虚弱至死，但我并未见过死于软骨香的人，所以无法确定。”红秀语声缓缓道。
端妃当即问，“你是说这东西虽然不会一时间毙命，但会折磨的人日日浑身无力？”
“杀人不一定要用鸷毒。有时慢慢的折磨一个人的意志，让其最后疯魔反而比杀了一个人更加残忍。”红秀说这番话时，依旧是笑着的。
端妃沉默良久后问，“为何本宫已经停了这软骨香，却觉得身体比往日更加不济。”
红秀听了微挑了挑眉，看向凤长依问，“我可以为端妃娘娘把脉么？”
凤长依却不知红秀还会医术，但却目光询问端妃。
端妃并未多言，只将手腕搭在了红秀面前。
红秀上前两指轻搭在了端妃的腕脉处，突然又“啧”了一声。
“如何？”碧儿紧张的问。
红秀没有回答碧儿，而是对凤长依说：“这位娘娘还中了另一种毒。”
“什么！”碧儿惊呼。
凤长依却并无太大反应，因为方才她为端妃诊脉时已经有所怀疑，只是她并不擅毒药医理，所以不能完全确定。
“姑娘此言何意？”端妃也有些紧张的问。
红秀依旧满脸不以为意的说：“就是话中之意，娘娘你体内有积累下的软骨香的毒素，沉缓却不会顷刻致命，而另一种毒似是有些霸道，虽也不会顷刻致命，但若不及时治理便有性命之忧。”
“娘娘！”碧儿一听便吓得掉了眼泪，跪伏在端妃膝前不知如何是好。
“你家娘娘还活着你便在此哭丧不成，不妨先想如何解毒才是正理。”红秀不屑的睨着碧儿道。